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幕慢慢深沉,寂静的海边清冷,这里距离不分昼夜的繁华中心地段有一段距离,海风的声音不加杂音,抚动心弦。
姜抒舒服地泡了一个澡,浴室的两面都是窗户,可以望见郁翠的夜林阑珊起伏,如果是白天,可以看见不远处棉白的云浮在水面上,透着柔玉般的明光。
她洗完澡出来时,祁瑄也洗完了澡,他头发上还滴着水,湿发缭乱,衬得他如天然雕刻而成的五官魅惑。
姜抒站在离祁瑄几步之遥的地方,忍不住脑一热,对上祁瑄那双锐利如刀锋的眼,她感觉自己像是待宰的羔羊,慌张转身,“我去吹头发了。”
祁瑄穿了一件浴袍,露出大半坚实有劲的胸膛,他走过来时踩出水气,他对着姜抒的背影说,“过来,我给你吹头发。”
姜抒还没来得及逃回安全的牢笼,一只手便扣住了她的细腰,将她往后一带,姜抒如同轻盈的白鸽回笼,碰撞出一阵暧昧的气音。
他俯身低头,头上凝聚的水珠落在姜抒的天鹅颈上,一路顺畅无阻地下滑,他的嘴角带着分明耀眼的笑意,“都说了,我给你吹头发。”
姜抒紧紧抿着唇,祁瑄拉着她到了沙发处,姜抒躺在沙发上,头枕在祁瑄的腿上,舒缓无噪音的热风轻轻抚过姜抒每一缕秀发。
姜抒以仰视视角看过去,祁瑄的五官还是那样凌厉,那双漆黑的眸子里像是蕴了一泉温水,此时荡着柔波。
“这次出来的匆忙,明天就要回去,都没来得及陪你好好逛一逛。”祁瑄说,手上的动作细致无比。
姜抒将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看了一眼水晶吊灯,她的眼睫毛根根分明,此时被清水染湿,显得沉重乌黑,透着最清纯的妖媚。
“没关系。”姜抒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可没想到,她这句话不知怎么牵动了祁瑄的神经,他突然关掉了吹风机,目光直视着姜抒的眼睛,然后一寸一缕地往下移,先是姜抒秀气精致的鼻子,再是姜抒嫣红透亮的小嘴,他的目光像是正午时分的日光,炽烈炙热。
“没关系?”祁瑄用问句的口吻。
姜抒睁着大眼睛,那双眼睛最是无辜勾人,这次说话之前,她先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她说的话并没有差错。
“怎么了?”姜抒素颜朝天,露出她白瓷一般细腻的肌肤,肌肤像是最昂贵的瓷器,没有任何瑕疵,透着光泽。
祁瑄一手放在姜抒的细腰上,另一手梳入姜抒半干的发丝里,眼角已显出锋芒,整个人像是盯紧了猎物的猎人,整装待发。
他嘴角微勾,语气越来越危险,“你觉得有没有我都一样,是吗?”
现在的他最是蛊惑人心,姜抒的脑子里却闪出了红色警报,祁瑄放在姜抒腰肢上的手一寸又一寸故意的往上移。
“我……”姜抒辩白的话已经被祁瑄吞噬,她如同一叶扁舟,被海浪吞噬,祁瑄吻住了姜抒的唇,这一次的热吻如同海上风暴,所经之处都是一片破坏力极强的暧昧狼藉。
他的手贴在姜抒的心口处,一次又一次热烈地抚摸姜抒有心跳的地方,感知姜抒的心跳一次比一次急,一下比一下猝。
呼吸在暴风雨中失去频率,缠绵的呼吸悱恻动人,在祁瑄的执掌下,姜抒的心跳像是被猎豹追逐的小鹿。
窗外的海风急了一些,掀起了一波浪花,浪花三尺高,暗透海底的寂和野。
最终姜抒在这次的风暴中幸存,她的呼吸已经完全失去掌控,被眼前的男人调控得无章。
姜抒被水浸过的脸渗出热意,热斑浮在她脸上挥之不去,祁瑄放在姜抒心口处的手移到姜抒的脖子处,他轻轻地抚摸着姜抒白皙的小脸。
又问了一遍,这一次,祁瑄脸上的笑更加危险,似乎多看一眼就要被他夺了命,“现在,还有没有关系?”
姜抒咬了咬唇,无辜被迫作出选择的样子,再一次深入撩拨了男人的心,可偏偏姜抒不知道,她现在的样子最勾引面前男人。
“有关系。”姜抒被迫说出让祁瑄满意的话。
祁瑄一手穿过姜抒的颈下,另一手绕着她的腰肢,将她抱了起来,放在腿上。
“看上去有些言不由心。”祁瑄是肯定的口吻,不是问她。
姜抒刚想狡辩,祁瑄便欺身过来,炙热的呼吸像是长了獠牙,勾的姜抒的天鹅颈处痒痒的。他吻住姜抒的天鹅颈,动作热烈,而由心。
他的吻像是烙印,所经之处便是一片滚烫,他似乎是想要在姜抒的身上留下专属他的属记。
在他的印迹踏经雪山高峰时,姜抒红着脸推了一下他的双肩,她咬着唇,脸上红粉的如同没有剥壳的荔枝,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一口,尝尝这甜滋味。
“你……”姜抒坐在他腿上,微微俯看他,双耳已经红成虾热。
祁瑄克制地看着她,吐出的字也像是裹了一层岩浆,“怎么了?”
