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云骁将人抱进公寓，他抱着沈暮站在卧室门口，迟疑了一下，将人送到了次卧。
今天已经够过火了，沈暮说的没错，他确实得寸进尺，也应该知道适可而止。
否则明天沈暮要是在他的床上醒来，就不是怒骂了，八成要收拾东西从公寓搬出去。
他把沈暮放在床上，看着沈暮的脸蛋微红，唇瓣上的口红已经被吃干净了，只是眼皮上粘着些亮晶晶的东西，大约是程鸢给她化的妆。
这妆容确实很用心了，低调而精致，将沈暮的小脸衬的更加漂亮，清冷气质配上酡红的小脸，平添两份美艳。
沈暮皱眉翻了个身，轻声咕哝：“霍云骁......”
霍云骁捏了捏那张嫩滑的脸蛋，柔声应她：“我在这里。”
他俯身在她额上落下一吻，无奈说：“将你诱到这个程度，你都不肯说一句我想听的。”
沈暮有些半睡半醒，轻声呢喃：“说什么？”
霍云骁的唇在她唇边摩挲，良久，说：“你都不说你喜欢我。”
语气委屈，像个没得到糖果的小孩。
可沈暮再没回应，她果然只是梦话罢了。
霍云骁无奈的笑了笑，正要起身，沈暮又不舒服的揉了揉眼睛，那亮晶晶的东西黏在她手上，又被带到了脸颊上。
这下真的成了小花猫，沈暮呢喃着：“没卸妆。”
霍云骁琢磨着，女孩子睡觉之前是一定要卸妆的。
他安抚的拍了拍沈暮的头，说：“我来。”
沈暮又叫他：“霍云骁......”
“嗯？”
“你别碰我。”
“......”
霍云骁起身走进次卧的卫生间，洗漱台上摆着沈暮日常用的护肤品，瓶瓶罐罐林立，他第一次觉得有些头疼。
于是，深夜十二点，程鸢接到了沈暮的视频通话。
她激动的接通了视频，喊道：“沈暮！你和霍......霍......霍先生？？”
霍云骁俊美的脸出现在视频里，程鸢的声音都卡壳了。
她结结巴巴半天，问：“沈......沈暮呢？”
霍云骁说：“她睡着了，我没有你的微信，所以用了她的手机，有些事要找你请教。”
程鸢险些咬掉自己的舌头，霍云骁有事跟她请教？？这世界太玄幻了。
“您......您说......”
霍云骁将视频调成后置，对着洗漱台上的一片瓶瓶罐罐，问：“这些东西，从卸妆开始，怎么用。”
程鸢：“......”
她反应了半天，说：“是要帮沈暮卸妆？”
霍云骁点头：“嗯，她喝醉了，我听说......不卸妆对皮肤不好，她的脸动过手术，可能会更不舒服，所以请教一下。”
霍云骁已经在他所认知的范围内极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冷漠，可他每说一次请教，程鸢都恨不得跪了。
程鸢咳了一声，说：“那个大瓶的卸妆水，倒在化妆棉上，把她脸上的妆擦掉就好了。”
她又补了一句，说：“我给她画的很淡，不要太用力。”
霍云骁照做，拿着化妆棉到床前，轻柔而耐心的给沈暮擦着眼皮上的妆容。
视频里，程鸢只瞧见，他们所有人印象中高高在上的、甚至遥不可及的男人坐在床边，俯身帮沈暮卸妆。
他一下一下的擦着，动作轻柔和细心，像是对待一件极珍贵的宝物。
程鸢轻声说：“差不多了，你帮她洗个脸任何擦干，拍个水就好了。”
霍云骁秉着求知的精神，认真的问：“那那么多瓶子都是干什么的？”
程鸢：“那些......保湿的。”
霍云骁举了举手中的水，问：“这个呢？”
程鸢：“保湿的。”
霍云骁那颗能掌握上亿生意的脑袋显然捉摸不透女人的东西，皱眉问：“有什么区别？”
程鸢张了张嘴，说：“这个......咳，区别不大。”
霍云骁又指了指旁边那个罐装的，问：“这个呢？”
程鸢：“面霜。”
霍云骁：“保湿的？”
程鸢：“......也可以这么说。”
她不死心的申诉一句：“也可以抗老！”
霍云骁认真的听了，思索了两秒，一本正经的答：“沈暮还小。”
程鸢：“......”
现在她晓得为什么霍云宸和欧瑾他们都说霍云骁和沈暮在一起简直是疯狂撒狗粮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吃撑了。
程鸢无奈说道：“剩下的步骤太繁琐了，怕是会把她吵醒，明天她醒来自己收拾就好了。”
霍云骁依言照做，再将东西一一收好，拿起手机将摄像头调成前置，认真说道：“谢谢。”
程鸢倒吸了一口冷气，霍云骁跟她道谢，会折寿吧......
挂了电话，霍云骁正要将手机放在床头柜上。
他还没放下，手机就进来一条新的微信。
因为没有锁屏，微信消息直接从顶部弹出来。
沈清柔：“沈暮，蒋安宁的事情，我想再跟你谈谈。”
霍云骁看的一愣，这话是什么意思？
蒋安宁的事情，跟沈清柔......霍云骁只觉得这些日子以来，许多他们未曾想通的事情，好像都找到了突破口。
而且沈清柔说的是，“再”谈谈。
也就是说，她和沈暮谈了不止一次了。
可沈暮在他面前只字不提，好像她说不让他在道义面前为难，就真的半点都不表现出来。
霍云骁觉得有些恼，可更多的是无奈。
她还是那个沈暮，独立而强大。
可偏偏霍云骁喜欢的就是这个独立而强大的女孩，她不像欧瑾的那些女人，恨不得扑到欧瑾身上求他帮忙。
沈暮永远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解决问题的办法。
在这个他寻求她依赖和信任的过程中，他逐渐意识到，沈暮依赖和信任他，并不意味着要将所有的事情都丢给他。
霍云骁将手机锁了屏，俯身吻了吻沈暮的额头，轻声说：“晚安，暮暮。”
他起身走出卧室，将门关好，才回到书房去打电话。
寒城立刻接起：“总裁？”
霍云骁的眸中带着冷厉：“我让你查那个神秘杀手，有头绪了吗？”
寒城惭愧的说：“还没有......那人藏得太深，轻易不露面的......”
霍云骁说：“换个方向，查沈清柔近两个月的行踪和联系人，尤其是......她和蒋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