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鲍晓,魏楚欣就坐在屋里发呆。
石榴见了,不免笑问:“姑娘怎么了,怎么心事重重的?”
有些话不好说出来,魏楚欣就摇头道:“无事,就是整日闷在家里把人都闷傻了。”
石榴听了就笑说:“那让侯爷带姑娘出去玩呗,凡是姑娘开口说的话,侯爷哪有不依的。”
……
等晚上萧旋凯回来时,就见着魏楚欣坐在书房里有一搭没一搭的研墨,他走了过来,她都没发觉。
若以往萧旋凯势必要吓她一下,只现在她带着孩子,他也不敢胡来,咳嗽了一声,待她回过神来,才道:“想什么呢,闷闷不乐的?”
魏楚欣便放下了墨锭,故意叹气说:“你怎么才回来,本来等着你吃晚饭的,只等了又等,你也不回来,没得我自己一个人胡乱吃了。”
“部里临时出了点事耽搁了,让我们丫头白等了。”萧旋凯就俯身将她抱在了怀里,问她,“晚上都吃了什么?”
魏楚欣环着他的脖子,想了想笑说:“忘了。”
“什么记性,撂爪就忘了?”萧旋凯就轻捏了捏她的鼻子,抱着她在里外屋踱步。
一时又绕回了书房,萧旋凯眼看着他先时拿进来的书册,示意魏楚欣拿起来。
“什么书,用织锦缎子包的这样精巧?”
萧旋凯故意笑说:“绝世好书,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什么绝世好书?”听的魏楚欣稀奇,就伸手将案上放着的书册拿了起来。
随便翻开一页,直看的脸都红了。
“是不是绝世好书?”萧旋凯看着她笑问。
羞的魏楚欣不好意思再看,直将书给合上了。
“今天觉得怎么样,不若照着你翻的那一页试试?”
魏楚欣听着他嗓子都有些哑了,微微摇头说:“不许胡闹……”
萧旋凯便耐着性子商量着:“都五个半月了,也问询过有经验的太医,只要注意着分寸没事的,可不可以?”
想着这一段时间他也的确……魏楚欣便点了点头,妥协着说:“那只许这一次……”
这里萧旋凯得到了默许,便抱着她进了里屋。
伸手去掀水晶帘时,明显能感觉出他的急切,但将她放下时,又刻意放缓了动作。
仿若回到了第一次般的,他格外的温柔。
……
事后,他不忘问她,“怎么样,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魏楚欣顺势点了点头,本想逗他玩的,只没想到他真着急了,一下子坐了起来,穿衣下地要去找郎中。
“干什么去,真话假话都听不出了,就傻成这个样了。”魏楚欣看着他那真紧张起来的呆样,就忍不住想笑。
萧旋凯松了一口气,回身看着她眼睛,用命令的语气说道:“下次不许开这种玩笑,记没记住?”
“这一次就够了,你还想有下次么?”他也震慑不住人,魏楚欣就抬眼直视着他,不答反问。
“不仅有下次,还得有下下次和下下下次。”这次尝试成功了,往下他在心里也就有谱了。
这都一天了,魏楚欣就在心里思忖着怎么同他提那件事情,他不会生气呢?
想了好多的法子,就没有一条合适的。
最后他也察觉出来了,揽过她肩膀问道:“看你欲言又止的,是不是有什么事啊?”
魏楚欣下意识否认说:“我有么……”这话脱口而出,说出来又有点后悔错失机会,就又试图挽回着说,“我觉得你特别小心眼。”
“这话怎么说?”
两人面对面躺着,他又故意凑的很近,她一说话,就能碰到他的嘴。
魏楚欣向后挪了挪,才说:“现在可真是事事都如你意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每天在家等着你,给你带孩子,晚上还要服侍你,什么都听你的,这样你是不是觉得特别满意?”
“这话哪儿起,不是我什么都听你的么。”萧旋凯又凑了过来,见她不躲,就又采取了动作。
想想后果,魏楚欣到最后还是咽回了下话。
等二天下午,柳明萱又来了府上。
也不知道那柳明萱和萧旋凯的母亲说了什么,魏楚欣被叫到欣荣苑时,明显是见着大夫人的脸色着实不好看。
等送走了柳明萱,大夫人看着魏楚欣道:“既是求不动你,等晚上旋凯回来时,劳驾你让他到欣荣苑来一趟,我这个做母亲的生养了他一回,要见他一面,求一件事情,不过分吧。”
听的魏楚欣哪里还敢坐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赔罪了一番。
“你也不用解释,我只等明日的结果。”大夫人摆摆手,要喝药茶了。
魏楚欣只得退了出来。
出了欣荣苑,直奔和乐堂而来。
“天气和暖了,你多出来走动走动也好。”
老太太笑看着孙媳妇,只见其愁眉苦脸一副苦相,便忍不住问道:“怎么了,谁惹我们楚儿了不成?”
魏楚欣就提着一颗心将此事学了一遍。
老太太听着就笑了,“这里有个原故你不知道,你婆婆尽来和凯儿怄着气呢,她哪里肯拉得下脸和凯儿说话,这才让你说的。”
“好端端的母亲与侯爷怄什么气?”魏楚欣忍不住问。
“为了翎儿的事,你婆婆太骄纵着孩子了,要千里给翎儿送些吃用之物,结果凯儿中途吩咐人给扣下了,被她得知了,心里正堵着一口气没出来呢,怎肯在这种时候开口求他。既不是什么大事,你与凯儿提一句也就是了,何苦让你婆婆在娘家堂亲那里没有面子。”
“奶奶是了解侯爷的,别的事还好,这事我不能开口提的……”魏楚欣低声说着。
老太太听的一知半解,直到听魏楚欣说那个人正是柳伯言。
“我当是谁,原来是他!”说来老太太还是向着她孙子,“你丈夫平日对你哪样不是百依百顺,还不让人有点脾气了,既是这么个原委,看惹他不高兴,此事你就别沾了。”
魏楚欣就在等着老太太这句话,此话一出,她心里才松了一口气。
只今日时运尤其不好。
萧旋凯回来的早,来和乐堂问安时,正是遇上了她。
“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太小心眼了!事情都过去多久了,没得让你媳妇心里有疙瘩。那个柳伯言,他愿意在哪乡试就在哪乡试吧,你给他留个名额,贡院里号房那么多,还容不下他一个隋州小子了。”
老太太当着魏楚欣的面,教训了萧旋凯一番,萧旋凯自是不好反驳什么。
只等两人从和乐堂出来,回爱晚居时,他才要发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