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万岁,范阳城破,安史之乱结束

一连捅了数十刀后,李猪儿力气用尽,方才罢手。

“啊……”

当李猪儿看到瞪大眼睛,死不瞑目的安禄山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撑着地往后挪了挪。

随后,他心里又涌上一阵痛快,一种大仇得报的喜悦。

为了苟延残喘活着,装孙子这么多年,没想到还有手刃安禄山的一天。

一身是血的李猪儿休息片刻,缓过神后起身。

虽然周边的亲卫都被他骗走,但这样出营帐肯定是不行的。

就在李猪儿一筹莫展的时候,燕军营地中传来喊杀声。

阿史那承庆立刻跑到大帐外喊:“启禀陛下,有人造反……”

但没有人回应阿史那承庆。

片刻后,见营寨周围没有禁军,阿史那承庆觉得诡异,他不经李猪儿同意,猛然进入大帐中。

这时,一道身形突然窜出,从阿史那承庆身边掠过,跑了大帐。

“何人?”

阿史那承庆大喝一声,就要拔刀追赶,却闻到一股刺鼻的血腥味,下意识往深处一看。

他立刻跑到安禄山的床前,顿时毛骨悚然。

大燕皇帝安禄山被开肠破肚,死得不能再死。

“阿史那承庆杀死陛下……”

帐外传来李猪儿的呼声。

一瞬间,阿史那承庆感觉天塌了。

“胆敢行刺陛下!”

禁军们飞快跑入营帐,看到阿史那承庆提刀在安禄山床前,以为阿史那承庆行刺安禄山,不顾一切要为安禄山报仇。

“不是我……”

阿史那承庆连忙解释,但他还没说完,几名禁军就向他砍来。

“铛铛!”

阿史那承庆有些武艺,挡了几下,禁军一时无法将他拿下。

随着涌入大帐的禁军越来越多,阿史那承庆渐渐力不能支。

“噗嗤!”

一不留神,阿史那承庆的脸上出现刀痕。

随后,阿史那承庆惨叫声不断,被愤怒的禁军生生砍成肉酱。

禁军的主人安禄山惨死,杀死阿史那承庆后,他们变得迷茫。

事已至此,他们只能将安禄山被刺杀的消息传出。

……

战场前线,各军备战。不过将领们疑心疑鬼,局促不安。

士卒们怨气沸腾,他们已经知道唐军信件的内容。

他们认为是安禄山、将帅们的无能,才有今日的绝境。

特别是已经兵变过一次的张忠志麾下的士卒。

他们现在仅剩下六千人,由尹子奇率领。

当自己的利益无法诉求,他们诉诸于武力是必然的。

武夫暴起,看似脑子发热,实则有一套逻辑。

这种事情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张忠志有先见之明,他找借口远离这些暴兵。

使这些暴兵现在在尹子奇的统帅下。

营帐中不断酝酿戾气,暴兵们提刀出营帐。

他们不需要交流,一个眼神,心照不宣。

像是有人发号指令一样,在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他们冲向尹子奇的大帐。

“快退后,不得靠近!”

尹子奇的亲卫大喝一声,想驱逐这些暴兵。

“噗嗤……”

暴兵们人狠话不多,直接开砍。

“杀!”

亲卫虽是精挑细选,但几千暴兵同时围攻百来名亲卫,这谁顶得住?

顷刻间,尹子奇的亲卫就被全部斩死。

“大胆,造反吗?”

尹子奇刚想睡一会儿,盔甲都不及穿戴,他在大帐内对外面暴兵斥道。

“呼……”

暴兵见尹子奇不出,他们挑起营帐旁的火盆,扔在帐篷上。

一时间,帐篷被点燃。

尹子奇还是没出,他和几名亲卫持刀守在帐篷门口,等待援兵营救。

此时,尹子奇的部下已经惊呆,他们大多数作鸟兽散。

“咳咳……”

大火烤,浓烟熏,实在忍不住的尹子奇咳嗽着跑出营帐。

“你……”

“噗嗤!”

