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秋季丰收时节,黍糦国的月城马路两边,人流如织,叫卖叫买声此起彼伏,热闹非凡。
马路左边,几个妇女正在手舞足蹈地交谈着。
‘哎,你家今年收成如何?’
“好啊,那可是大丰收!哈哈哈哈......”
“我家也是,我今年要给我家小娘子多置办些嫁妆呢。”
“我下月要让我家的小公子和小娘子都进书院。”
“哎,别站着说了,我们去那边看看,有什么好料子,”
“是啊,走走,听说舜华国的织绣又到了,去看一下。”
此时,缓步走过来一位面容白净的小女子,身着一袭淡粉色的长裙。
细一看,山眉水眼间清秀又带丝丝媚意,高挺的鼻梁,让整个脸部更显立体感,殷红而棱角分明的唇,更使得皮肤的白里透红。
白净小女子旁边有个身材和小女子差不多的女子,穿一袭淡蓝色的窄袖长裙,干净利落。
两人一起走到个买泥娃娃的摊位前,挑起几个看。
“阿其,你看这个做的真别致。”
“是啊,公主,这个好看。”
......
与大街上一样,王宫内也洋溢着欢乐的气氛,王上和王后正在泰合殿宴请文武百官,所有人的脸上都挂着灿烂的笑容。
“这是陛下和王后娘娘洪福齐天啊!”大殿右侧伍匀尚书站起来,向王上王后举杯敬贺。
“马屁精!”旁边的越大夫口中嘟囔,不甘示弱地站起来,也急着举杯致意。“这和陛下的英明娘娘的仁义分不开,让我辈跟着享福啊!”
熙御史跟着离席出列,朝王上王后深深一鞠躬,随后抬头道:“恭祝王上王后洪福齐天!陛下,今年全国的粮食产量比往年多了三分之一,我们才是正真的天下粮仓啊!”
其余百官见状,也不愿落后,纷纷站起来朝王上王后的恭贺、祝福。
“报,陛下,城北行军来报!”突然,门口一太监跑进来打断了欢快的气氛。
“宣......”王上手一抬。
报信太监朝门外喊“宣......,城北行军进见......”
只见一士卒快步进入大殿,拜匐在地:“陛下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千岁!禀陛下,在离城北五里地的方向,有一队车马人等正往月城方向而来。”
还没等王上开口,左下方站起一人,高大,络腮胡,正是骁骑将军:“陛下不必紧张,来者应该是鮏兴国来提粮食的。”
坐在上面的王上不经意的皱了下眉,随即说:“骆将军所说,我到想起来了。四月前鮏生国君带众官来访,定下了一万石粮食,算算该是时间来提粮了”
右下方前首站出一位老者,正是当朝卫太师:“陛下,骆将军此言差矣。定下粮食是真,可来提粮也要提前通报,这样带着人直接过来不符常理。”
卫太师是王上钦点的公主老师,学识渊博,在朝中门生众多,威望极高。
“陛下,卫太师所言极是。”伍匀尚书又站起来说。
“陛下.....”
骆将军还想说什么,王上用手阻止并朝大殿下方站着的行军说:“大家都别猜测,城北行军继续去探。”
城北行军拱手一礼,转身出去。
还没等埠行军走出多远,小太监又来报。
“报,陛下,城北行军来报。”
王上一听,心想:“怎又来报了?”皱眉道:“宣...”
见大殿下方又来一行军,踉跄在地:“陛下万岁万万岁.....”还没等来人说完,王上就出言说:“何事慌张,起来慢慢说!”
“陛下,离城三里不到,一大队人马正在快速向月城方向靠近。城内将士恐有意外,现已出城将其拦下。可对方说和陛下有约在先,吾等不敢擅自决断,还请陛下定夺。”
“对方有多少人马?”
“回陛下,二千左右......”
还没等行军说完,络将军便打断道:“陛下,我月城有数万精兵良将,区区二千人马,又有何惧。将他们放进来便是,肯定是来提粮的。”
王上摇晃杯盏有些犹豫。
行军稍作回忆作揖补充道:“陛下,对方确实出示了提粮公文,可裴节将军说这队人马有问题,若是来提粮,为何马匹上驮的东西都有些分量。”
络将军哈哈大笑:“陛下,您尽管放心让他们进城提粮,本将这就去集合城内人马作防御。若是贼子敢生事端,定叫他们有来无回。”
“好,有爱卿这句话就够了,朕等着骁骑将军的好消息。”
......
络将军走后,泰合殿上的众文武都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王上见文武百官心神不宁,也没了兴致,侧首和旁边的宦官吩咐了几句。宦官随即传旨:“众爱卿,陛下有点累了,今日宴席到此为止,也请诸位回府休息。”
百官纷纷离席,整理衣袍准备散去。
......
两炷香前,北城门冲进一匹快马,马上士兵一边狂舞着鞭子一边大声驱赶:“让开,都让开,驾、驾......”快马飞驰方向,正是月城王宫。
马路上热闹的人群匆忙避让,大家不知发生了何事,左顾右盼议论纷纷。
突然,人群中响起高喊声:“快跑啊,鮏兴国的贼子打过来了,快跑啊......”
一石激起千层浪,原本熙熙攘攘的马路瞬间乱作一团。
人群四散奔逃,跑的跑,躲得躲;摔倒的,哭的,叫喊的,原本热闹的大街上一片嘈杂,路上一片狼藉。
“公主,我们快回府吧,快…”说这话的正是那个被叫阿其的女子。
“走,咱们赶紧走。”公主被阿其护着,慌忙往回走。
刚跑出没几步,后面的人群哭喊、尖叫声一下子大了起来。
公主回头一看,一伙骑着马的恶人,正挥舞着手中的鞭子,使劲抽打着马路两边的人群。
后头几个更是凶神恶煞,举着寒光闪闪的刀剑,将躲避不及的人割草般砍杀。
公主和阿其吓得僵在了原地,主仆两人从来没遇见过这样的事,不禁感到两腿发软。
正在两人惊慌失措之际,从公主背后伸出一只手把她往后拽进屋里。
“啊!”公主回头尖叫。
“舒舒,是我。”
“朗、朗月师兄,是你,那些人是怎么回事啊?”
“听说是鮏兴国的人打过来了,现在情况不明朗,你们暂时在这茶馆里避一下,我去探探情况。”
“师兄,我要回去,父王和母后都在宫里,不知怎样了?”
阿其赶紧劝阻:“公主,您还是听朗月师兄的,我们暂且避于此处,等一会儿再回去。”
“对,阿其照顾好舒舒,我去看看,你们等我回来。”
朗月把舒舒和阿其拉进茶馆,吩咐店家几句就转头出门。
朗月今天没跟着父亲卫太师参加宴席,本来想着和友人在茶馆见面品茗,友人还没见到,便听见外面马路喧哗一片。
刚开门,就看见奔驰的马队和舒舒主仆二人,见情况不妙,赶紧把她们拉进茶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