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卿歌侍候着沈微澜躺下,就回了自己的屋子。
回到屋子,慕卿歌先拿出了笔墨纸砚,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以及娘亲给她外祖父外祖母出的建议都一一写了下来,随后召唤出了元宝。
“将这封书信想法子交给厉萧吧。”
元宝怯怯地看了慕卿歌一眼:“要不,王妃还是等会儿亲自交给王爷吧?”
慕卿歌拿着书信的手微微一顿。
等会儿亲自交给厉萧?
什么意思?
厉萧等会儿还要来?
慕卿歌沉默了片刻,默不作声地将手收了回来:“我知道了。”
元宝点了点头,连忙又退了开。
慕卿歌不慌不忙地洗漱完,才又将灯给灭了。
灯一灭,厉萧果然立马就又出现了。
慕卿歌控制不住地扶额:“王爷夜探我这里,还上瘾了不成?”
“王爷如今不是还在萧月手中吗?萧月应该安排了不少的人盯着王爷你吧?王爷你十天半月的来一次也就算了,每天晚上都来,难道真的就不怕被发现吗?”
厉萧轻笑了一声:“这不是,我知道王妃有书信要转交给我,书信中是有正事要告诉我,所以才专门过来一趟吗?”
借口。
慕卿歌翻了个白眼,将书信拍在了他的手中:“好了,书信我已经交给王爷了,王爷可以走了吗?”
厉萧摇了摇头:“我觉得,还不太行。”
“来都来了,今天晚上我也没有其他的安排,不如就在这里陪卿卿睡觉吧。”
“反正我也是要睡觉的,都是睡觉,在哪儿睡,陪谁睡,都是一样的。”
慕卿歌翻了个白眼:“听听你这话,说的是人话吗?”
慕卿歌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账要同厉萧算呢:“今天早上你什么时候离开的?”
“卯时过后吧。”
“卯时过后,你离开的时候,天应该差不多已经亮了吧?”
“那你看到了我身上你留下的痕迹了吗?”
“你为什么都不提醒我?”
“你一个同我搞地下情的,每天只能鬼鬼祟祟的来鬼鬼祟祟的走的人,竟然还敢在我身上留下痕迹。”
“你知不知道,我刚刚出去就被人瞧见了。”
“幸好瞧见那些痕迹的人,是个还未成亲的小姑娘,她没能反应过来,要是被我娘亲瞧见,我要如何解释?”
“卿卿冤枉啊。”厉萧委委屈屈道:“我虽然离开的时候,天已经有些蒙蒙亮了,可是也只是刚刚蒙蒙亮而已啊。”
“加上屋中还有床幔遮挡,在床上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我怎么会知道,卿卿的后颈上会有印记啊?”
“我昨天晚上,也是许久没有与卿卿亲近了,一时情难自禁嘛。”
慕卿歌暗暗咬牙,嘴里说的倒似乎是那么回事儿。
但如果他的声音中没有笑意,可能会更真一些。
“我好像刚刚,并没有告诉你,你留下的痕迹,是在哪里?”
“你是怎么知道,是在我后颈上的?”
厉萧控制不住地笑了一声,伸手抱住了慕卿歌,一副无赖模样:“糟糕,被卿卿发现了呢。”
厉萧声音中笑意更浓了几分:“我的确是故意的,但我也是知道,卿卿平日里几乎只在娘亲身边侍候,即便是被人瞧见,也只有可能是被娘亲看见。”
“娘亲知晓我已经回来了,她即便是看见了也无妨吧?我与你本就是夫妻,你我夫妻情深,娘亲若是看到了知道了,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吗?”
“而且你现在都戴着假面示人呢,除了娘亲,你在其他人的眼中,就只是芙蓉而已啊。”
“芙蓉并未成亲,平日里也只在府中活动,也不怎么与其他异性接触,就算是被看见了,他们也不会多想的吧?最多以为,你被蚊子咬了而已啊。”
这人心思缜密,算盘倒是打得挺好。
就是这算盘,打在该打的地方会更好。
算计在这种事情上,算什么回事啊?
慕卿歌伸手在他胸前轻轻戳了戳:“你果然是故意的。”
“赶紧走!”
“不走不走。”厉萧拒绝得倒是挺快:“明天我有点事情要出城一趟,不知道要去多久。”
“今天就让我在这里陪你吧,好不好?”
厉萧伸手摸了摸慕卿歌的肚子:“而且,你肚子里的宝宝也说想我了。”
胡言乱语。
慕卿歌懒得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低声问着:“你要出城?”
“嗯。”
“萧月让我去办点事。”
“萧月想要让我调集所有能够调集的人,联络所有能够联络的人,支持她将厉重扶持到太子之位上。”
厉萧说着,又嗤笑了一声:“萧月现在画饼的本事倒是越来越好了。”
“她同我说,厉重没有身患怪病,在朝中的名声威望比我好一些,让皇帝将帝位传给厉重,比传给我要容易一些。”
“但是厉重虽然身体康健,可到底是在定王府长大的,他对政事一无所知。”
“而我不一样,我从小就接受萧青临的教导,在处置政务上,得心应手。”
“所以我与厉重正好互补,到时候若是厉重顺利登临帝位,他可以先做我的傀儡,我可以摄政,替他处置政务。”
“等时机成熟,朝中官员认可我的能力之后,让厉重将皇位重新交还给我,也就顺理成章了。”
慕卿歌嗤笑了一声:“的确是挺会画饼。”
如若那皇位真的落在了厉重的手里,厉重还会还回来?
怎么可能?
慕卿歌想着,又看了厉萧一眼,萧月如果是想要厉萧召集所有能够召集的势力,应该就是准备要做什么了吧?那此去,应该得要一段时日吧。
那今天晚上……
算了,就让厉萧在这里待着吧。
慕卿歌拍了拍厉萧的胸口:“在这里杵着干什么?今天我也累了一天了,我想躺床上去。”
厉萧当然听出了慕卿歌这话中代表的意思,只连忙俯身就将慕卿歌打横抱了起来。
“……”慕卿歌险些惊呼出声,很快又将惊叫给压了下去,只深吸了一口气:“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烦死人了。”
厉萧只一个劲儿地笑,似乎怕惊扰到人,笑得近乎没有声音,慕卿歌却能够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他胸膛的震动。
就这么高兴?
慕卿歌想着,嘴角控制不住地翘了翘。
算了,这是她自己的夫君。
能怎么办呢?忍着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