尹子奇还想大喊挣扎的时候,迎面而来几根长矛,将他刺死。

有一名暴兵眼疾手快,紧随着一刀取下尹子奇的首级,准备用他的首级换取富贵。

其他暴兵不能忍受,刚才还同仇敌忾的暴兵,突然倒戈相向,争抢尹子奇的首级。

也就在此时,安禄山被刺杀的消息传出。

这导致更多想活命的燕军杀死麾下将领赎罪,阵地已经乱成一团。

连仅有忠于安禄山的士卒也乱掉。

他们无所适从,四散逃跑。

有想骑马突围出去。

有的想乘舟渡过黄河。

机灵的叛军知道无法渡河,乘坐小船顺河而下,寻没有叛军的地方渡河。

暴兵越来越疯狂,很快就传染整支军队。

阿史那从礼、武令珣、独孤潮、李日越、李怀仙等大将,以及上百名普通将领先后死于乱军之中。

安禄山一死,燕军变得互不信任,曳落河打燕云铁骑,范阳平卢步兵抢夺胡人骑兵的战马,六胡州精兵抢曳落河。

……

崔乾佑、文官、安庆绪等人所处在黄河边,营地突然的暴乱,让他们迫切想要知道情况。

“什么?陛下被刺杀了?”

崔乾佑面色大变。

这比暴乱更糟糕。

“快组织兵马突围。”

崔乾佑准备负隅顽抗,突围出去。

就在此时,严庄和田承嗣一起,率领心腹士卒两千人将此地团团围住。

崔乾佑等人的亲卫远远不能抵抗。

“严庄,田承嗣,你们想干什么?”

崔乾佑向严庄和田承嗣呵斥道。

“用元帅向天策上将邀功!”

田承嗣面无表情回答道。

他也不知道抓住安庆绪、崔乾佑,以及张通儒、李庭坚、达奚珣等一众官吏能否活命。

但在严庄的劝说下,他决定如此。

不这么做,他必死无疑。

“已为贼寇,还想再冰清玉洁吗?”

崔乾佑咬牙说道。

“最起码活着,家族能保全。”

田承嗣回答道。

“谁杀害陛下?”

崔乾佑又道。

“是我!”

严庄回答道。

崔乾佑深深地看严庄一眼,不再多说,他往地上一坐,像是认命一般。

安禄山麾下的文官们,一脸绝望。

被迫做大燕伪官的人,也面有悲戚。

和草包一样的安庆绪没有一刻为安禄山的死感到悲伤。他抱着严庄的大腿,大呼兄长,请求饶他一命。

工于权谋的严庄自身难保,自然不会怜悯安庆绪。

燕军杀得昏天地暗,已经有止不住的趋势。

趁此时机,李瑄下令全军出击,剿灭叛贼。

又令车神塞将所有船只发动,防止燕军乘船顺流而下。

“咔嚓!”

燕军的战斗意志被瓦解,唐军步兵不费吹灰之力地拔出他们的鹿角、栅栏。

“轰隆隆!”

数以万计的骑兵冲入营垒,大杀四方。

崩溃的燕军接连不断地趴在地上投降。

只要有生的希望,哪怕成为奴隶。

而武令珣、尹子奇等人的首级被燕军疯抢,他们不在乎这是他们曾经的统帅,只明白将首级献给天策上将,就能被封为将军。

燕军侥幸活着的将领,人人自危,已经没有士卒听从指挥。

孙孝哲、张忠志、蔡希德这样的大将只能率领亲卫趁乱突围。

他们知道自己被擒,定会死无葬身地。

只是外围唐军轻骑无数,敢于突围的叛军不多,无法抱团取暖,使他们突围难如登天。

在亲卫死伤大半后,张忠志、蔡希德被迫投降。

恶贯满盈的孙孝哲还在逃命。

他全身披甲,只带领上百名亲卫向东冲突。

此时,他已经为马璘盯上,数百名铁骑很快合围上去。

马璘目光如电,瞬间锁定孙孝哲。明白这是燕军主将,最好活捉。

只见他策马挺枪,在刀光剑影中穿梭,手起枪落,如蛟龙出海,猛虎出洞,叛军亲卫不断迎刃而倒。

离近的时候,马璘仿若苍鹰扑兔,迅猛而精准地直取孙孝哲。

“铛!”

