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善不解，“南哥...你这是啥意思啊？”
南蔼看了眼手上的伤口，“这怪物，是门外那小孩儿的前身，而且在感染过程里被电了，才异变成了这样。”
牟善恍然大悟，倒是没意外，他也不是第一回听说玩家死后变npc的消息，但是一般来说，黑泡怪，应该是会被系统抹杀以后才会有贝娜这个npc出现的。
又或者直接没有贝娜，黑泡怪直接变成npc开始执行任务，怎么会...
南蔼坐摸右摸，最后一把拿过了牟善手里还崭新的匕首。
“诶！南哥，要不先找个东西练练手把，我这匕首新买的！”
南蔼充耳不闻，他瞄准下方的一把电线，下一刻毫不迟疑掷出手里的匕首，整个动作行云流水。
只见下方眨眼见火花四溅！远处的怪物船笛声前所未有的凄厉。
整个配电间彻底暗了下来，只能看到下方的电线一路火花带闪电，整个配电间所有的电箱都烧了起来！
“我靠！南哥你太牛了！”牟善来不及心疼自己刚花两百个币换的匕首。
南蔼已经一把扯过他，“快走！”
火势眨眼间就猛烈起来，黑泡怪已经消弭在火海里！
“南哥！咳咳咳！那npc不给咱们开门咋办？”
南蔼扬扬唇，“那是电子锁。”说完，一脚踢开了大门。
牟善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南蔼抓到了大门口，惊喜地看着漆黑的外头。
整个停车场已经陷入黑暗，只有门外贝娜站立的地方，像是从她上方打了一束光下来。
南蔼清晰地看见了她脸上错愕。
“你们...”贝娜及时收嘴，随即换上笑容，“叔叔好棒！我可以见爸爸了！”
南蔼唇角扬起残忍的笑容，眼底是没消散的猩红，他一把提起了贝娜，随即开口，“去和你的伙伴玩玩吧～”似是恶魔低语。
下一秒，一抹瘦小的红色身影被丢进了滚滚浓烟的配电间，随之而来的，是惨烈的童音。
南蔼一脚关上了大门，又把旁边的不知名箱子拉过来抵住了门。
周遭恢复宁静。
牟善惊讶地瞪大眼睛，“南...南哥...打一顿教训一下得了...一个npc..你跟她较什么...”
牟善话没说完，就被南蔼瞥过来的狠厉眸光吓到，他没再说话。
南蔼转身离开，整个图书馆都陷入了黑暗，而这个男人却跟开了天眼一样，通畅无阻地回到了二楼。
牟善摸黑上来的时候，南蔼正站在破裂的窗边，外头的日光洒进来，底下是咆哮的尸群。
想起刚刚那个眼神，他嗫嚅几下唇，“南哥，你的体力值补充一下吧，生命值一直在降...”
南蔼抬头看了他一眼，神色不明，回了三个字，“等刷新。”
两人相顾无言。
五分钟过去，图书馆再度恢复明亮。
之间书架前的空地再度浮现光斑，一道红色的身影渐渐浮现。
牟善默默围上去，虽然被烧死挺可怜的，但是这小东西明显不安好心，他怕她再趁机作乱。
南蔼看了眼恢复洁净的身上，心底的最后一丝起伏恢复平静。
他这才摸了一个三明治和一瓶矿泉水出来，不紧不慢地往嘴里塞着。
贝娜看着面前这个恐怖的男人，身上灼烧的感觉还没散掉，她收起心里的小九九。
“你们是爸爸派来救我的吗？太好了！咱们快走吧！”一边说着还一边拎着裙子转圈。
她眼底满是惧意，和她脸上无害的笑容形成鲜明对比，极强的割裂感。
南蔼笑笑，“有意识？底下那玩意儿就是你吧？或者说你被他融合了？他不该出现在这个任务里，你是怎么躲过系统监视养着他的？”
贝娜见被视穿，也不装了，冷着小脸退了几步，“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走吧，我送你们出去。”
南蔼一步一步走向她。
靴子扣在地面上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着贝娜过于成熟的心脏。
“不说的话，我不建议丢你下去喂丧尸，24小时的任务时间，还剩一半，我算算你能被啃几次。”
贝娜咬咬唇，眼里满是恨意，真想杀了他！不行！这个任务npc和玩家不是对立面，她蛰伏这么久，一旦动手杀玩家，就会被系统发现数据异常，那这一切都完了！
贝娜抬手对着牟善一挥，他就跟被定格住了一样，连呼吸都没了。
“是，我有自主意识，我也是玩家，死了以后变成npc了，可以了吗？”
南蔼勾起唇角，宛如一个阳光善良的大哥哥，“那托蒙？不是你爹？”
“他不叫托蒙！”贝娜大喊，手紧紧攥在一起，她擦去眼泪，“他叫李蒙丁，是我爸爸。要不是为了救我...”
南蔼挑挑眉，“他怎么没恢复自主意识？”
贝娜摇摇头，“爸爸已经醒不过来了，我试过很多次...”
南蔼再度走向她，贝娜警惕，“你干嘛！我只是延伸出来的复制数据，你杀不了我！原数据在中心市！”
南蔼只是站立在她身前，“先前那几个人，也被地下的东西吃了？”
贝娜点头又摇头，“跑了两个。”
“他们怎么会跑来接这种低级任务？”
“第一公会苍寒，到处暗地里寻找有意识的npc，但是中心市的‘贝娜’太强了，任务等级他们攻不破，只能来这边找我，还好我从中心市拷贝了地下那个怪物的数据，不然，就让他们得手了。”
“这回刷新，那玩意儿也刷新了？”
贝娜摇摇头，眼里满是悔意，“就这组数据还是中心市的‘贝娜’千辛万苦才帮我瞒着系统投放过来的，不会刷新了。”
南蔼还要询问，贝娜抢先开口，“我就知道这么多了！中心市的‘贝娜’就给了这些权限，别的我也不知道！”
“总有目的吧？你诱杀玩家，系统不会发现？你干这一切，目的是什么？”
贝娜抬头，小脸上满是认真，“找到出口。”
“出口？”
“是，出口。我要唤醒爸爸，带着爸爸离开，离开黎明求生，离开重生计划，我追求的，不过是真正的死亡。”
南蔼摇摇头，真没出息，他看了眼牟善，“怎么做到的，瞒过系统？”
贝娜有些鄙夷地看了他一眼，“等你到20级以后再说吧。我只要不亲自对你们动手，系统永远也发现不了我。”
说完，小小的人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响指，牟善恢复行动，但他却毫无察觉。
“叔叔带我去找爸爸吧！”贝娜拎着裙子，往走廊上跑去。
南蔼摸摸下巴，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