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西泽几乎是扑过来要拉扯沈暮,却被欧瑾眼疾手快的挡了回去。
欧瑾瞬间冷了脸:“陆西泽,你发疯也要挑地方!这是老子的医院!”
陆西泽红着眼,怒道:“你的医院又怎么样?我儿子没保住!是沈暮害的!你还护着她!”
沈暮拧着眉说:“陆西泽,你在胡说什么?”
陆西泽盯着她:“雪儿在昏迷之前说的清清楚楚,是你推倒她的!你怕她生了孩子抢走你的股份,你就将人推倒害她流产!沈暮,你怎么能这么恶毒!那孩子才两个月!”
沈暮脸色一变,冷声说道:“陆西泽,话不要乱说,我没做过这种事!”
陆西泽的一双眼因为愤怒和悲痛而猩红,他的眼神仿佛淬了毒的刀子,盯着沈暮:“就是你!”
“沈暮,我真是看错了你,我还以为你已经变了,没想到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
陆西泽正叫嚷着,沈历山和许如云也匆匆赶来。
听到这番话,沈历山没有任何犹豫,抬手就朝沈暮挥了巴掌:“你这个不孝女!”
可巴掌没有落下来,被欧瑾稳稳挡住。
欧瑾冷声说道:“沈总,我敬你是长辈,也请您不要在我的医院闹事。”
欧家资本雄厚,沈历山也不敢跟欧瑾大吵大闹,便愤恨的甩了手,怒道:“回家我再教训你!”
可许如云已经跌坐在一边的长椅上,哭天喊地起来:“我可怜的女儿啊!这是她的第一个孩子啊!我们连名字都想好了!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她起身朝沈暮扑过来,并没有作势要打她,欧瑾也不好拦着一个女人。
这给了许如云可乘之机,她拉扯住沈暮的衣领,又哭又喊:“小暮,你对我有多少怨气,你冲我来啊!”
“你恨我取代你妈妈的位置,你杀了我!杀了我啊!为什么要对清雪下手?她还那么年轻,孩子还没成型啊!”
许如云拉扯着沈暮,将沈暮晃着撞在墙边,自己的头发也晃得散乱开,简直是个疯婆子。
可此时没人会觉得她疯,只会觉得这位母亲为了自己的女儿心都碎了。
沈暮的眉心紧紧拧着,她伸手握住了许如云的手,将她拉扯开,冷声说道:“我说过了,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推她。”
沈暮刚刚松手,许如云却像是被她推倒一般,直接跌坐在地上。
许如云状似怔了一下,又哭起来:“小暮,你是不是觉得这样的动作都不算推?那什么叫推啊?你非要把她从山上推下去才叫推吗?”
“你好狠的心啊!她是个孕妇,你怎么能这样对她?”
沈历山蹲下来去扶许如云,安慰道:“如云,先起来吧,地上凉。”
许如云哭倒在沈历山怀中:“历山,让你女儿杀了我算了!我来赎罪!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啊!”
沈历山被许如云哭的眼眶微红,一阵心疼。
他厌恶的看了沈暮一眼,说:“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欧瑾将沈暮拉到一边,说:“这是要一口把你咬死!你现在跟我走,不然出了事我没法跟云骁交待!”
沈暮摇头:“你觉得我还走的了吗?我要是走了,更由得沈清雪在长辈面前给我泼脏水了!”
欧瑾有点急:“那怎么办?难道放着你回去跟他们打一架吗?”
沈暮摆摆手:“他们打不过我,不过是拌几句嘴的事情,打不起来,你再去查查,沈清雪这一胎肯定有问题。”
欧瑾一愣,说:“还能有什么问题?”
之前他们查来查去,只觉得沈清雪可能是假孕,所以才会去买那种生男胎的药,好一举得男。
可现在,沈清雪确确实实的流产了,她肚子里的孩子没了,怎么可能是假孕?
沈暮皱着眉,说:“我不知道......我只是,直觉,有问题。”
“你先查,我先把这边应付过去,我理一理头绪再跟你说。”
欧瑾拗不过她,只能点头:“行,我查查之前她有没有贿赂过第一医院的医生,你自己小心。”
眼看着欧瑾走了,许如云哭的更大声了,好像死的不是沈清雪的孩子,倒像是她的孩子。
可无论如何,她哭成这副样子,沈历山和陆西泽都一致将怒火对准了沈暮,恨不得将沈暮打死。
又半个小时后,急救室的灯终于熄灭。
护士将沈清雪从急救室推了出来,和家属一起送到了病房。
流产手术的麻药时间短,沈清雪竟没几分钟就醒了,她一睁眼,小脸苍白,问:“我的孩子呢?”
这话一说,陆西泽更心痛了,他握住沈清雪的手,轻声说:“雪儿,你听话,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沈清雪立刻抽回了手,她艰难的坐起来,红着眼问:“什么叫以后还会有孩子?我这个孩子去哪里了?”
许如云扑到床边,哭着说:“清雪,你不要这样,否则孩子走的也不安心。”
沈清雪捂着自己的小腹,眼泪簌簌而下,她呢喃着:“你们胡说!胡说!我的孩子还在!还在这里!”
陆西泽抱住她,不住的安慰:“雪儿,医生说你得好好休养,你不要激动。”
沈清雪却抬眼看向了病房里的沈暮,她的瞳孔猛地一缩,嘴唇颤抖着问:“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还没人想好怎么回答这个问题,沈清雪就喊道:“是她推我的!是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她为什么还在这里!”
沈暮拧着眉,这话还真是从沈清雪这里传出来的。
她虽然早习惯了沈清雪这样信口开河颠倒黑白的本事,可人命这样的大事沈清雪都能胡说,沈暮着实有点佩服。
沈清雪的情绪太过激动,喊道:“让她走!让她走!我再也不想看见她!”
“好好好,妈这就让她走。”许如云说道。
许如云抹了抹眼泪,说:“小暮,事情你也做了,笑话你也看了,请你给我们母女一条活路吧。”
沈清雪哭倒在陆西泽的怀中,哭的肝肠寸断:“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沈历山再也看不下去,抄起病房里的杯子砸向沈暮:“滚!你给我滚的越远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