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等里面不讨论她了,魏楚欣才敲门意欲进去。
“才说完她,她就来了!”原氏笑道,“楚儿啊,你进来吧!”
里面丫鬟进来给打帘子,魏楚欣才进了屋。
一时萧旋凯见着了她,就坐不住了,直要站起身来,对原氏道:“那我就带着她走了,舅妈好生养着。”
“难得来一回,你急什么。”原氏笑着拍了拍他胳膊,知道留也留不住,所幸对魏楚欣道:“今儿给你放假,这些日子忙坏了你,趁着今儿个好日子,让凯儿带你去吧!”
魏楚欣听着,还不及应声,就被萧旋凯给带了出来。
“今天你倒清闲?”跟随他从后面角门出了柳府,魏楚欣低头说着,话里话外也难见高兴。
“我可不是清闲,一年三百六十天,我天天清闲得很呢!”
萧旋凯本来还高高兴兴的,只被魏楚欣这么一句话就给惹生气了。
听他语气不善,魏楚欣一时心里也暗恼了起来,抬眼看着他,冷笑着说:“你清闲不清闲,和我有什么关系,一见面就发火,早知这样,你何故过来接我!”说着,就甩开了萧旋凯的手,“我也不愿意和你回去!”
萧旋凯就复又攥住了她的手腕,一时看着她,眉头轩蹙,语气不善,也冷笑着说:“我过来接你,你就得同我出来,我对你发火,你也得受着!”
听这话,魏楚欣一股明火就攒了上来,他开口怼人这话,一时怼得她无语,点头淡笑了笑,“是啊,你是一品军侯,对我怎样我不都得受着么,不要说是发火,就是要我命,也不过就是一句话,我就在这里站着呢,你想怎样!”说着,魏楚欣就还试图挣脱开他。
只是她越是挣扎,萧旋凯就攥的越紧。见挣扎不过,魏楚欣所幸不打算和他硬碰硬了,松了一口气,说:“你捏疼我了,松开我。”
她生气,萧旋凯比她还生气,此时就在心里暗暗立誓了,她的事情,他全都记得,他就这么一件在意的事情,她都不记得,这次若再像以往一样轻易就被她哄好,他就……就不姓萧。
她一说疼,他下意识里就松了些手劲,抱着她上了车,等松开手时,就眼见着她纤细的手腕被他捏红了。
清了清嗓子,心疼了也不打算好好说话,只是横问着她,道,“还疼不疼了?”
魏楚欣也发现了,他要是好的时候,她怎样都行,若遇上他心不顺,她说什么都是错,一时推开他的胳膊,侧过头,赌气说道:“疼不疼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婆娘,你说和我有什么关系!”他才稍微有些压下去了的火气就又窜了上来。
他是明着生气,她是暗着生气,谁的火气都不小。
一回想起他真生起气来的样子,魏楚欣在心里也不能说不害怕。闹到何种地步能怎样,她终究也还是下不了贼船。
想想上次,魏楚欣也就所幸避其锋芒不和他吵了。
魏楚欣侧头背对着他,两人半日里不曾说话。
萧旋凯看着她的背影,一时就来扳她的肩膀,非要她眼看着他不可。
魏楚欣就觉得太来气了。他这种心高气傲的人,欺负起人来就势必想着让人乖乖的臣服于他。
她不想看他,他就非迫使她看着他。
魏楚欣一时就想起了每天晚上的时候,哪一次不是她带着哭腔连商带哄的求着他,他才肯善罢甘休。
她也就算是看明白了,他哪里是真喜欢她,分明就是把她当做玩物了,高兴的时候哄一哄,不高兴了就像眼下这样。
亏得前几日还被他的小恩小惠蒙蔽了眼睛,还想着要和他过一辈子呢。就这样,他明天厌弃了她才好!他上午厌弃了她,她下午收拾收拾铺盖卷儿就走人,决不再他身边逗留一时一刻!
依靠着他?不要说她有钱有铺子,就是没钱了到大街上讨饭吃,她也不靠他,没得没被饿死,先被他给欺负死。
“你还感到委屈了不成?”萧旋凯眼看着她那委屈的模样,一时就觉得更来气了,她的所有事情他都帮她想着,怎么就换不来她对他的一点用心呢,此时她倒还委屈上了,应该委屈的人应该是他好不好。
魏楚欣就眼看着他,蔑视的淡笑了笑,也不说话。
她知道这种时候他不会让着她的,吵也是白费力气,平白再添一肚子气,她一句话都不想回答他。
这蔑视的一笑比说了话的还让人看着生气呢,萧旋凯气就不打一处来。
眼前的这个人,打她舍不得,骂她也舍不得,想对她做点什么,又怕她以后再不理他。
萧旋凯就觉得魏楚欣有可能真是狐狸精转世,这么多年了,他就从来没服过谁,也没怕过谁。怎么此时此刻,就真被这样一个女人给降服了。他可真是白活了二十几年了,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给拿的死死的。
她若不是狐狸精,又怎会让他如此!
“停车!”
他就下了车,不想再搭理她,只冷声吩咐外头的府丁道:“送二少奶奶回去!”
“好端端的,侯爷今天怎么突然就发这么大火呢,好吓人呐,他没对姑娘怎么样吧?”
跟车的石榴和梳儿都被吓到了,一见萧旋凯走了,就赶紧上前来担心的问魏楚欣。
魏楚欣感觉她自己肺都要被气炸了,平了好几口气,只是越回想萧旋凯说的话,她就越是来气。
一时撩开车帘,吩咐外头的府丁道:“停车!”
她也就下了车,不顾府丁的劝阻,直要带着石榴和梳儿两人去找程凌儿。
“二少奶奶,您就饶了我们吧,若侯爷知道我们放您离开了,我们吃不了兜着走啊!”几人跪地恳求。
“都起来吧,你们拦不住我,也不用这样求我,我既然敢走就准备好要承担后果了,只要不连累了你们就行,你们尽可现在就去萧旋凯那里告我的状。”
……
程凌儿在朱雀街那间铺子住着,魏楚欣来的时候,程凌儿正在拿扫把收拾着屋子,听有人敲门,他应了声跑过去开门。
见了魏楚欣,一时连手里的扫把都拿不住了,傻笑了起来,直摸着脑袋道:“昨天石榴和我说姑娘今日过来,我还不相信呢,没想到今天姑娘就真来了!”
“傻站在那干嘛,不打算让我们进去了!”石榴撅嘴瞪着程凌儿。
“请进,快请进!”程凌儿这才想起来迎几人进屋。
到了后面的宅子,石榴跷二郎腿坐在椅子上,又是支使程凌儿泡茶,又是招呼他添水。
程凌儿就跑到后面灶台现引柴烧水,一时也不知道茶壶杯盏在哪里,翻找了半天,忙活的不亦乐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