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无头虚影话音刚落。
凌奕的万象轮回域大开,阴阳混沌之气开始涌动,头顶便是出现一座巨大的青铜钟虚影。
这钟声长鸣,如同亘古而来。
那青铜钟虚影先是十丈大小,随后二十丈,三十丈,最后化为百丈大小。
无头虚影侧身,胸膛上的两颗眼珠子撇了一眼上空,旋即惶恐地朝着西方跑去
“这股气息是东皇钟!可恶!”
无头躯体大怒,但是声音却是蕴含着一丝恐惧,脚下步伐还是不敢停滞。
无头虚影每跑到一处,顶上铜钟就追到一处,如蛆跗骨,如影随行。
这让刑天很是恼怒:“藏头露尾,快给本座出来!”
他对那顶东皇钟有着天然的恐惧,只要这东西出现,他的血脉就会受到压制,实力难以发挥至全盛时期。
形天取下后背的两柄战斧,催动先天真元之力,往东皇钟飞去。
吭哧!
赤色战斧与青铜钟撞击在一起,整个虚空都是浮现密集的裂痕。
刑天虚影不断撞击东皇钟。
而东皇钟虚影就如同一座巍峨的大山,伫立不动。
此钟每次轰鸣一声,就释放出一阵威压。
刑天体表所缠绕的血色煞气也是不断衰减,仿佛被人揭去一层颜色。
几十息过后,狂暴的虚影,动作变得迟缓起来,它发现有一股无形的枷锁正在禁锢自己。
“东皇钟,倒底是谁在算计本座?”
刑天褪去体表仅存的血煞,将之揉捏成一团赤色光球,掷向东皇钟!
轰隆!
煞气爆炸的声音不断响起,产生一连串的音爆。
东皇钟被短暂地牵制住了。
刑天也在这一刹那向着结界西南方掠去。
“在哪里,在哪里,我明明感觉到了那只虫子的气息。”
无头虚影发出沉重的喘息声,体内煞气似乎有点不继。
突然,他将目光投向结界上的万僵老祖,乌黑的舌头贪婪地从嘴中吐出。
嘴角处,腥臭的液体流出。
是他,就是他。
这支虫子修炼了本座流传的秘法。
被粘在结界上的万僵老祖,突然间有些毛骨悚然,打了一个寒颤。
不知为何,他有种不预感,感觉自己好像被什么东西盯住了。
眼下过去一段时间,万僵发现自己的一小部分功力正在恢复。只不过因为身上有灵器和法阵封印,暂时无法动弹。
他准备就在结界边缘静候时机,只要发现漏洞就趁机逃走。
毕竟刚才那个怪物的恐怖实力他也见识过了。连凌弈都退避三舍,自己就更不是对手了。
“很好,你修炼的功法很纯正。”
一道威严恐怖的声音传来。
万僵艰难地扭头,发现身后站着一具无头身躯。
这……怎么会到我这里来了。
万僵心快跳出来了,他现在动弹不得,遇到这个虚影只怕是凶多吉少。
老子的点子怎么这么背啊,凌弈你他娘的死哪里了啊?
万僵老祖从未如此希望凌弈出现在自己身边。
一股无形力量如同黑蛇一般缠绕着万僵老祖的脖子,后者使劲挣扎,一时之间血脉喷张。
奈何万僵老祖此刻被法阵和灵器所缚,根本无力抵抗。
咳咳!
万僵老祖嘴中喷出一口老血:
“刑天,你当真要置老夫与死地……咳咳……你可别忘了,是我将你的残魂聚集到一起的。”
无头虚影不为所动,依旧像看猎物一样盯着万僵老祖。
“很好,你的功力很纯正,有我们巫族几分气象。这种程度的尸气,这般晦暗的经脉,啧啧,真是一道完美的血食。”
“吃了你,本座的功力就能更进一步,哈哈哈。想不到九百万年前布置的一颗闲棋,今日居然发挥了作用。”
刑天绕着万僵老祖,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狂笑。
它张开了血盆大口,浓郁的腥臭味四散开来。
“前辈,且慢!”
万僵竭尽全力地一声嘶吼。
“怎么?你不愿意?成为本座的血食,那可是无上的荣耀啊。”
“晚辈有一事不明,如果此生不知道这件事情,哪怕死了也不会瞑目,怎么会甘心成为前辈的血食。”
万僵知道,眼下只有拖延时间,自己才能活命,他也是抱着试试的心态和面前的刑天搭话。
也不知刑天是不是沉睡太久,脑子不太好使,竟然将万僵扔在一旁,张开着血盆:“你是不是想问,为何本座要吞噬你?”
“九百万年前本座身陨,曾分出一缕残魂,携带大量秘法,流入世间。你修习的尸煞功法就是我巫族秘法中的一种。其中,炼制尸煞,需要大量血肉之力。凡人愚昧,以为是为了炼制尸煞,其实不过就是为了帮助本座九百万年后重现人间!”
“九百万年了,终于让本座遇到了一个修习巫族尸煞功法的人,哈哈哈。本座对你有传法之恩,说起来本座还是你名义上的师尊呐。”
万僵心中惊骇无比,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自己苦修多年的功法竟然是刑天流传的。
所谓的尸煞之道,原来不过就是刑天的算计。
“不可能!”
万僵老祖使劲摇头,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你以为你修炼多年顺风顺水,是天赐的机缘嘛?这一切都是本座在暗中为你筹划。现在轮到你为本座献身了,你的血肉……”
刑天掌中腾起一股煞气,对着万僵老祖轻轻一招。
无形的吸引力将万僵老祖推至虚影身前。
“凌弈,你还要躲到什么时候,再不出来,你的两个哥哥就会永远变成尸煞。”
万僵老祖心中实在不甘,暴喝一声。
旋即,东皇钟再次产生了变化。
青色的钟面表泛起璀璨的黑白光芒,一条条黑白巨蟒从东皇钟内蹿出,直奔刑天虚影。
东皇钟本来不过就是帮助凌奕抵挡攻击之用。
但是,因为刑天乃是昔日巫族大巫,因此东皇钟和凌奕神识相容,自主开始展开神通,镇压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