一番兵戈碰撞,孙孝哲的长矛被挑飞。

马璘回马,奋力追击。而孙孝哲面对重重围堵,无法跑快。还要挥刀抵挡刺来的长枪。

“噗嗤!”

马璘则畅通无阻,少顷就追上孙孝哲,一枪刺在孙孝哲的马屁股上。

战马惨叫,后蹄震荡,直接将惶恐的孙孝哲从马上甩落。

还不等孙孝哲重新爬起来,马璘就将长枪抵在他脖颈处。

马璘的亲卫下马,将孙孝哲按住绑了拖走。

这一刻,孙孝哲心如死灰。

……

夜幕降临,唐军几乎将燕军的阵地全部占领。

二十万大军,举火如星,将整个战场照耀得亮如白昼。

人喊马嘶声逐渐停止,只剩下黄河滔滔不绝奔腾之音。

万籁俱尽,不敢想象不久前这里还是战场。

李瑄在亲卫的拱卫下,到达安禄山的营帐前。

早在两天前他击破燕军骑兵以后,他就知道安禄山没有任何翻盘的可能。

他心里清楚活捉安禄山的概率不大。

任谁都知道,安禄山是叛贼,不是亡国之君。哪怕投降,也不可能像刘禅、陈叔宝一样享受富贵。

索性使用攻心之计,早点结束战斗。

只是没想到安禄山和历史上一样,同样死于严庄和李猪儿之手。

李瑄刚驾临战场,严庄、田承嗣便跑来向李瑄邀功。

田承嗣言自己抓住崔乾佑、安庆绪。

严庄称安禄山是被他指使李猪儿杀死的。

对此,李瑄也不好说什么。

大将军、将军的职位,可以有实权,也可以“养老”。

此时,就差范阳城,安禄山、史思明的势力就会被连根拔起。

不会再出现藩镇割据的画面。

李瑄进入营帐后,看到已死去多时的安禄山。

亲卫用火烛照亮营帐。

杀安禄山的人很不专业,他被开肠破肚,五脏六腑都流出来,从狰狞的表情出能看出他是被活活痛死。

旁边还有不成人样的阿史那承庆。

李瑄没有丝毫怜悯,这是安禄山的报应。

“来人,把安禄山首级取下,送往范阳!”

李瑄下达命令,这尸体也是有价值的。

现范阳还没有攻破,仅安禄山一个脑袋,就足矣让其内部崩溃。

“遵命!”

“噗嗤……”

亲卫领命后,在严庄、田承嗣等人的注视下,安禄山的大头被砍下来。

拿出去放干血后,会放入装满石灰和盐的盒子中,送到范阳。

“严庄,安禄山罪大恶极,他的躯体该怎么处理?”

李瑄又向瑟瑟发抖的严庄询问。

作为底层文人,严庄算是一个人才。

历史上,他是安禄山第一谋主,先是蛊惑安禄山起兵,不断为其加油打气,为他布局谋划,坚定其信心。

在安禄山离心离德的时候,严庄又怂恿李猪儿谋杀了安禄山,蛊惑安庆绪,自己独揽大权。

等到叛军大势已去立刻投了大唐,最后竟然是善终,被李亨任司农卿,与郭子仪、李光弼等同朝为官。

他把聪明才智、机敏果决、大势判断等方面的优点发挥到了极致,乘势而起,又能全身而退。

包括有李瑄在的时空,他的表现也可圈可点。只是“先知”的力量,让李瑄无比强大。

“当挫骨扬灰,以儆效尤!”

