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一玄衣中年,立于空中,手印相结,屏障打开一道缝隙,来人一闪而进,再见已立于白夫人身前。
“凌天上神”。白母起身跪拜。来人正是现今在世的三位上神之一的凌天。
二万年前,四大隐世家族率领众仙一起抵抗魔族,十二上神先后陨落,而巫咸族的两位上神皆在大战中丧生,万余年来未再出过神,故此隐居于姑媱山下,合众仙之力刻画了家族禁地,。
当今在世的三位上神,为无皋山的凌天上神,耒家老祖,羽族的景容上神。其中景容上神因神魔之战受伤后,非灭族之事,不得见。
而今巫咸接近灭族,族长夫人也已受重创,见上神现身于此,自知命不久矣,亦是临终托孤,便道:“巫咸羌媛,拜见上神,有一事相托,万望上神念世家生死之谊,收小儿为徒,护其周全”说罢,将白阕唤到身前,给上神施礼。
凌天上神,细细打量白阕,其面色如玉,扫其神魂纯净。便道:“我无皋山,已有万年未收徒,甚是冷清,如此甚好。”
白阕听闻立即跪拜行师礼,待回到无皋山,举行典仪,师门众人皆知,便可昭告四海。白夫人,抱起白晞道:“上神可否救小女一命?”
凌天上神凝神扫视一番道:“我这里有一颗丹药,可护其数日,去不能救治,她心脉已伤,仙龄太短,霸道之药不可用,我不善医,耒家医仙或可保其无虞。”
白母将丹药接过,来到白晞身边,白阕扶起白晞,将药丸服下,须清片刻,白晞悠悠醒来。
忽一光华闪现,凌天上神侧目而视,却见一华服少年,依靠在一石头上昏迷不醒,其光华便是玉佩所发。凌天上神凝神一视,是耒家的护命之玉。
“这是耒家之人?“是”白母答到。“是耒家何人?”“是耒家少主耒阳”。堪堪二千岁已是三品下仙,在同龄间是佼佼者,看其昏迷,凌天神识一扫见其神魂似乎受了些损伤,只是不知为何在此?
巫咸又为何遭遇截杀?可于耒家之子有关系便不得而知,凌天上神没有继续发问,而是说道:“即是耒家人,耒家那位老祖也要到了”正说话间,白夫人猝然滑落,白晞大惊“母亲!”凌天上神上前一看,不语。
“上神,救救我母!”白阕言罢叩首。“不是不救,已是油尽灯枯,我也回天无力。”
“可您是上神,您一定可以的。”白晞道急急道。
“晞儿,不可强求,修仙之人,逆天而行早已看穿生死,莫要伤心,你和阕儿,要担起守护全族之任!以后你就是我巫咸的灵女。”白夫人用手摩挲女儿的脸。转头看向屏障外见远处数道光华闪现,道:“族人可安了
。”言罢,撒手人寰。
忽见屏障外人影幢幢,黑衣人不知何时皆已不在。凌天上神打开屏障,耒家家少主耒泽带领家族弟子已到近前。
耒泽来到近前吩咐族人照顾耒阳及巫咸族众人,自己来到凌天上神身前,躬身施礼道:“上神,家祖赶去神魔之塔,那里发生了异动,不能前来,特派弟子来此。”
“白家族长夫妇皆已仙逝,白家稚子已入我山门,幼女也已受重伤。巫咸接近灭族!”
“弟子明白!定会妥当处理!”
耒泽来到白家兄妹面前施一全礼道:“巫咸之事,皆因小儿,耒家家愧对巫咸。尊父母,我会找一圣地安葬,不知你们觉得怎么样?”
“不必了,将他们葬于前面松林吧!他们一生都在守护巫咸,死后亦不想远离故土。”众人合力将白氏夫妇葬于松林。
“我先将他们带回无皋山,我在山上等你!”凌天上神道,耒泽施礼道:“弟子明白,待到这里事结会亲到无皋山拜会!”
无皋山位于大荒东三千里,可南望幼海,北望榑木(即扶桑),东山之巅终年积雪,空气冷冽无草木,多风。
因白晞有伤,凌天上神特为其院落加一道屏障,可见鸟语花香,但要每天输入灵力,已保屏障不破。
数日之后,耒泽携耒阳来到无皋山拜见凌天上神,同来的还有耒家医仙。
“气息要稳,双手慢慢翻转,将气息运于掌心……”白晞正在修炼家族仙法,突然白晞手捂胸口小脸皱成了包子,眼见就要跌倒。
突然院外飞来一玄衣少年,一把将其抱起。就要奔向内室。
“哥哥!”白晞突然出声眨着眼睛道:“我没事,不痛吓你的”
“真的不痛。”待确认确实后说道:“以后不许再这样吓我!”
白晞垂着头略显委屈道:“你每次来看我都是匆匆忙忙,这次来了那么久也没见你进来,一直站在那里所以才要……,我只是想你进来陪陪我。”
“晞儿我是有件事没有想好该怎么同你说。”
“哥哥,何事?”
