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姝难藏》全本免费阅读
梅映雪无法逃避,只好把心里的话说出来。
“妾身也感激指挥使的恩情,为奴为婢的话皆是真心之言……妾只是不愿以身相许。”
梅映雪原以为他听完会勃然大怒,哪知并没有,他只是唇角弯出一个凉薄的弧度,等她继续往下说。
知道他会恼怒,但是他执意要问,既开了头,索性把话说完。
梅映雪的声音不由自主小下去,“指挥使,强扭的瓜不甜,天下间胜过的妾身的女子大有人在,或许她们才是你的良缘,何必非要与妾结此孽缘?”
他的脸色愈发阴沉,梅映雪说完抿住唇瓣,听他发落。
柳溪亭的手指从她的下颌上滑落,抚过修长的颈,手指在那里收紧,掐得她仰起头来。
窒息的感觉弥漫开来,她没有挣扎,内心反而觉得,真能一死,也算是解脱了。
指尖的触感柔软温暖,那么纤细的脖颈,柳溪亭稍一用力就能扭断。心里被一口气堵着,愈发激起折服她的欲`望——他从不觉得,有什么是自己想要却得不到的。
“强扭的瓜不甜么?”柳溪亭咬牙切齿的声音响起,“可我就喜欢强求!”
人都已经在他掌中了,还能翻出什么花样?他有的是时间,陪她慢慢耗!
在她要昏过去的时候,他放手将她丢在罗汉榻上,气流忽地一下涌入喉管,刺激地剧烈干咳起来。
柳溪亭去了正堂,很快回来,将一只茶盏递到她眼前。
梅映雪嗅到茶叶的气味,入手温热,慢慢喝完,嗓子得到滋润,咳嗽才止住。
她平复下来,柳溪亭拂袖而走,只丢下两个字,“败兴!”
梅映雪心里着急,即刻跳起来追上去,牵住他的衣袖,“别走!”
凝雨还在牢狱中押着,多待一日就多受一日的苦,若是赶不及柳溪亭出面,昌平伯府催着京尹结案可就糟了。
她只能求他,握紧了衣袖,生怕被他甩开,“求求你,别走。”
柳溪亭没有回头,压着怒火的嗓音,斥道:“撒手!”
梅映雪摇摇头,想到在他身后,他或许看不到,哽咽道:“妾虽不愿,却不得不如此。柳指挥使,凝雨对妾来说,非常重要,她是陪妾长大的姐妹,也是是陪着妾经历坎坷的亲人,她因妾而入狱,若是有什么闪失,妾百死莫赎。”
一再触怒他,还想让他去救凝雨?当他是傻子么?
柳溪亭微微侧目,神色冷峻,“梅映雪,你不要自视过高!”他轻蔑地笑了一声,“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以为落点眼泪就能让人神魂颠倒,反过来哄着你?柳某不是没见过美色的无知小儿,更不是懂得怜香惜玉的多情郎君!”
“勾栏教坊里的行首,也要卖笑才能搏到恩赏,你什么也不愿意付出,还想救人?做什么春秋大梦!”
“你的女使胆大包天,以下犯上打伤伯爵府的小娘子,换个厉害角色,立时就能要了她的命!还有张策母子,胆敢欺瞒皇城司虚言妄语,也该杀!”
梅映雪像挨了一闷棍,脸色又一次变得苍白,她知道柳溪亭说的出做的到。
他对她有几分迁就是真的,但他的耐心有限,手段残酷也是真的!当初从齐州逃走,也正是因为看清了这一点。
话说得这个地步,显见他的耐心也要用尽了,自己要求他救人,或许也是最后的机会。
可她不懂风月事,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讨好郎子,偶然看过的几册画本子里,只言片语带过,根本难以想象。
她倒是偶然撞见过别的年轻男女,情切时深情相拥,想必他也会喜欢吧?