严庄大汗淋漓地说道,他的罪过太大了,生怕李瑄一言不合砍了他。

“呵呵……把安禄山尸体收敛,埋在这黄河边,墓碑要显眼,由你来写碑文,述其罪过。”

“让世人知道安禄山的残暴,让大唐和华夏吸取教训。”

李瑄只是轻笑一下,他从不会因解一时之气,去干一些没有意义的事情。

安禄山死去的那一刻,即化为尘土。

新的历史将由他开创。

“遵命!”

严庄不敢不遵从。

“田承嗣,本王算你弃暗投明。你麾下的将士,本王也赦免他们无罪。但是他们身上的宝物、钱财,哪怕是一枚铜钱,也必须上缴。若被查出还有留余,我不仅会将他们全部处死,还会治你的罪过。”

李瑄又厉声向田承嗣这个后世的魏博牙兵头子说道。

此战所获得的金银珠宝,必须上缴。

包括李瑄的麾下,也会互相搜查。

不是不相信士卒,而是为了公平公正。

因为李瑄所得战利品中的十分之一,会平分全军。

接下来是对有杀敌、立下军功的士卒进行论功行赏。

“遵命!”

田承嗣赶紧应道。

这么严格的军令,他哪敢私藏,保命还来不及呢。

“向长安传递安禄山已死、叛军已全军覆没的消息。”

