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棠笑笑,面上却不露出任何怯懦来,缓缓道:“今日泡的茶并不是龙井,兰贵人来时鸢儿准备得仓促,便泡了些南山云雾,只是兰贵人实在拘谨,便没有品尝。”
这话在秦渊听起来应该是挑不出任何错处的,锦阳宫确实有一位与余婉宁同住的兰贵人,那兰贵人天生便是胆小怕事的主儿,平日连秦渊的面都见不上,但是这胆下却是全后宫都出了名的,如此听来,不敢在苏锦棠这里喝茶,也是件理所应当的事情了。
秦渊似是一副相信了她的样子,一低头,却又看到正厅内的地毯上分明粘上了一些泥土的印记,看起来明显是一个鞋印,并且看大小,也应该是一个男子的脚印。
凌郁清自然看到了秦渊目光所指的地方,便十分合时宜地开口,问道:“这是......?”
苏锦棠怎么会任由着她把问题的导向带偏呢,便直接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小福子,问道:“小福子,本宫让你把那海棠花下的杂草除干净,你可弄完了?”
小福子是跟了她几年的人,这些眼力见儿还是有的,便道:“回主子的话,奴才都已经收拾妥当了。”
“只是你这进来也不知道擦擦鞋底,倒是弄脏了这名贵的地毯。”苏锦棠立马接口道。
小福子见状便立刻又明白了苏锦棠的意思,连忙作势跪下来道:“是奴才疏忽了,竟然有这等错处,奴才知错了,但这地毯乃是陛下御赐,实在名贵,还请陛下和主子责罚奴才吧。”
苏锦棠对小福子的表现倒是非常满意,便也佯装心软道:“陛下,小福子他也不是故意如此的,但是臣妾也实在是心疼这地毯,这样吧,便由小福子亲自将这地毯洗干净吧,若是洗不干净,明天便不要吃晚饭了。”
小福子忙对着秦渊磕头道:“多谢陛下,多谢主子,奴才明儿一定将这地毯清理干净。”
秦渊也无话可说,便道:“那便按照容妃说的做吧。”
苏锦棠立在秦渊的身边,分明看到秦渊的眼中满是猜忌,她知道秦渊晚上带着凌郁清贸然造访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便又顺口对着鸢儿道:“陛下的披风落在臣妾这里了,你去取来,夜里风大,给陛下披上,免得着了凉。”说着便又对鸢儿使了个眼色。
鸢儿忙应了一声:“好。”便进了苏锦棠的寝殿。
没一会儿,鸢儿便取来了披风,秦渊也知道这是苏锦棠在催促着自己离开的意思了,她终究还是不愿意见他的,便也索性不要自讨没趣,直接起身道:“容妃身体不适,朕便也不再叨扰你了,朕还是去溶月轩安置吧,容妃好好休息,朕改日再来看你。”
苏锦棠见状,也不惊讶,便冷静地起身道:“恭送陛下。”
待到秦渊完全离开之后,苏锦棠才看向鸢儿,问道:“卿尘走了没有?”
“回主子,颜公子早就走了。”
“好。”尽管秦渊并没有派人来搜查她的栖鸾宫,但是她隐约觉得,秦渊已经察觉到了这栖鸾宫有不该来的人来过,只是心中怀疑,还没有真正彻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