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227.你为什么要杀她
艾莎...
从德州到纽约，从爱到恨，最后见面已经不能进行任何交谈，只能远远避开的女孩，现在她的脑袋，被浸泡在福尔马林里，静静地悬浮着。
脸上的小雀斑每一点都清晰可见，没有半点腐烂迹象的双眼，还带着死前所遭受的那份钻心之痛。
双手捧住的玻璃瓶后，是半张脸被昏黄光芒照亮，半张脸完全处在阴影中的爱芙。
她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笑意，微微上翘的嘴，则带有等李飞夸赞自己的期待。
李飞看了半分钟。
这半分钟里，他大脑一直处于放空状态。
面对这个过去情感复杂，有爱又有恨的女孩，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爱芙杀死，脑袋还被装进了玻璃瓶中。
他不知道自己是该笑还是该哭。
但他知道，随着艾莎死亡的信息进入大脑，那些被覆盖又覆盖的记忆，就像被一层层拿开的千层饼一般，回到了自己的脑袋里。
如洪水般漫灌进意识空间里的记忆，每一张属于艾莎的脸庞，都带着截然不同的表情。
“你好啊，李飞”
“我说过了，这就是我最好的厨艺，你爱吃不吃，受了伤，嘴巴还这么挑剔，能煮熟就好了...行吧，行吧，真麻烦，我给你撒点孜然，总行了吧？”
“唉，男孩果然都好烦啊，不像男人那么稳重，我都说了，我只是跟他聊个天，你就把他给杀了”
“好了好了，别吃醋了，那个大胆的家伙已经被杀你了，别激动了嘛”
最后这些如万花筒般旋转的记忆和脸庞。
定格在了一个满天繁星的夜晚。
一张足够大的毛毯扑在草地上，李飞压在艾莎的身上，十指相扣，刚刚接吻了三分钟时间，吻到深处的两人，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李飞清楚面前那个鼻子两侧有着小雀斑的女孩。
并非那么随便的女孩。
所以两人的感情即便不断升温，也没有走到那一步，只是感情从来都鲜少有什么理智可言。
当你遇上了一个无限合拍的女孩。
说的每一个笑话，搞怪的动作和表情，甚至是出糗，都能令她哈哈大笑，眼里能看到那种特殊的光时。
最后一步就到了。
有所感觉的艾莎她注意到李飞眼中的蠢蠢欲动，早就饥渴更进一步的她。
不如往日那般大大咧咧，月光下的脸庞上带着娇羞与隐藏不住的坚定，眼中的爱意就像装满了水的水碗。
在已经溢满出来的情况下，她还是认真地问了一句。
“如果我交给你了，你会好好对我吗？像婚礼上的誓言一样，用一辈子守护我？”
“当然了，老婆”
李飞看着自己的手从裤子后兜里，拿出一个红色的小盒，在艾莎错愕中，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了一枚用银和小石头做出来的戒指。
虽然这是枚拿去当铺，别人都不愿意开5美分的价格买下的垃圾戒指。
可是看到这枚戒指的那一刻，艾莎顿时就陷入到了狂喜中，她捂嘴落泪，任由自己的右手由李飞牵住，戴上了这枚表面已经打磨得非常光滑的戒指。
“太好了，我还以为你会拒绝的”完成了这个过程的李飞，他松上一口气。
端详着这枚简陋戒指的艾莎，她在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后，得意的哼了一声：“或许我该拒绝的，你这枚戒指诚意可没那么大”
“那你还我？”
“才不！我已经是李夫人了！”
记忆到这里结束了，李飞充满怀念的双眼里，涌出泪水来，捧住玻璃瓶的双手青筋暴起。
再一看爱芙那张得意的脸庞，他将玻璃瓶小心得放在货架上，在对方的懵逼中，伸手掐住了她的脖子，将她按在了墙边。
“你为什么要杀了艾莎！这根本就不应该是你的事！”
这一次，爱芙不再像以前那样柔弱，任由李飞欺负，她抡起一巴掌，直接扇在李飞脸上，直接将后者半张脸打红。
紧接着她将自己右手边的玻璃瓶拿了出来。
“看看！看看这是什么！我说过了！我不仅帮你解决了麻烦，还帮你掩盖了一件事！你这个情绪失控狂，被害妄想症深度患者，永远活在前女友阴影下，嘴上抱怨着，心底实则享受这种折磨的受虐狂！”
随着又一个装有人头的玻璃瓶拿了出来，李飞掐紧爱芙脖子的右手，不自觉得松开了。
因为这里面装的不是别人，正是凯瑟琳的脑袋。
那个...自己见过几次面，后面一起参加过一次聚会，然后就一直未曾联系过的女孩，一头金发的她，现在只有脑袋浸泡在福尔马林里...
怔怔得看着玻璃瓶几秒，李飞害怕得后退了一步：“你这个疯子！艹！你是不是真的疯了！凯瑟琳你也要杀？她就是一个普通的拜金女而已！或许她还有点真实情感存在，但你...”
“我杀的？是你自己杀的，而且你自己也选择忘记了吧？”爱芙右手轻轻地揉着自己发红发肿的脖子，保持着冷笑的嘴脸，将一个...李飞自己都没有太多记忆的故事，讲了出来。
在那天凯瑟琳第一次与李飞见面后，她离开书店没两分钟，李飞就换上了一身长款黑风衣，头戴一顶鸭舌帽追了过去。
在跟踪到她住所之后，他没有破门而入，而是在对面马路上看了两个小时。
“我那天出门逛街，正好看到这一幕，等你离开，我跟着你回到书店去，看到你和杰克在说话，让他去调查一下凯瑟琳，可你已经跟踪人家了”
“这不可能！我根本不是什么跟踪狂！这是你在试图篡改我的记忆！”
有些失望的爱芙叹了一口气：“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所以我才保留了证据啊，你这个家伙...可怜的小家伙，我也是调查了一番，才发现你跟艾依格的纠葛，这才是你忘记自己干过这件事的最终原因”
“我手上有证据，你自己看吧”
说话之间，爱芙从货架最底下拉出了一个锁上的黑色箱子，她拿出钥匙打开了箱子，里面是一叠厚厚的文件，还有大量的照片，再就是被某种特殊材质困住的黑色流质。
在保持活力的黑色流质中，有着一截开始腐烂的女性食指，正因为黑色流质的运动，像在热水中的饺子，不停翻腾着。
这一刻，李飞彻底没话说了。
可他怎么也想不起，自己到底什么时候杀了凯瑟琳的。
“全部...我要知道全部”
“那这个就是很漫长的故事了，来吧，我们坐下来聊，如果你还要再掐我脖子的话，我保证我会砍下你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