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亲舅舅家都不知道近况,只有他自己去找了,幸好有准确地址,又记得母亲的模样,算不了什么难事。
在蜀都郊外一座破旧的瓦房中,张科终于见到了妈妈,可她神思恍惚,似乎不认识他了。
“妈!我是小科啊!”张科声音哽咽。
王桂枝看了很久,突然放下抱在手中的小女孩,一把搂住她说:“果然是我的儿子张科来了!”
虽然感觉母亲头脑有问题,但她毕竟认出了自己,母子好多年没见面,自然免不了一场抱头痛哭。
哭了一阵子,王桂枝擦着眼泪说:“我开始只是来打工,后来出了车祸,把以前的事大部分忘了,当时幸好杨仲光照顾我,也就是你现在的继父……!”
“妈!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想到母亲所受的艰辛,张科又一次失声痛哭。
“傻孩子!妈怎么会不要你呢?只是我的头时好时坏,连以前是哪里人,都是最近才记起的!”王桂板摸着头说道。
“怪不得我舅妈说,你一直跟他们没有联系!”张科恍然大悟。
没想到王桂枝听到张科的话,脸上神情一变再变,最后厉声说:“别跟我提他们,我从来没有大哥大嫂……哈哈!”
王桂枝一会儿闹一会儿笑,不但身边的小女孩吓得哇哇大哭,连张科也束手无策,最终只有伸手封了她的穴道,让她好好睡一觉。
“大哥哥!我妈睡着了,我爸爸在上班,谁给我做饭吃呀?”小女孩怯生生地问。
张科心里明白,这肯定是他同母异父的妹妹,赶紧牵着她的手安慰道:“哥哥这就给你买好吃的,不会让你饿着!”
“嗯!大哥哥真好……能给我买个小汽车吗?”小女孩头一歪问。
“你叫什么名字?”逗小孩反问道。
“我叫杨小青,大哥哥你呢?”
“我叫张科,是你的亲哥哥哦!”
两人很快混熟,张科牵着小青去附近超市里,给她买了很多零食,还买了玩具车,把她高兴得手舞足蹈,回来一直摆弄不停。
张科心中感慨:我小时候家里穷,何尝不是如此啊!
他顺便检查了家里,买了一些新鲜鱼肉和蔬菜水果之类,看看快到饭点,也就开始洗锅做饭,这对他来说也是再简单不过之事。
一桌鲜香可口的饭菜做好,门外传来一位男人的声音:“小青!谁给你买的玩具?”
“我哥哥啊!”小青童声清脆。
“小孩子家不能说谎,你什么时候有个哥哥啦?”杨仲光责怪道。
当他走进家门,看到桌子上的饭菜,和刚从厨房里走出来的张科,脸上满是疑惑。
“杨叔!我是张科,我妈刚才犯病了,现在正在睡觉!”
简简单单几句话,既和他打了招呼,又把自己的身份来历说请楚,没半点拖泥带水。
杨仲光愣了好半天才讪笑道:“你妈神志糊涂时,总会叫你的名字,都长成这么帅的小伙子了呀?”
“算算日子,我们分别八九年了,那时候我才十来岁……这些年幸亏杨叔照顾她!”张科说着递了一支烟。
他本来不抽烟,这包烟是昨天舅妈硬塞给他的,想到今天找妈妈,难免要向别人打听,带在身上始终有好处。
“既然碰上这种事,就该有始有终,谈不上谁照顾谁,相互扶持过日子罢了!”杨仲光淡淡一笑,接过烟点上。
“我妈离开后音信渺无,没人知道他的下落,要不是前几天我舅舅……!”张科言词简练,一口气把想说的话说完。
“你不来找她,过段时间她清醒点,我也会让她去找你,你要在这里读书,正好可以经常来看她,只是我们家穷,帮不上什么忙,要靠你自力更生哦!”
杨仲光说的是老实话,他们家的确生活艰难,一个人的工资,养老婆孩子都难,哪有闲钱顾这拖油瓶?
虽然张科并不需要他帮助,相反还是来让他们发财的,但在这种身份环境中听到这样的话,心里仍然不是滋味。
“我只是来看看我妈,顺便弄个房子,免得以后在学校里挤宿舍,谁让你帮啊?”张科没好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