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温剑卿醒来的时候,他正以“大”字形被绑在在一个宽大的木板上,房中昏暗且闷热,仅有一盏烛台。
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此刻的房中除了自己之外还有两个中年男子和一个花甲老人。
温剑卿嘴里塞了布,口不能言,只能发出“呜呜呜”的声音。
这时一个男子走上前,二话不说便扒了温剑卿的裤子,见到他那短小的阳锋时不禁嘿嘿一笑。
另一个男子端来一盆热胡椒汤给他清洗下体,男子力道很大,一阵搓洗下来弄得温剑卿白眼直翻。
等男子洗罢,老人早已将用烛火烤过的一把呈镰状弯曲的利刃,对准了温剑卿的下体。
温剑卿这时终于明白过来他们想做什么,开始在木床上拼命挣扎,被抹布堵住的嘴不断从喉咙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嘶吼,但却是徒劳无功。
两名男子唯恐温剑卿乱动,分别从两边按住其两条腿,并用布扎紧其腹部和大腿上部。
老人瞅准时机一刀挥落,斩断了少年对未来的所有遐想。
昏暗的房间内,只回响着一阵低沉绝望的悲号。
……
胤天登龙楼内,皇甫靖天召见了蔺千刑。
皇甫靖天头也不抬地披着奏折,道:“封逸可出发了?”
蔺千刑答道:“是,封逸在何骏晨出发后过了一炷香时间走的。”
皇甫靖天道:“嗯,我让封逸以飞鹰传书时刻与山庄保持联系,届时就由你负责接收消息,公输家那边将近功成,老夫即日起亦要闭关修练“靖玄诀”,庄中大小事物一概由你负责。”
蔺千刑喜道:“是,卑职定当尽心尽力,不负庄主厚望。”
“庄主,属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蔺千刑迟疑道。
“讲。”
蔺千刑道:“既然庄主不放心何骏晨那小子,那直接回绝他的要求不就可以了,又何必劳神费力地去监视他。”
皇甫靖天冷笑道:“之前我命温剑卿在晚宴斟酒,何骏晨已对我心生不满,但若是就这么杀了又实在可惜,所以我命封逸一路尾随,一旦他有什么异动,立刻诛杀。”
蔺千刑惊道:“可是庄主,与他同行的唐斩等三人俱是庄中出类拔萃的好手,难道他们三人齐上还治不住何骏晨那小子?”
皇甫靖天言及此处放下了手中的笔,怔怔地望着正上方的穹顶,道:“何骏晨的身上有一股极强的剑气,比之当世的剑道名家亦有过之,按理说,以他的年岁不应该有这么强的剑气,更何况他并不用剑。”
蔺千刑问道:“所以庄主是想封逸去对付何骏晨,可如果他们四个联手依然拿不下何骏晨,甚至反被其所杀又该怎办?”
皇甫靖天冷笑道:“那也无妨,我重用封逸不过是为了扫除政敌,自王侯老贼死后,朝中那些平日里暗中和老夫作对的鼠辈没了靠山,已是树倒猢狲散,等老夫得到那件东西后再亲征神火教将武林重新洗牌。”
蔺千刑奇道:“庄主……恕属下斗胆一问,那个传说真正可信吗?”
皇甫靖天眼神一厉,沉声道:“自然是确有其事,否则我那兄长又怎会如此大费周章的保密?你只消记得三天后前往无棱山,这三天之内你须得好好准备,万不可出现纰漏!”
蔺千刑笑道:“是,属下定当办妥!”
面对皇甫靖天,蔺千刑老是不知所措地笑,强笑、乾笑、谄笑、陪笑、甚至强颜欢笑!
瞧真一点,他的嘴原来不小,而且嘴角上翘,天生便是一张仰月笑嘴,不过,他的眼睛却是不笑的!笑,只是他本能的掩饰!
皇甫靖天“唔”的沉吟一声,突然问:“听说你私下处罚了那个温剑卿?”
蔺千刑一愕,他没料到以皇甫靖天贵人事忙,居然会注意一个小卒,遂道:“额……是的,他非礼庄中女子,按律当处以宫刑。”
皇甫靖天继续拿起笔批阅他的奏折,漫不经心道:“人怎么样老夫不关心,不过这件事可大可小,你自己看着办,滚吧。”
伴君如伴虎,蔺千刑也不想过于久留,于是一面躬身作揖,一面笑道:“既然庄主没甚吩咐,那……属下这就告退了。”
言罢立即转身,正想步出胤天登龙楼溜之大吉,岂料突又闻皇甫靖天从后叫住自己:“千刑!”
蔺千刑吓了一跳,随即回身低首,嗫嚅道:“庄主,可还有吩咐?”
皇甫靖天沉着脸道:“适才我好像命你滚出去,并非要你站着走出去!”
蔺千刑当下恍然大悟,化忧为笑,忙不迭点头道:“属下知罪!属下知罪!我立即滚出去!”
说着即时俯身在地上翻滚出去,刚刚滚出门外,蔺千刑便听见楼内传来皇甫靖天那宏亮而得意的笑意,心中更寒,慌张夹尾鼠窜而逃!
这就是权力!
它最骇人的地方,也是最迷人之处!
只要有权,若要他滚,他不能站着走!
若要他死,他就绝不能再——生!
蔺千刑忙不更迭地跑下胤天登龙楼,正要回去部署一系列事宜。
“小蔺子!”
一个清脆的女声从后面叫住了蔺千刑,他回头一望,正看见兰心正一脸怒容的躲在墙角后向他招手,蔺千刑连忙像只哈巴狗一样凑了上去。
蔺千刑谄笑道:“嘿嘿,不知大小姐有何……”
“你为什么要陷害温剑卿?”兰心一上来就质问蔺千刑。
蔺千刑一脸无辜道:“没有啊,是他自己色胆包天,我不过是照章办事,这怨得了谁?”
兰心鼓着嘴气呼呼道:“哼,你别以为我不知道,又是你那个老淫木昆大哥教唆你的是吧?”
蔺千刑赔笑道:“欸,我的大小姐,话可不能这么说呀,常言道蚊子不叮无缝的蛋,他要真是个真人君子的话,我们又怎能陷害的了他呢?”
“这么说你是承认咯?”兰心秀眉一挑。
蔺千刑笑道:“其实就这件事,小的承不承认都一样,这山庄里人人都知道那香莲是出了名的荡妇,有不少刚来的年轻力壮的小伙子都做过她的入幕之宾,您硬要追究的话,就好比把一颗大树连根拔起,费力不讨好啊。”
兰心又道:“我倒不是在意那个温剑卿,不过是看在何骏晨的面上罢了,等他回来发现自己的好友被……被那个了,他岂会善罢甘休?”
蔺千刑笑道:“嘿嘿,大小姐尽管放心,只要您不走漏风声,只管把一切责任往小的身上推便是了,您不需操心。”
“我是怕他一怒之下砍了你这颗狗头。”兰心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戳蔺千刑的脑门,旋即转身道:“我走了,你趁他回来之前还是想好怎么收场吧。”
“哎,是。”蔺千刑稽首道。
等兰心走远后,蔺千刑缓缓抬头,脸上的横肉挤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好戏这才要上演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