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吕瞪大双眼,“怎么可能?这就是信封里的东西!怎么不是你们庄园的信物!”
米莱没有说话,抬起带手套的手挥动一下,他身后两个凶神恶煞的高大人影立马上前,瞬间钳制住小吕。
“你们干什么!你说清楚!什么信物!”
“既然没有主人的信物,我们这里可不欢迎外来人,拉下去处理了!”
“等一下!等一下!我有!我想起来了!”
米莱挥手招停,机械地重复,“小吕先生,您的手信呢?”
小吕假模假样地整理着身上凌乱的衣衫,拖到米莱想要再度叫人上前时,才慢吞吞摸了一盒火柴和烟斗出来。
“不会是这...”话没说完,耳边响起熟悉的嗓音。
“蠢货,是你的斗篷。”南蔼就站在一边,声音压低只有两人能听见。
小吕哦了一声,连忙把翻出来,斗篷烟斗火柴一齐递上,“管家管家!你看!你家主人的手信!这件丑衣服!我还给忘了!”
米莱立马对着小吕鞠了一躬,“欢迎贵客,请进吧~”
小吕朝南蔼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连忙拉着草人进屋去了。
“小珊,信物是什么,你看清了吗?”后头那对情侣的男人神色轻柔地问着身边的女人。
名为小珊的女人傲慢对着男人稍稍收敛,“一大堆,还有火柴和烟斗。”
男人松了一口气,“火柴是点火用的,斗篷是焚烧用的,那就只剩烟斗了,还好,咱俩都还在。”
小珊微微扬唇,“嗯,还在。阿虞你把草人给我吧,我自己牵着,一会儿就到我们入场了。”
阿虞点点头,将手里的两个草人分了一个给小珊。
南蔼排在前头,,大汉排在后头,中间是这对情侣,至于地上那个失了魂的女生,无人问津。
大汉轻啧一声,“你先过来排着吧!还没摸到死亡规则呢!你自己吓自己。我让你排我前面。”
女生无比感激地看了一眼大汉一眼,颤颤巍巍地站到了他的身前。
小吕离开,南蔼上前,先展示草人。
“贺止先生,您的手信呢?”
南蔼拿出一块比掌心大不了多少的布递过去。
米莱看也没看,挥手就想喊黑影上来。
南蔼抖开布片,上头是灰色线绣制的“帕特庄园”四个字。
米莱一愣,似乎是头回遇见这样的情况,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贺止先生...这...恐怕不行...”
“为什么不行?”南蔼立马反问,语气平淡不见慌乱,“我收到的信物就是这个样子的,我还想问问贵庄是什么意思?”
“不可能!”米莱激动反驳,“我们的信物绝不可能是这个样子的!你撒谎!”
“我撒谎?”南蔼语气不善,上前一步逼近,管家竟被惊得后退一步,“我撒谎?等我拜访庄园主人,我倒是要问问,发这个破碎不堪的信物是什么意思?羞辱我吗?”
米莱嗫嚅几下唇,不能让主人知道,要是主人认为他失职...
米莱抖了几下,“贺先生...我可以放您进去...可是...”
“你一个管家敢跟我谈条件?你也配?”南蔼尽情张扬,他是宾客,面前的人是主家仆人,无论如何,他的地位肯定是高于面前的npc的。
只要不触发他们所谓的死亡规则,他想,眼前的管家是不能也没权限为难他的。
米莱脸上神色陷在阴影里看不清,但是遇到这样难缠的角色,任谁都不会开心的。
南蔼大摇大摆地走进去后,身后的情侣面面相觑,肖珊看着虞杰身上的斗篷煞白了脸。
虞杰眼里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随即脸上挂上温柔的笑意,“小珊,来穿上。”
肖珊想也没想摇摇头,男人却是不容拒绝地动作缓慢地摘下来,轻柔地给女人披上,“乖,听话,进不去被带走也不一定会...总之,你先安全进去。”
肖珊瞬间红了眼眶,低着头默默流泪,同时眼里也闪过一丝坚毅之色。
南蔼通过检查也没着急进去,就倚在内侧门边,看着后头的人,米莱有心想制止,对上南蔼玩味的眼神瞬间熄了火,只当看不见。
很快米莱招手让下一个上前,男人按住女人肩膀,上前一步,率先检查。
肖珊眼眶红得可怕。
“虞先生,您的手信呢?”
肖珊抿抿唇,眼里闪过决然,手刚搭上披风,正欲将披风取下放到男人身上。
那头虞杰就已经从裤带里掏了一块边缘粗糙的布料出来,上头,正是‘帕特庄园’四个字!
肖珊动作顿住,“阿虞...你哪来的信物...”
对方只给她一个后脑勺,并没有回头。
肖珊歪歪头,“阿虞?”
站在最后的大汉冷哼一声,跟前面的唯唯诺诺地女生自来熟的吐槽,“哼,这女的真是缺心眼,还搁那儿深情脉脉的呢!被算计了都不知道。”
女人没有吭声,只是看了看大汉旁边的草人,又看了看身上的斗篷,眼里一片死寂。
所有人都听到了大汉的声音,神色各异。
肖珊不可置信地取下身上斗篷,隐藏在层叠布料里的绣字果然被扣下来了!
她不可置信地抬头,“阿虞?”
虞杰没有回头,已经检查完要往里走。
肖珊猛地扑过去,“阿虞!你是什么意思?!”
虞杰没有回头,依旧背对着她,“我想活下去,小珊。”
“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的!你明明可以直接告诉我的!虞杰!!虞杰!你为什么算计我!”
虞杰头也不回地进去了。
黑影拦下崩溃的肖珊,米莱声音里带了森森寒意,“看来,这位小姐是没有信物了。”
肖珊充耳不闻,对着虞杰的背影撕心裂肺地大吼着。
“押下去!一会儿我亲自处理!”米莱心里终于顺出了一口气,一个个的,不拿他当回事,一会儿他要亲自料理她!
前方的闹剧好半天才结束,肖珊一点没有接受命运的惧怕或痛苦,有的只是满眼癫狂。
大汉前头的女子似是终于下定了决心,她手掌轻微发抖,将身上被抓烂的斗篷解下来递给大汉。
“大哥...我...我太笨了,根本找不到伴侣,估计..”女子说完,很难看的笑了笑,眼里死灰一片,
“我看你没穿信物,我的...给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