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亭内。
一个人,一壶酒,一盘棋。
凉亭外。
一花,一清池,一菩提。
月秋风走到凉亭内,看到林东路正在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喝酒,桌上放着的是一幅残棋,看到月秋风走了过来,林东路说道:“月兄,我偶然间在一无名山洞内得一残棋,名曰玲珑,今日特来向月兄讨教。”
月秋风看着棋盘上纵横交错的棋子说道:“林兄谬赞。”
说完,月秋风的目光便落在这一盘残棋之上。片刻后,月秋风率先拿出一枚黑子放在某个位置,刹那间整个棋局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处于必死之局的黑子处处都是生路。
林东路看着月秋风放下的这一枚黑子赞叹道:“月兄果然名不虚传。”说完,一枚白子落下之后,白子重新夺回了属于自己的局面。
“林兄是有话要说?”月秋风看着一眼白子,从棋篓中拿出一枚黑子随手放下。
林东路放下一枚白子问道:“月兄此话怎讲?”
月秋风没有立刻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着林东路的白子,思索一番,有些犹豫的放下手中的黑子。
然而,就在黑子即将落下的时候,复又提了起来自言自语道:“不行,这样一来,对局就结束了。”
又过了片刻,月秋风中午下定了决心,一边放下手中的棋子一边说道:“眼前不止死路一条,如果换一条路,也许会有另一番天地。”
两人的对弈很快到了白热化阶段,一枚枚棋子被放下,一枚枚棋子被吃掉。
“月兄,你可知道,林都尉是哪里人?”林东路没来由地问了一句。
月秋风看了他一眼说道:“这问题如果你去问皇帝陛下也许会得到更加准确的答案。”
林东路语塞,一时间竟然不知该从何说起。随着棋子一枚落下,黑子终究是呈现出一片颓败之势,月秋风看着眼前的棋盘丢下手中的棋子说道:“终究是没能破局。”
林东路抬起头看着他说道:“那么,月兄可曾破得了自己的局?”
月秋风忽然起身,看着林东路说道:“林兄此话是什么意思?”
林东路起身,提着一坛酒,走到清池边上,咕嘟咕嘟灌了几口酒笑着说道:“什么意思还需要我明说吗?”
月秋风没有说话,自顾自的走到林东路身边,一把将林东路手中的酒坛夺了过来,大口灌了几口说道:“既然你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其他人?”
“告诉了其他人,你们就能收手吗?”林东路问道。
月秋风哼了一声,没有回答,片刻后,又听到林东路继续说道:“当年的断臂之仇,就这般化解了吗?”
月秋风依旧没有说话,林东路见月秋风已经失去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致,纵身一跃,落在青池中央的小岛之上哈哈一笑说道:“纸上得来终觉浅,若知此事要躬行。月秋风,我们后会有期,但愿你不会后悔当初的决定。”
韩云昭带着叶小双走了,现如今林东路也走了。
神威镖局内,乔怀归看到纵身离去的林东路,想要前去打个招呼,却没有去。他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自言自语地说道:“重华集,要变天了。”
时间不知不觉间过了半个月,重华集因为大部分江湖人的道理啊,变得更加热闹非凡,乔怀归和梅花林搬离了神威镖局,在附近找了一家民房租了下来。两人在叶无双等人的见证下,成了亲,很仓促,也很简单,从此早出晚归,夫唱妇随,在这重华集算是安定下来。
又过了几日,乔怀归受到来自沈家庄的信,他们不日便会前来。
梅花音得到消息之后,每天都在忐忑的等待中度过。
然而,他们等来的不是沈家人到来的喜讯,却是沈家被覆灭的噩耗,而凶手就是宣武司,这是在韩家堡被灭后,第二个被宣武司灭门的江湖世家。
紧接着,金陵聂家,幽州温家,襄阳刘家,等等,一个又一个世家要么归附,要么被灭门,宣武司也彻彻底底地暴露在天下人面前。
乔怀归坐在院子里,右手紧紧地握着手中的黑刀,面露青筋。梅花音看到乔怀归的样子,满脸的心疼。
她走到乔怀归身后,伸出双臂轻轻从后背抱住了他说道:“相公,没事,一切都会好的。”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一道身影撞破木门飞了进来,紧接着,便是一群黑色制式服装的人走了进来。那人躺在地上,嘴角流着献血,拖着受伤的身躯一点一点后退。
乔怀归看着那些人,自言自语道:“宣武司。”
领头之人正式苏北辰,他看着乔怀归握着刀,又看到那人向着乔怀归一点点挪移过去,一脸阴寒的大声喝迟道:“怀归公子,我希望你不要多管闲事。”
乔怀归看着苏北辰平静的说道:“如果我一定要管呢?”
苏北辰一边说,一边指挥着身后之人道:“那就不要怪我不讲情面了。”
乔怀归哈哈一笑说道:“宣武司在什么时候讲过情面?”
说到这里,苏北辰不再废话,一声令下,周围的人可手持长剑快速攻击而来,招招都是毙命之术。
乔怀归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一手护着梅花印,一手握着刀,抵挡着来自四面八方的进攻。
就在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一声大喝声道:“都给我住手。”
来人正是阿牛,苏北辰转头看到阿牛,顿时面色一变,走上前去对着阿牛行了一礼说道:“末将苏北辰参见阿牛大人。”
乔怀归一听,顿时面色一变说道:“阿牛大人,当真是好的威风。”
阿牛听到乔怀归的话,走上前去对着乔怀归一脸真诚的说道:“乔大哥,我刚刚才知道原来我是......”
阿牛的话没有说完,就被乔怀归打断了,说道:“你不要叫我乔大哥,我不配做你的大哥。”
乔怀归的脸上充满了悲愤,阿牛的脸上充满了无奈。他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本来是一个孤儿的他,突然之间,师父变成了亲生父亲,师娘变成了亲生母亲。母亲竟然还是当今陛下的女儿,父亲是当今陛下的女婿,这让他一时间有些接受不了自己的身份。
但是出生这件事是自己无法决定,想要改变自己的现状,只有做好自己才是唯一的选择。
然而,乔怀归似乎并不买账,只是静静地看着阿牛,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