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在建筑物的楼顶上，失去雷霆巨人的秦轩露出了真身。
不过雷霆巨人只是秦轩利用超越寻常武者想象的庞大真气催动雷神怒召唤而来的，只要有真气，他想召唤多少就能召唤多少。
但交手过后，秦轩却没有这样做。
虽然这些年来，秦轩已经将系统奖励自己的武功融会贯通，一招一式都能打出让寻常武者惊为天人的水平。
如果单纯比试招式，秦轩完全能将支流摆渡人压着打。
但支流摆渡人和他手上那把船桨的死亡之力太浓郁了。
当支流摆渡人将自己的死亡之力释放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对秦轩来说就像霓虹福岛泄露以后，时刻释放着大量核辐射的反应堆。
哪怕只是靠近，秦轩都会在短时间内衰竭而亡。
和他近战，根本是死路一条。
不！
也不是死路一条。
考虑到秦轩身上封印着吕所为海量的血气，这股血气哪怕在幽冥被死气侵蚀整整四千五百年，也没有消亡。
如果秦轩因为死亡之力的侵蚀导致身体衰竭，濒临死亡。
在他休克的瞬间，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就会释放这股血气，将秦轩保护下来。
只是，在没有准备，甚至连意识都没有的情况下释放这股血气，等他醒过来以后，依附于这个身体上的意识，到底是不是秦轩，可就不好说了。
但面对强势的支流摆渡人，秦轩却没有丝毫妥协。
他面色苍白，但脸上却带着笑意，“阁下的实力确实很强，幽冥的高阶生物，本王算是见识到了。”
“只是，阁下之前似乎说起，曾经见过被凡人武者杀死的修真者...既然如此，阁下可听说过一名叫做合欢子的修真者，于五年前的春天被杀。”
五年前，合欢子...
支流摆渡人想了想，说道，“我似乎听说过其他支流摆渡人说起这个人...怎么？你想让我帮忙寻找杀他的凶手吗？听你的意思，杀他的人还是个武者...”
“不！”秦轩打断了支流摆渡人的话，说道，“阁下，本王想说的是，五年前杀死合欢子的人，正是本王。”
“那时候，本王还是个武者。”
“什么？”听到这话，支流摆渡人明显一愣。
他那双散发红光的眼睛凝视了秦轩许久，这才说道，“了不起，了不起...”
“第一个了不起，是赞叹你以武者身份，杀死合欢子这个行为的。”
“我记得那个合欢子死前已经筑基，而且身上有许多不错的法术，加上他当时还做了一些准备。”
“虽说我记得他当时似乎卜卦了某些不该知道的东西，受到了严重的反噬，加上你身上有至诚之道和基因锁的加持，你们的实力差距也没有想象的那么大。”
“但能以武者的实力，杀死一个到达筑基的欢喜道修士，你的能力确实不错。”
“这第二个了不起，是赞叹你的修炼速度的。”
“哪怕从杀死那个修真者后，你就立刻修炼，也不过五年半时间。”
“五年半的时间，许多修士还在筑基阶段徘徊，但你却已经二重筑基，身上还拥有半步金丹的特性。”
“这等速度，我愿称你为天才。”
“多谢夸奖。”听到支流摆渡人毫不吝啬的赞美，秦轩笑着说道。
不过接着，秦轩就又道，“本王之所以和阁下说这件事，并非是让阁下赞美本王的。”
“本王只是想说，本王并非一个恃强凌弱的人，哪怕比自己强的存在，本王也很热衷于挑战。”
“是吗？”支流摆渡人明显听懂了秦轩的意思。
他这是不想用吕所为身上的血气进行战斗啊！
于是乎，支流摆渡人一改之前高昂的赞叹，用一种低沉阴郁的声音对秦轩说道，“吕所为就是一头肥猪，他的实力不过结丹，但身上却有着接近化神的血气。”
“而我的实力，按照你们修真者的划分，大概相当于一名元婴后期，半步化神的天灾道修士。”
“若非冥河支流这个法术特殊，有着种种限制，而且一般幽冥道修士哪怕使用这招法术，也只能用冥河支流来构筑防线，却不能让我进行战斗。”
“否则的话，这招法术绝非结丹能够使用。”
“如此实力的我，如果你不使用那股血气进行战斗，小心丢掉某些珍贵的东西。”
说着，支流摆渡人散发红光的眼睛在凤凰城的万家灯火上掠过，带着无尽的贪婪。
作为至高的摆渡人，热衷于死亡。
而作为其仆人的支流摆渡人，自然也不例外。
如果能以逼迫秦轩使用血气的名义，在人间制造大规模死亡，对他来说将是一件非常愉悦的事情。
秦轩也看出了支流摆渡人的意思，他转过身，眼睛也在凤凰城的老百姓身上逡巡而过。
接着，他对支流摆渡人说道，“如果可以，我希望用自己能够掌控的力量守护我的子民...当然，如果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那些危险的力量，我也会使用的。”
“但在这之前，我想先试着自己的实力，能到达什么样的地步。”
说完，他再次运气真气，催动天意四象决。
然而这一次，秦轩并没有使用他最习惯的雷神怒，而是使用了风神怒。
呼啸的狂风在秦轩身上掀起，只见他凭虚御风，飘到了半空中。
和支流摆渡人对视着，秦轩任凭狂风将自己吹走。
刚才的比武，虽然从招式的变化和对战斗时机的把握上，拥有高超武学和基因锁加持的秦轩能够碾压支流摆渡人，但摆渡人的身体特性却比秦轩强出太多了。
所以第一回合，是秦轩输了半招。
不过既然比武不行，那秦轩就和支流摆渡人斗法。
被秦轩送离战场的汲芊看着秦轩御风离开，落在了城市中央的神坛上。
她顾不得自己对人群的恐惧，下意识地就跟着秦轩往中央广场跑去。
与此同时，落在神坛上的秦轩，拿起摆在神坛上的仪式剑，挥舞起来。
今天下午的时候，秦轩去了一趟废土，杀了不少阴间生物。
虽然这些阴间生物普遍只有炼气到筑基之间，偶尔几次深入到凤凰山脚下，杀了几个金丹期的阴间生物，也很快触发了至诚之道的危机感应，只能跑回来。
不过一个下午的时间，还是让他积累了不少炁能。
此时的他，身上的炁能已经恢复到了十亿水平，相当于凤鸾国现在一年的税收，或者因为各种名目，从皇室手中经过的一个月现金流。
开坛，做法。
随着秦轩挥舞手中宝剑，数十万的炁能开始转化为海量的真气。
与此同时，秦轩一心二用，将这些真气尽数转化为天意四相决的雷神怒。
狂暴的雷霆，当即随着秦轩手中挥舞的宝剑，从天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