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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最快的速度将战利品全部打包带走后,穆下令让精灵凿穿对方的船底,接着直接离开。
当他们回到黑珍珠号上时,视野内已经出现了支援过来的敌方战舰。
然而很快,黑珍珠号收起钩索,升起风帆,优势的航速不一会儿便将敌人甩开,只留下雨中一个远去的背景。
赶来支援的两艘船见己方在速度上完全没有机会,干脆很快放弃了追击,选择了先救援同僚。
只是他们很快便会发现:需要救助的那艘船上很多高层军官竟然都不见了……
过了大约一小时,在驶离事发海域足够远之后,上空的长翅鸥和大嘴鸥分批次回落,如燕归巢般回归甲板。
雨幕也随之散去,乌云渐开,阳光正好。
也正是在这个时候,方才收袭那艘军舰的船长逐渐从昏睡中醒来,迷茫的睁开了眼。
“我这是……在哪儿?”
醒来后他很快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都被麻绳绑住了,出现在眼前的也是一片完全陌生的船舱。
见他醒了,看守的战士立即放出自己的精灵去通知船长。
不一会儿,穆带着船上一众高层下到船舱里来。
那名被绑的船长一下认出了穆这些人。
“是你们?!你们……想做什么?!”
本来海盗主动袭击海军就已经够奇怪的了,结果打完之后还把自己绑了过来,这究竟是想做什么?
被绑的船长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面色惊恐,挪动后退,并用力夹紧了自己的臀大肌……
穆没有在意对方充满哲学意味的发散思维,开门见山的问道。
“你们属于哪个舰队?认识博格萨德吗?”
被绑的船长愣住了一下。
穆随即用眼神示意航海士西布尔。
三秒钟后,被绑的船长便倒豆子般全交代了。
“我……我们是南方舰队的,博格萨德不属于我们舰队,他是西方舰队的大将,以前好像还是舰队副司令,具体职务我不太清楚,我就知道这些,真的!”
“那最近有关于博格萨德的什么消息吗?”穆又问。
“有……有的!”
这次被绑的船长回答的可快了,感觉都快会抢答了。
“几个月前博格萨德擅自出航,和风车菊王国的一艘主力舰发生了冲突,那阵子这事一度闹的还挺大的,风车菊的海军还过来施压要求给说法。
本来我们不怕他们的,那边的海军这么多年一直被我们压着打,实力比我们差远了!”
说到这儿被绑的船长正眉飞色舞呢,突然发现周遭的气氛似乎有点不太对,他莫名的竟打了个寒颤。
于是他赶紧先略过了这一段,继续道。
“但不知道为什么,那段时间博格萨德一直含含糊糊,不愿意交代自己究竟是因为什么引起了冲突,引得舰队高层很不满,最后干脆给了他一笔处罚,完了跟风车菊那边交换了一批俘虏,事情就这样不了了之了。”
“不愿意交代原因?”穆皱了下眉头,喃喃重复了一句。
这一消息有好有坏。
好的一面在于他们今后大概率不必担心会遭遇整个栀子花王国的通缉围剿。
博格萨德似乎仍打算以私人的方式来解决问题,不想暴露自己贪墨和接私活的事实。
穆清楚的记得,博格萨德当时第一次出现在己方面前时就坦诚布公的交代过:他是收了拉尔夫的钱才想要过来对付自己的。
拉尔夫是希尔弗公司的股东,而希尔弗公司又是带有栀子花王国官方背景的殖民公司。
如果这事他们想走官方途径解决,如今整个栀子花王国的海军很可能都已经收到了围剿他们的命令。
但现实却是没有。
这让他们在海上的活动空间大了许多,算是一个好消息。
但坏的一面则在于:博格萨德明显知道他们还没死,并且仍没有放弃对他们的窥伺。
不然他不可能宁愿背负惩罚,也要隐瞒自己的行动目的。
面对这个喜忧参半的消息,穆一时陷入了沉思。
就在这时,被绑的船长又道:“另外在那次冲突中博格萨德还受了重伤,从海上回来就一直在修养,所以惩罚下来后他干脆就被暂时解除了一切职务,我们这次出海前他都还没复职。”
“博格萨德受伤了?”穆忍不住反问道。
这个消息他倒今天才是第一次知道。
那一战的最后,他当时只能狼狈的驾船逃离,甚至没有能看到战役的结局。
如今听闻这个消息他既有难以置信、又有心酸和心痛,众多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一时哽在心头,难以言说。
“额,是的。”被绑的船长不知道这些,一五一十的回答道。
沉默了好一会儿后,穆忽然低声轻吐了一句,“谢谢。”
被绑的船长还以为这句是在感谢他,立刻打蛇随棍上道:“没事,客气了,那个,既然你们都问完了,可不可以把我放了?我保证回去什么都不说。”
然而这个时候穆已经回头了。
“哎,等等,别走啊!放了我吧!我回去保证什么也不说,我发誓!不行让我加入你们也行啊!”
然而此时的穆早已不是当初的雏儿了。
他扭头和西布尔交代道:“再去审问下那几个军官,核对下情报是否一致,没问题的话这些人你看着处理吧。”
“好。”
西布尔愉悦的一笑,表情中写满了期待。
之后穆回到船长室,不一会儿,奥尔敲门进来。
刚刚问询那个被绑船长时奥尔也在场,那些话他也全部听到了。
此时这个平常看起来有些憨憨,面容黝黑质朴的汉子难得的表情凝重。
穆能猜到他的来意,在他刚进门就开口道。
“我知道你的想法,但现在就去找博格萨德报仇太不理智了,即使他受伤了,他的那头暴鲤龙我们一样战胜不了,那只是去送死。”
奥尔张了张嘴,一时哑口无言。
“他受伤的这段时期是我们最宝贵的一段黄金时间,这段时间里我们可以在大海上毫无顾忌的自由行动。
接下来我们要做的最正确的事应当是尽可能的消除隐患,斩断他追踪我们的媒介和线索,让他复职之后再无法轻易找到我们!”
这正是穆原本就计划去做的事。
在得知了博格萨德受伤的消息后,他构想的做法可以更加激进一些、再无顾忌了。
然而奥尔想听的根本不是这些。
“那,什么时候去报仇?”
穆抬起头,直视奥尔的眼睛。
“如果你信我的话,三年之内,我们一定会砍下那个混蛋的脑袋!”
这既是给奥尔的回答,也是他给自己定下的目标。
短暂的沉默后,奥尔简短的回答了一声,“好。”
随后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