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醒来的时候就在这绣楼的床榻上躺着。
她下床跑到门口,拉开门跑出去,却被两个小厮拖进房内,
接着门被关上,任凭自己怎么喊都没人理。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又来了一个人,见到金二小姐也不理会,上前拿出手帕又是把她口鼻蒙住。
这次,一直等金二小姐没有再挣扎,才把她丢在床上。
金二小姐边回忆着边抽泣道:“等我再次醒来,我只看见桌上的袅袅青烟,可就是没力气,也想不出任何事。”
苏苏听着站起身,走到窗前花架旁,看窗前盛开的兰花叶子,随后朝兰花盆里探去。
苏苏发现叶子靠根系的地方,已开始发黑,再细看还能发现它的根处有腐烂的迹象。
回过身对金二小姐道:“这香炉里的烧出的烟是有毒的,它会让你无声无息中毒。
中毒后你提不起一点劲,瘫软难动,浑身乏力。
还有,这个绣架上的铃铛会迷乱你的心智。
亏得你没一直碰响它,否则你不但神志不清,时间久了还会发疯。”
金二小姐伤心的哽咽道:“你、你们说让我怎么做吧!
其实我更愿意去死,可以陪阿父阿母和姐妹们。”
苏苏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你别怕,我们会保证你的安全。你不能死,你要为金府所有人报仇。”
金二小姐,擦干眼泪,坚定的点点头。
苏苏就直言道:“那按小姐的意思,也是愿意报仇了。”
见对方点了点头,她就拿出一个瓷瓶。
瓷瓶里面只有一颗药丸,正是冰玉散。
苏苏把瓷瓶递给金二小姐,道:“金二小姐,我现在和你说的每一句话都很重要,你必需牢记......”
她详细叙述如何使用这药,嘱咐金二小姐等花轿抬到达柴国公府后,趁没人的时刻吃下去,一会儿便会进入假死状态。
那时候就算柴国公等人发现金二小姐已没有气息,应该也不会觉得奇怪,只会觉得是他儿子把金二小姐带走了。
接下去按照习惯,柴国公府上的人定会把金二小姐安葬在柴公子墓旁。
到时候,苏苏他们就会动手,把人救出来。
金二小姐认真听完苏苏说的每一句话,接过瓷瓶,看着瓶子若有所思。
随后抱着瓶子一礼,谢过他们。
苏苏另外又给了她一个黑色瓷瓶,告诉她,这里面有七粒药丸。
只要每天服用一粒,这个香炉的香不管怎么烧,也不会中毒。
金二小姐接过黑瓷瓶,抬头看了下铃铛。
苏苏已知她的担心,补充道:“你放心,我们已经剪断原来排列的线,走之前会帮你重新补上。
线的排序会做特殊处理,这回不管怎么响,也不会迷失你的神志。
再说,这药丸对铃铛也有效果。
另外,等到柴府的人接你时,你就把这瓷瓶丢弃在这里,不要带去。
平时在这屋里的时候,你还是要装成原来那样,那种傻乎乎和神志不清的状态,千万记住了!
这几天也是你最难熬的时候,你一定要坚持住,不能想不开。
记住要留着性命,为你的阿父阿母报仇!
我们会一直在外面关注着,直到把你救出来。”
金二小姐低头作揖还礼。
......
事情交代完,三人从绣楼出来,还是没看到门口的小厮。
估计被吓怕了,躲到别的地方去了。
三人趁着夜色脱掉身上的黑衣装扮,回到金府的大门前。
门前还是有四个守卫守着,只不过都坐在地上,靠着墙根打瞌睡。
推开门,羽涅本还想出示一下令牌。
没想到四个守卫中有一人醒来,见是羽涅和二个女的,又眯起眼睛对他们摆了两下手,示意他们过去。
接着守卫们调整姿势,继续睡觉。
三人趁着夜色,一路赶回睿王府。
睿王府内,大晚上还是灯火通明,慎之坐在书房根本没合眼。
辛夷坐在旁边,手托着腮帮子眯着眼睛,不停打着呼噜。
三人推门进来,慎之放下手中的书,看了他们一眼道:“回来了!快休息下,你们还没用膳吧!”
辛夷被慎之的说话声惊醒,揉揉眼睛道:“我、我去拿吃的,晚上叫厨房煮了些闷在那里。”
说完,踉踉跄跄爬起来,跑出去。
三人坐下来,清瑶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羽涅见状拿起壶,给三人都倒了一杯。
慎之看他们端着杯子牛饮的样子,就知道三人忙了一晚上,连口水都没喝。
这时,辛夷从门外进来,背后还跟着个侍从,端来热腾腾的饭菜。
在桌上摆好吃食,侍从便告辞出去。
苏苏刚想吃,看了下自己脏兮兮的手,赶紧到门口水桶里洗了洗。
只有羽涅没管那么多,不干不净吃了没病,填肚子要紧。
吃了半响,羽涅抹抹嘴巴开口道:“主子,今天比较顺利,但还是发生了一件事!”
羽涅说着看了苏苏一眼。
苏苏放下筷子擦擦嘴,从怀里摸出一块绢布交给慎之。
“王兄,这是我在金员外书房的画轴中找到的。
当我在拿到这件东西的时候,羽涅发现屋外外面有人在偷看我们。”
慎之拿着绢布,眼睛撇向羽涅。
羽涅赶忙站起来,拍着胸口道:“主子,我发现后,第一时间追出去了!可......可人没抓到,让那家伙跑了。”
慎之沉吟道:“那你动作还是慢了,看清楚偷看之人样貌了吗?”
羽涅挠挠头:“额,没看清样貌,只看见一个背影。
身上穿的衣服,有点像京兆府的侍卫。”
慎之见苏苏盯着桌面深思,问道:“怎么,又看出什么问题来了?”
苏苏迟疑道:“王兄,我在想,我们进府查探是经过京兆尹允许的。
既然那人是京兆府的侍卫,为何还要偷偷跟踪我们呢?
怕我们查到线索偷藏,不告诉京兆尹?
还是怕睿王独占功劳?
这其中定有问题,我现在还想不明白。”
羽涅听着道:“瞎说,我家主子,怎么可能会独占功劳!”
清瑶听到这里,也开口道:“京兆尹是不是柴国公的人?”
慎之闻言沉思不语。
羽涅顺着清瑶的话道:“如果说,京兆尹是柴国公的人,那我们不能再探查下去了,太过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