出营帐后,李瑄深吸一口气,向随从的典军吩咐。

这则消息传到长安,李瑄的权势将彻底稳固。

自有大儒为他辩经,并且会压倒反抗他的声音。

席卷近一年的战乱被平定,再造大唐的功绩会算在李瑄身上。

至此,李瑄的军功可谓是前无古人。

多年以来积累的仁德,使李瑄笼络寒素和平民百姓。

只有乡里不出乱子,等李瑄谋划好,就可以进行去贱为良。

数以千万计的农奴必须被释放,谁不尊就宰谁。

翌日,清晨。

步兵开始沿路打扫战场,收拢尸体,统计战利品。

李瑄传令,河南、河北等郡太守,必须到洛阳拜见他,听从指示。

七日后,李瑄划分出五万轻骑、铁骑和五万步兵,用牛羊犒劳他们后,组成游弋军。

以“清剿叛军漏网之鱼”的名义,前往淮南、江南、山南、岭南等郡。

十万步骑分十队,由来瑱、阿史那扶汶、卫伯玉、郝廷玉、辛云京、荔非守瑜、白孝德、刘之儒、安重璋、张守瑜十人率领。

临行前,李瑄召他们密谈,告诉他们若时机成熟,会封他们为都督。

这让诸将很振奋。

都知道接下来不会再有节度使,是都督统领兵权。

都督虽不如节度使权势大,但不论是官职地位,还是统领的兵马,比以前的大军还好上不少。

更何况“从龙之臣”,少不了封侯、封勋。

这十万兵马,骑兵皆为边军,步兵则是收编的乡勇、郡兵,以及招募的新兵。

李瑄提拔边军为将、押官,统领他们。

而且调遣的方向,多符合他们的家乡。

比如岭南节度使带来的岭南兵,被李瑄换将,犒赏以后重新调往岭南。

只是跟随了精锐的骑兵。

留在身边的郡兵、乡勇,如果不想回家乡种地,李瑄会继续收编。

现在洛阳附近还有二十万大军。

目送白孝德、卫伯玉等人离开后,李瑄率师回洛阳。

诸多俘虏被押送同返回。

如孙孝哲、蔡希德等奸淫掳掠无恶不作的叛将,李瑄不会饶恕他们。

到洛阳就是他们的死期。

安禄山祸害中原,未殃及到关中,将叛将们杀死在洛阳,可以平息民愤。

自开战以来,总共俘虏燕军士卒近十万人。

得到金银珠宝、钱财绢帛比李瑄西征大食时还多。

主要是安禄山太狠了,跑路前把洛阳的权贵、富强抢夺一空。

当然,李瑄不可能还回去。

他只会购买粮食、绢布,补给受兵灾的百姓。

荥阳的乡里百姓得知秦王剿灭安禄山,得胜归来后,纷纷到官道上拜见秦王。

和以往的夹道欢迎、欢呼雀跃不同。

叛军摧残之地,伤痕累累,饿殍遍地。

百姓们嚎啕大哭,像拜皇帝一样,跪在地上。

感激挽大厦将倾的李瑄拯救他们。

李瑄路过的时候,亲自下车慰问父老,他得知叛军动不动就来洛阳周围的乡里抢劫,以至于百姓衣不蔽体。

他承诺会处死叛军的将领,重惩叛军。

一路上,李瑄又将军粮分给沿途的百姓。

洛阳含嘉仓通过运河储存的粮食无计。

含嘉仓是天下第一粮仓,有大小粮窖四百多个。

其中大的粮窖能储存粮食万石以上,小粮窖也能储存数千石。

在安禄山叛乱的时候,粮窖有粮食五百万石。

因设计巧妙,含嘉仓还能一定程度上防火。

安禄山逃跑的时候燕军有在含嘉仓纵火,但没有烧起。

经过安禄山的糟蹋,粮食也还有三百多万石。

由于江南、淮南未被战火波及,粮食还可以通过船只源源不断地运送到含嘉仓。

唐军到洛阳又有粮食,没必要再携带军粮,反正也必须赈灾。

百姓们感激涕零,不顾身份,大呼万岁。

连一些士卒都一起山呼“万岁”。

李瑄对此不制止,不呵斥……

随行的官吏知道,小宗代替大宗,势不可挡。

如果李瑄不登上皇位,将领都不会愿意。

……

范阳。

此时范阳为孤城,无任何援军。

史思明用“假传圣旨”的计谋下,范阳有过短暂的高昂士气。

随着时间的推移,李光弼不断攻心,范阳城的守军变得人心惶惶。

他们已经知道平卢归唐,也看到渔阳太守、吕知诲等人的首级,他们不会有援军。

李光弼一直派人在范阳城下喊安禄山败亡,让他们速速投降。

虽然史思明信誓旦旦地说安禄山已经打败李瑄,但一直没有援军,使范阳守军疑虑。

这一日,天策卫携带安禄山的首级到达李光弼的营帐。

李光弼看到安禄山首级后大喜:“有此头颅,一日便可破城!”

遂派人将安禄山的首级放在范阳城南门下。

安禄山的大脑袋太有标志性了,城上范阳守军能认出那是“大燕皇帝安禄山”。

“史思明骗我们!”

“呜呜……”

“这狗杂碎屡战屡败,他就是个无能之人。”

“我们要和安禄山一起陪葬了。”

一时间,城上燕军大乱,纷纷怒骂史思明不为人子。

连日的煎熬,竟然是这样的结局。

安禄山兵败身死,他们还有必要打吗?

“那不是陛下的头颅,是唐军的诡计。”

史思明得知消息后,立刻跑到城头,指着安禄山的脑袋狡辩道。

但此时已经没人相信史思明。

连着四次大败,已让这个骁将失去威望。

“唐军攻破范阳,会把我们杀光。”

史思明试图用这一点鼓舞士气。

还是没人听他,反而用如狼似虎的眼睛盯着他。

史思明的亲卫在嘉山之战为掩护他全部战死,离心离德后,身边连几个保护的人都没有。

“献出史思明,减少我们的罪过。”

范阳留守向润客大喊一声,麾下一拥而上。

史思明准备抽刀反击的时候,又被旁边的士卒按住。

一群人将他扑倒,五花大绑。

“狗贼、竖子,不得好死!”

史思明大骂向润客。

“放下吊桥,开城门!”

向润客也是为了自己,大势已去下,献城或许能让自己家保全。

范阳城的人得知安禄山死后,几无反抗。

他们认命等待大唐的审判。

“将军识时务,我会如实禀告秦王。”

李光弼得到范阳城,十分开心,安抚向润客。

“冒犯秦王,不敢邀功,只望赎罪!”

向润客诚惶诚恐地一拜。

当日,李光弼下令将安禄山的家人,一众叛将的家人全部逮捕,连同史思明一起,押送至洛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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