姜抒像是漏网的鱼,匆忙逃离,她捡起旁边一个枕头扔向祁瑄,“还没帮我吹干头发。”
她咬着唇酝酿了很久,才说出这么一句干巴巴的话。
祁瑄接下她扔过来的枕头,放在腿上,他拍了拍柔软的枕头,示意姜抒躺回来,“过来。”
姜抒还缩在沙发另一角,拿着一双湿漉漉的润眼看着祁瑄,看的祁瑄的喉结压抑地沉浮,在那样的眼波里,即使没有狂风暴雨,他也会溺毙在那平静勾人的海里。
见她离自己三尺远,祁瑄伸手拉住姜抒的手腕,把她拉了回来,让她安分躺下,他说的每一个字都软的不像话,可明明是提醒,“你再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可不能保证自己会做什么。”
姜抒的眼神凶了一点,却令祁瑄嘴角的笑意加深,她凶凶的命令,“快吹头发!”
向来高高在上的祁瑄这次居然不多言地遵从,“好。”
温哥华海岛很浪漫,是爱情滋生的圣地,卧室的一面是落地窗外,可以将云海相接的岛面一览无余。
祁瑄抱着姜抒睡了一夜,他睡得很熟,姜抒能从他的呼吸中判断,被他的呼吸熏热着,姜抒这一觉也睡得很安稳。
他起得比姜抒早,要赶着去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姜抒睡到自然醒,躺在柔软的床上发呆地赏了一会儿海景,然后起床去吃早饭。
吃完了早饭后,姜抒在二楼的露台处躺着,这两天祁瑄虽然不能时刻陪在她身边,但是他安排了一位很得体的人陪着姜抒领略温哥华的风情。
距离那一名亲和的女士过来还有一个小时,姜抒便躺着吹了一会儿风,正准备起来化个妆,等会儿出去游玩时,她听到了一道嘈杂的声音。
这声音带着几分痞气,不是雅痞,就是字面上流氓般的痞气。
“我那个了不起的堂哥来温哥华出差了,真是没一点亲情味,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还等着我亲自上门。”这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带着几分焦躁。
有一个女人声音应和他,姜抒对这声音有几耳熟,“你那个堂哥油盐不进,就算你上赶着巴结他,也捞不到什么好处吧。”
姜抒皱了一下眉头,她坐了起来身子向后转。
姜抒舒适的休憩时间被人打扰,有点被冒犯到了,她下楼去准备看看是什么样的人来了。
她刚走到楼下,那个男人就张圆了嘴,语气和表情很浮夸,“哟,我堂哥竟然带了女人来,真是想不到啊,他那种人竟然会喜欢女人。”
旁边的那个女人确实是姜抒认识的,不过姜抒跟她有的只是孽缘,安晓晓带着墨镜,在天气还凉快的时候穿着暴露,“是你啊。”
那个男人皱着眉头问安晓晓,“你认识?”
安晓晓脸上露出不屑,假惺惺地捧高姜抒,“怎么不认识?我跟她可熟了。你还不知道吧,你堂哥可看重这个女人了。”
男人像是手脚不协调一般朝着姜抒走了过来,眼神很冒犯人,他一边用目光扫视姜抒,一边啧啧了几声,“长得确实不错。但我堂哥什么样的美女没见过,怎么就犯在她手上?”
安晓晓哂笑了几声,她扭着屁股走了过来,一手搭在祁驰宇的肩膀上,嘟着红唇,用娇柔造作的声音说,“那就要问你堂哥了。”
祁驰宇一副花心大萝卜的样子,他向姜抒伸出一只手,年纪轻轻,但是说的话和行为举止都很油腻。
“认识一下。我是祁瑄的堂弟,祁驰宇。”
姜抒冷冷地看着面前这一对男女,要不是顾及这个男人和祁瑄是直系亲属关系,她恨不得直接下驱逐令。
“你好。”姜抒看了一眼他的手,心里很是排斥拒绝,还是伸出手,准备和他握一下手。
就在这时,一只修长如玉的手狠狠地攫住了祁驰宇的手腕,祁驰宇那张带着浮夸笑容的脸立刻五官扭曲了起来,他没骨气的一直叫喊着,“疼疼疼!谁敢……”
一转头,他看见是祁瑄,脸上立即堆出了害怕讨好的笑,立刻就没了底气,几乎是在用气息说话,“哥。”
祁瑄脸上的神情不容冒犯,冷漠有力,来自上位者的俯视具有绝对的镇压。
他握住祁驰宇的手几乎要捏裂他的骨头,他冷冰冰发话,“谁让你来的?”
他一把甩开祁驰宇的手,祁驰宇狼狈地趔趄了几下,差点四肢趴地,他嘿嘿笑着,弱弱地讨好,“我听说你这次来温哥华了,想来看看你。”
他的目光扫了一眼祁瑄身后的姜抒,祁瑄冷漠的脸上露出不耐,他命令,“滚。”
祁驰宇夹着尾巴跑的时候还一边往后看,朝着祁瑄点了点头。
赶走了那一对男女,祁瑄转身检查姜抒,神情倏然温化,像是融化了的雪,冷冽干净。
“没事吧?”
姜抒看了一眼那对男女逃跑的样子,好奇地问,“你好像很讨厌他,他不是你堂弟吗?”
祁瑄耐着性子回答了,“我确实很讨厌他们一家,至于原因,你以后会知道的。”
姜抒掀起眸子,她看着祁瑄冷厉的眼睛,不知为何,她愿意相信,祁瑄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由衷。
她嗯了一声,露出甜甜的笑,软化祁瑄脸上防备的冰山面具,“你工作结束了啊,那陪我去逛街。”
“好。”祁瑄温柔地答应,在姜抒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像是一蓬柔化的雪。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次法国出差有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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