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念水府内,玄久法师盘坐在石床上,脸色看不出悲喜。
萧辰腆着脸凑了过来道:“师尊,你真的不想去当泾河司雨大龙神?”
玄久法师道:“不想。”
萧辰笑嘻嘻道:“弟子斗胆,猜师尊不去泾河履任神职的原因大抵如下:其一,师尊修为高深,比肩神班一等,区区不入流的泾河司雨大龙神一职,着实低微。其二,师尊性喜幽僻,不善人情往来,那泾河龙王虽是微末神职,到底要和同僚接触,师尊疏于此道,故而不行。这其三:师尊向来独来独往,逍遥惯了,此去泾河任职,无疑要受辖制,因此不行。这第四嘛,或有那武德星君和渭河龙王有无事献殷勤拉拢之嫌,为师尊所忌,也就不行。大约还有最后一点,师尊身负玄奘师伯所托,照管西梁女帝尸身不朽,恐此去生变,有负玄奘师伯。”
“却不知弟子做如是分析,是也不是?”
玄久法师微微点头,道:“难得你能想到这般周全,既如此又怎敢替为师出面呢?”
萧辰道:“师尊莫气啊,且听弟子悉数说来。”
“这第一,师尊修为高深,纵然做个真君大圣的也是够了,然则师尊一身神通还是以《大日如来真经》为主,不宜贸然显露,而以隐藏实力为要。其次,师尊性格喜静,不善人情,倒也好办。师尊一旦执掌泾河,势必操一家之言,上下悉听师尊喻令,师尊大可如现在一般,也在泾河水域划禁地,避免打扰,且泾河水府有蟹兵蟹将还能守门看户。一应来往,或可交给弟子打理即可。”
玄久法师听到此处,眉头微挑,斜了一眼萧辰,弄得萧辰老脸一红。
“师尊别误会啊,弟子完全是出于为师尊分忧解难的初心出发的。”
“这第三点嘛,师尊即为泾河司雨大龙神,如有指令需要施云布雨,师尊大可教弟子去做嘛,总之一条,有劳烦师尊的地方,都有弟子代为效劳,出了非师尊出面的大事,师尊再出面就是。“
“这第四条更是不怕,师尊既应了这泾河司雨大龙神的之位,必然是武德星君和渭河龙王喜出望外的事情,他们贴合还来不及,断不会拆台,这事也一并交给弟子办就是了。”
“还有最后一条,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师尊为履故人之拖,避居此洞府,好则好矣,然则此地终究是渭河之地,一旦师尊驳了面子,再赖在此地可就面子上不好看了。如若迁居泾河龙宫,自然有精致的龙宫水府以供安放西梁女帝,师尊也不会有寄居之尬,如此何乐不为呢?”
萧辰说完,满怀期待的看着师尊。
玄久法师淡淡的道:“说完了?”
萧辰面色一滞,低下头去;“完了。”
玄久法师本要责问他几句的,见他这般情态,不由轻笑起来:“你倒是说说,何以千方百计鼓动为师赴任泾河龙宫?”
萧辰闻听师尊语气带着笑意,便苦着脸道:“师尊有所不知啊,在弟子未遇见师尊之前,弟子一直都是个野修散玄,经常被人欺负,侥幸活到现在,甚至求道过昆仑山,连门还差十万千里,就被人一巴掌拍出来了,动辄斥责弟子是妖孽,弟子就发誓有朝一日一定要做一番大事业出来,眼下蒙师尊不弃,收为弟子,指点修行恩同再造,此番有此机会,弟子便想依托师尊之便,也能做点事业出来,倘若日后有所成就,也为师尊赢得脸面。师尊如是着实不喜,自己不再提说便是。”
他这般分真两分假的肺腑之言,到底让玄久法师心中巨震,他沉吟良久,忽然一笑:“你既然替为师想的齐全,为师似乎没有不去的理由了,也罢,就依了你吧,左右这破念洞府呆了三百年也烦了,换个地方也是不错的。”
萧辰闻言激动道:“这么说师尊你同意赴任泾河司雨大龙神了?”
玄久法师闻言含笑颔首,萧辰见状愈发手舞足蹈,一时无状,倒把玄久法师看的先是一愣,随即苦笑摇头也由他去。
萧辰心道:宣儿啊宣儿,你且等着,看为夫如何步步登天,好去娶你过门。
他俨然看到了一颗仙界巨星正在冉冉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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