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还是娘子负责貌美如花,我负责赚钱养家吧。”
魏楚欣侧头看着他,看着夕阳的柔和光束,有点移不开眼睛了。
她笑问:“你养的起我么?”
萧旋凯眨了眨眼睛,笑说:“勉勉强强吧。”
……
另一处私宅。
叩门进去,映入眼帘的就是她堆的那些雪人。
每一个都被保存的完好无缺,被人悉心放置在宅子里的各个角落。
先吃了晚饭,等从屋子里出来时,外面的红霞就更浓了。
戴着厚厚的手笼,萧旋凯陪着她在外面玩雪。
“这地方宽敞,丫头想怎么堆就怎么堆,想堆多少就堆多少,不是要比爱晚居好。”
魏楚欣手里拿着小锹,一锹一锹的攒着雪堆,“我还以为你把这些雪人扔了呢。”
“那是不是又暗暗的生我气了。”
魏楚欣点头,“生你好几天的气了,只你也不自觉。”
“这是你辛辛苦苦又堆又画出来的,我怎么舍得把它们扔了。”
听的魏楚欣就抿唇笑了。
天渐渐的黑了起来,两人进屋取暖,屋子里烧得红旺旺的炭火,魏楚欣倚靠在软榻上,一时就有了困意。
萧旋凯陪在一旁,轻轻的笑问她,“今儿是什么日子?”
魏楚欣慵懒的答:“腊月初十。”
“腊月初十是什么日子?”
魏楚欣就不说话了。
萧旋凯便将她揽在了怀里,在她的耳畔,轻轻的说:“是不是以为我忘了?”
魏楚欣也就清醒了,一时垂眸,长长的睫毛微微的颤着,任由他的手指拨动她额前的头发。
听他说:“我记着呢。”
……
腊月初十的夜晚,京都城的天空中,飘着稀疏的十七盏孔明灯,是他亲手为她放的。
他揽着她肩膀,站在院子里,眼看着它们越飘越远。
“萧旋凯,”她突然叫他,笑着示意,“低一点头嘛。”
应了一声,就听她的,俯身低了低头。
踮起脚尖,环过他的脖子。
她吻了他,第一次完完全全主动着的。
……
腊月二十,朱雀街一地段很好的酒铺开张。
腊月二十四,交年运。府上请了城外的僧人来诵经。
魏楚欣享受着殊荣,和老太太一起坐在炕上,随着念诵佛经。
腊月二十九那日,好不热闹。阖府里的人贴桃符对联。
侍郎府里遣人来送礼,竟是芮雨晴亲自书写的大红对子。
“冬去山川齐秀丽,喜来桃里共芬芳。”
达练恢宏的字迹,连萧旋凯母亲极其擅长书法的人,都不禁点头称赞了一番。
老太太便拍着魏楚欣的手,笑说:“魏家不愧为书香门第,子女个个博学多才,让人羡慕。”
说毕,摆手吩咐人道:“将这幅对子贴到正堂,另把昨日宫里送来的玉如意以及各样果品包些,送到侍郎府里吧。”
魏楚欣听着忙要推脱。
老太太便笑道:“我孙媳怀了萧家长孙,头功!这些薄礼,魏家受得,不必推脱,着人送去吧。”
这里爱晚居也贴起了对联桃符和门神。
几个丫鬟在外屋忙忙碌碌的,往桃符上抹面糊,将整个院子贴的喜喜庆庆的。
屋里魏楚欣伏在案上,悠闲的在书案上正提笔作画。
爱晚居贴的桃符和门神都是她自己画的,石榴,梳儿等在一旁,见她画得不紧不慢,就赶紧催促着道:“姑娘快画啊,外头的都贴完了,我们这都等着呢。”
“就快了。”一边应着,魏楚欣就一边又添了几笔。
这里见她们姑娘收了笔,石榴就迫不及待的抢了来,要抹面糊贴在外头去。
只双喜眼尖,指着那门神的脸道:“这画得不是侯爷么!”
“什么侯爷?”
一时众人叽叽喳喳的便将门神翻过来看,见还真是他们侯爷。
“这可不行!本来贴门神是驱鬼的,眼下画成了英俊的侯爷,反而要招鬼了不是!”
“画错了,画错了!二少奶奶再重新画一张吧!”
“你们知道什么,这是咱们姑娘满心里都是侯爷,想的是侯爷,提笔作画,画的也是侯爷了!”
一众人便争着抢着要看这幅画,嬉笑打闹欢欢喜喜的。
“谁议论我呢?”临近过年,萧旋凯也比往日更忙了一些,今日难得回来的早,一进了院子,就听这帮小丫鬟们叽叽喳喳又笑又闹吵个不停。
一时众人拱手将门神奉上,萧旋凯拿在眼前看着,点了点头,一副多公正的模样,“嗯,画得不错,只对照着本人比,还是逊色那么几分。”
听的一众丫鬟哈哈大笑。
等众人识相的退了出去后,萧旋凯手里拿着画像,高兴得什么似的,只点头道:“得去铺子里找好人装裱起来。”
魏楚欣便放下了笔,抬头看着他说,“要过年了,岁数跟着长了,某人的脸也跟着长了不成。”
他笑着过来抱起她,魏楚欣就说:“厚脸皮,这画得明明比你本人好看。”
萧旋凯只点头,接她刚才的话说:“要过年了,脸还真跟着长了,我的脸越来越厚了,娘子的脸呢,越来越圆了,”说着,他还打比方说,“又白又圆的,就同满月似的。”
气的魏楚欣差点没背过气去,一时就下死手捏着他的鼻子,“你再说一遍,谁的脸和满月似的,我看你脸才跟满月似的呢!”
这话说坏了。等吃晚饭的时候,魏楚欣就闹着不吃了。
萧旋凯在一旁劝着,“快再吃一些,别饿着他太奶奶的曾孙。”
魏楚欣就坐在梳妆台旁,一时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是觉得比以往丰腴了些。
丫鬟们说不听她,萧旋凯就自己端着汤碗过了来,哄着她又喝了两勺补粥。
“天天喝这个,都要喝吐了。”等喝到第三勺的时候,魏楚欣就怎么也不肯喝了。
萧旋凯将汤勺放到她嘴边,魏楚欣只装着干呕了起来。
“你就别再让我吃了。”
“咱们不吃了。”萧旋凯帮着她抚着后背。
一时魏楚欣喝了漱口茶,眼见着萧旋凯已经脱了靴子,换下了袍子,她就故意折腾他说,“我想吃糖葫芦,就是那次在街上你买的那个山楂粘糖,你现在去买好不好?”
“上次不是说不好吃么?”
“现在又觉得好吃了,你去买好不好?”
“我都脱了,等明天……”下话没等说完,萧旋凯就眼见着他娘子撅嘴进屋不理他了。
一时无奈的摇了摇头,重新穿戴好了,出去给她买。
出了门,有丫鬟问道:“侯爷要去买什么,奴婢去吧。”
“待着吧,你们二少奶奶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