她绕到他身前,张开手臂环住他的腰身,隔着一层薄薄地衣料,他的皮肉紧绷,硬得有些硌人。
她局促地开口,嗓音因为情绪波动变嘶哑,“妾身拙笨,请指挥使恕罪。”
感受到贴上来的温软肢体,柳溪亭的眸色变的意味不明。
小娘子终于识趣才有这么一点动作,勉强合了他的心意,只是比起他想要的,还远远不够。
梅映雪唯恐又被他嫌弃,小心翼翼地搂着他。房间里一时静极,耳中听清他胸膛里咚咚响,像藏着一面鼓,敲击不断,震得她耳朵里也跟着咚咚响。
柳溪亭轻轻呼出一口浊气,垂眼看向埋在怀里不动的小娘子,纤细柔软宛若无骨,雪白的肩背缠绕着自己。
她发间淡淡的香气萦绕在眼前,让他感到呼吸艰难,嗓音发涩,“你这是在引诱我么?”
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梅映雪难堪地咬紧了嘴唇,眼泪因为委屈愈发汹涌,很快打湿他胸前薄薄的衣料。
柳溪亭扶着她的肩膀,要把人推开,发现她手指在他背后握紧了他的衣服。
柳溪亭心底藏着怒火,冷声质问,“你和袁岫峰在一起时,也是如此相拥的?”
梅映雪轻轻地摇摇头。
柳溪亭发出一声带着威慑意味的鼻音,“嗯?”
梅映雪崩溃地说道:“没有……”
“撒谎!”柳溪亭不信,捏住她的下颌将她的脸抬起来正视他,“你们早有婚约,温大娘子又再三撮合,郎情妾意情到浓时,他难道没有抱过你?亲过你?”
柳溪亭一想到那样的画面,怒意愈发难捺。
他的气息原本就冷冽,此时正值盛怒,脸色难看的仿佛要吃人,梅映雪不敢直视,垂着眼睫哽咽道:“真的没有……我们一直都遵守礼节,并无逾越……”
柳溪亭审视她的神色,猜测她并未说谎,垂眸压下眼底的情绪。目光沿着她裁玉堆雪般的颈肩滑下去,触及藏在抹胸下的丰盈弧度,不禁喉结滚了滚,腰腹间攒起异样的燥热。
他握住她腰肢往怀中一带,沉声道:“袁九郎如此不解风情,看来我要费些力气,教一教你了。”
柳溪亭弯腰抄起她的膝弯,将她横抱起来,梅映雪心神一凛,紧张地屏住呼吸,双手不知该往哪里放。
柳溪亭步履平稳地穿过正堂,跨过冰裂纹地罩,走进西暗间的内寝,把人放在架子床上。
梅映雪一口气尚未喘匀,眼前的人影顷刻间压下来,吓得她再次屏住呼吸。
眼前的昂藏身躯宛若一座大山,将她整个人都笼在底下。
他肩背宽厚,手臂遒劲粗壮,要压制她不费吹灰之力,两相对比,更显得她瘦弱娇小。
她的双手慌张地抵在他胸膛上,怎么推都无济于事,根本推不动。
柳溪亭垂眼看她雪白的右肩上,上回在齐州,他留下的齿印还在,已经变成了淡淡的疤痕。
小娘子皮肉细嫩地好似白玉无瑕,肩头更是圆润光洁,只有这道齿痕很突兀。
“小娘子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搓着齿痕,提醒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什么?”
如何能忘?锥心刺骨之痛犹在,提醒她在别院被咬这一口时,柳溪亭的警告过:小惩大戒,记住——以后别再跟我耍心机,否则别怪我不懂惜香惜玉。
她后来还是违背了他的警告,不仅逃了,还是在他设宴为她庆贺生辰时。
梅映雪自知此劫难逃,咬咬唇瓣,认命地放下手臂,不再挣扎。
刺啦一声,她仅剩的衣服被他扯坏,扬手丢下床去。软软的布料在半空里划出一个优美的弧度,无声坠地。
梅映雪转开脸,闭着眼睛也挡不住泪水汹涌,她来东京,原本是带着满腔希望,投奔一个圆满的人生。人算不如天算,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