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阳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吐出一口长长的凝而不散的烟雾。
他很快下定了决心。
在哥谭，罪犯必须得到应有的审判，如果法律不支持自己，他就只有采取别的手段。
李阳首先想到了蝙蝠侠，但又马上否决。
从某种程度上说，布鲁斯韦恩是一个顽固的守旧派。
他有自己的底线，绝不杀人。
在这件事上，估计很难说服他。
正当的手段既然已经不可能，亦正亦暗的蝙蝠侠也未必会站在自己这一边，那么其实就只剩一条路了。
李阳拉开抽屉，取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翻到最后一页，目光在写满名字的清单上一行行移动，最终停格在三个字上面：
企鹅人。
企鹅人奥斯瓦尔德，出身于哥谭四大家族之一的科波特家族。
奥斯瓦尔德的童年是可悲的，他那矮小肥胖的身材，和过分长的鹰钩鼻，经常受到同伴们的嘲笑和排挤。
这种捉弄在他父亲去世后达到了顶峰。
——他的父亲死于淋雨引起的肺炎。
母亲承认不了这巨大的打击，变得精神失常，总是歇斯底里的要求他随身携带雨伞，因此让他获得了企鹅人的绰号。
企鹅人就在这悲惨的环境中长大了。
他有着超越常人的学习能力，他一边培养了养鸟的兴趣，一边研究应用科学。
这让他的武器库异常丰富，包括刀剑、燃烧瓶、毒气甚至细菌武器。
为了保护自己，他甚至学习过基本的武术训练。
但是，悲惨的童年依旧在他的心灵上留下了永不磨灭的痕迹。
他对企鹅和伞的感情逐渐发展成了一种病态的偏执。
他外表彬彬有礼，内心却极度自卑，
这种自卑，让他迫切想赢得他人的尊重和畏惧。
李阳提起钢笔，在企鹅人的名字上打了个勾，然后拿起了桌子上的办公电话：
“哈莉小姐，请帮我安排一辆车，嗯，现在。”
“好的市长先生。”哈莉奎茵的声音很平静，仿佛完全没有受到小丑事件的影响。
冰山餐厅。
第一次来到冰山餐厅的人，准会以为自己到了冰山雪地的南极。
南极，不是北极，因为南极才有企鹅。
穿着黑西装，白衬衣，打扮成企鹅模样的服务员们，迈着滑稽的企鹅步，在一张张餐桌之间移动。
餐厅二楼，一块完全由冰块砌成的巨大平台上，企鹅人奥斯瓦尔德正忘情地弹奏着钢琴曲。
他身披华丽的黑色燕尾服，头顶高礼帽，鼻梁上戴着一具上个世纪八十年代流行的单眼绅士镜。
企鹅人心情好的时候，总会在自己的餐厅为客人们弹奏一曲。
今天他的心情就很好。
那个讨厌的小丑，居然真的疯了。
知道这个消息后，哥谭的的所有反派，都在用自己的方式庆祝。
今天他弹的是巴赫的《平均律》。
精心打磨的音符，从他看似笨拙的粗短指尖流淌出来，汇成一道优雅的旋律，在餐厅内回荡。
正当他沉浸在这音乐的世界中，一位身穿深色大衣，戴着黑色礼帽的客人悄然坐到了对面。
他静静地欣赏着企鹅人的演奏，仿佛也被这美妙的音乐所吸引。
一曲终了，企鹅人抬起头，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好奇。
“市长先生，真是稀客。”
企鹅人轻声说道，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仿佛带着一种独特的魅力。
“奥斯瓦尔德，我来这里是想和你谈一件事。”
李阳接过服务员端来的黑咖啡，喝了一小口。
“我佩服你的勇气，市长先生。”企鹅人优雅地微笑：
“连蝙蝠侠也不敢轻易在这里喝我的东西，你难道不怕我下毒吗？”
“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不会干这种傻事。”
李阳放下咖啡杯。
他真的不怕。身为【正义使者】的他，几乎能免疫世界上所有的毒素。
至少在哥谭，还没有什么能威胁到他。
“我的荣幸。”企鹅人脱下自己的礼帽：“有什么我能效劳的呢，市长先生。”
“我希望科波特家族能接下这个工程。”
李阳从口袋里拿出一份文件，在光滑如冰的桌面上推给对方。
企鹅人飞快瞥了一眼，文件的封面写着：《哥谭市特别监狱招标通告》。
企鹅人苦笑着揉了揉额头：“市长先生，您真是出乎意料。说实话，哪怕您说您是来逮捕我的，我都不会这么吃惊。”
“我目前还没有逮捕的打算。如果你同意，我希望在三天之内看见科波特家族的投标计划书。”
“我很乐意帮助您，市长阁下，但是……”
企鹅人那双细小的眼睛里绽放出锋利的寒光：“但是，您能保证，这座监狱不是为我自己而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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