“晞儿,坐下,我和你慢慢说。”
白阕回忆,事情是发生于半日前,白阕正在修习家族术法,突听凌天上神传音,要他到大厅。
白阕来到大厅但见耒家父子与一陌生男子等侯在厅内。
“师父”白阕向凌天上神施弟子礼。
凌天上神颔首道:“这位是耒家医仙”白阕施礼。
耒泽道:“今日携小儿前来拜谢救命之恩。”言罢
递上一块玉牌与白阕,转头吩咐耒阳施礼。
“上神,请遣一人领医仙与小儿为白家姑娘诊治一番。”闻言,上神唤一小童来领路。
大厅之中只剩凌天上神,雷泽及白阕,白阕明了,耒家家主有话要与其交谈。
“这是我家族的宫牌,许你一件承诺,我知幼妹白晞之事,特携医仙前来为其诊治。这里有一颗丹药,可助你快速修炼,我耒家亦会护佑你族万年。不知你还有何要求?”
这些世族大家,最是怕欠人恩情,所以如果可以他们都愿你提出要求,如能一次还清最为好,不愿再有所拖欠。
“耒家给的已经够多了,家父家母及族人皆是为还耒家当年护族之恩,如今已不相欠了!”白阕答到。
听闻耒泽提起家人,白阕眼中泪光乍现,心中悲愤不已,全族为护其子而亡,这世家之人却似施舍,心中悲鸣。
雷泽见其神色不虞,道:“在下唐突了。”说吧将宫牌放于桌上。
此时医仙一人已回,到厅内顾自寻把椅子坐下,倒了杯茶水啜饮着,说道:“那小丫头,伤了心脉,经脉也受了些损伤,医治延误了且仙龄尚幼,现如今需寻一气候宜人之地将养,服以丹药慢慢滋养,到期千岁弱冠时应该可以痊愈。这无皋山风太过猛烈了些。”
听闻此言,耒泽沉吟片刻转头看向白阕到:“我族有一地甚是适合,名为积石。不知你觉得如何?”言罢便对道:“听闻这无皋山终年积雪,与我族很是不同,即来次,医仙不如一起四处游览一番。”凌天上神即招小童,耒泽两人向凌天施礼便出了大厅。
白阕明白这是要凌天上神与其说项。白阕道:“师父,幼妹我可以自己照顾的。”
凌天将玉牌递于白阕,“你切收下。你在山门自是不用,白晞却要用,你将家族之事归咎于耒家,你自知你族之事另有缘由。白阕一惊,却不敢表现。
只听凌天上神接言道:“白晞心脉经络受损,须百年滋养,所需丹药非医仙不可得,所需药物非世家无法连用百年,须有人专采药草,四五人可供一人,山上寒风凛冽,你可思索一二,想想你母临终之言,再做决断。”
上神翩然而去,徒留白阕一人坐在厅。思索上神一席话,回忆起初救耒阳之时,偷听到父母谈及耒阳之事,救下耒阳没有第一时间通知耒家,是想用救命之恩换耒家守护助家族有天赋之人成神,想要他们兄妹可以拜上神为师,为此全族之人愿已性命相搏,今日耒家主所说皆已圆父母亲族亲之愿,又想到在松林时突然出现的黑衣人,来的很是蹊跷,可恨自己仙法低微,不能查出事情原委,白阕心中悲痛万分。如若家族有上神之尊,又岂会如此行事以至招来这灭门之祸。
思忖良久已明了该如何做,便寻到耒泽,施礼道:”耒家主,请受白阕一拜,家妹就拖于上仙了。”
耒泽扶起白阕道:“你去与家妹告别吧!受人之托自当忠人之事,家妹之事你可安心。”
“不知晞儿将去往何处?”
“我族山下的积石,此处西三百里是轩辕丘,又西二百里是长留,曾是白帝少昊居处。积石万物生长,包罗万象,风景宜人。”白阕听完又施一礼,转身离去。
白阕回忆完,看着妹妹,艰难的开口道:“晞儿,山上寒风凛冽,不适宜你修养,山上多为男子不能妥帖照顾你,且无女眷无人可教授你世家礼仪,耒家主说有一风景适宜之地有助你恢复,不知晞儿觉得可好?”
“哥哥,会陪我去吗?”
“不能,我要留在山上学艺!”但见白晞双眼凝泪,望着白阕,白阕有些手足无措,正不知如何安慰白晞时。却听白晞道:“哥哥,放心吧!我去,我会照顾好自己,你且安心留在这里就学艺!”
白阕心内五味杂陈道:“哥哥无能。”“哥哥很好,母亲常说修仙之人,岁月太过悠长时常分离,要淡然处之。”
白阕离去,白晞趴在窗口,两眼殷切的望着院门如今身体不能受寒,山上气刃过于猛烈,不能离开此处分毫,此处院落是凌天上神,用仙法设置了一道屏障,可防寒风,却要每天输入真气,不是长久之法。父母已逝,居于此数日,伤心几许,亦已明白仙途漫漫,终要一人而行,修仙之人意志坚定,白晞已明了该如何自处。只是终因年幼会时常多思。
“师父,白阕有一事相求。我不想让别人知道,白晞与耒家之事,只当是故人相托,待到我有所成时,想亲自照顾妹妹望师父成全!”
“你的顾虑我已明白,自会为白晞安排万全。”“谢师父!”凌天上神明白白阕顾虑,不携恩已报,世家大族龌龊太多,若已救命之恩进耒家,时间长了会招致是非。
不如一开始就不出现在耒家,如此对双方都好。
当夜白晞兄妹吃罢晚饭,白阕犹如老父般千般叮咛万般嘱托,甚是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