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鸢挽着沈暮的手,问:“就是今天那个什么陆少爷?”
沈暮点点头:“是,他们下个月订婚。”
程鸢瞪大了眼睛:“我以为这世上只有崔心怡那么不要脸,没想到......”
她想了半天,终于吐出来一个词:“真是人以群分!怪不得她们俩是朋友!”
这件事多少转移了程鸢的注意力,她这一路都在大骂渣男,倒没有那么伤心了。
沈暮将程鸢送回家,叮嘱道:“这一场宣战过后,你就要重新出现在公众的视野中了,刚开始会很难熬,你要做好准备。”
沈暮说的严肃又认真,偏偏程鸢高兴的很。
她睁着一双漂亮又璀璨的眼睛,笑着说:“我不怕,你会帮我的。”
沈暮无奈的点头,说:“会,至少不会让人伤到你。”
跟程鸢告别后,沈暮下楼准备打车回公寓。
一出门就看见了路边停着的那辆宾利,沈暮搓搓手钻了进去,说:“这么冷的天气,你不用来接我的。”
霍云骁看着小姑娘露出的额头被寒风吹得发红,眼中划过一丝心疼。
他说:“签约艺人不能一直住在老城区,我让寒城给你置办几处公寓留给她们住,你也不用来回跑。”
沈暮搓搓手哈哈气,笑着说:“现在不行,现在程鸢是个悲惨落难的形象,她只能住在这里。”
察觉到男人明显的不情愿,沈暮咳了一声,说道:“就几天而已,我也没那么娇弱,冻不坏的。”
两人回到公寓,沈暮一进门就摘了口罩。
她长出了一口气,说:“口罩戴久了还是有点憋气。”
沈暮对着镜子照了照脸上的伤疤,那疤痕并没有消散多少,甚至连带着周围的皮肤都有些泛红。
霍云骁走过来,与她在镜子中对视,安慰道:“别怕,欧瑾说这是正常现象。”
沈暮转了转脸,从不同的角度观察那道疤,有些担忧的问:“正常吗?”
女孩的眼中充满了担忧和失落,霍云骁扶着她的肩膀转过来,伸手捏了捏她的下巴。
他仔仔细细的观察之后,才说:“正常的,用药之后伤口在缓慢的愈合,周围的皮肤自然会有些反应。”
沈暮由着男人摆弄她的脸,嘴上说着:“我不害怕,我只是不想白忙活一场。”
霍云骁拍了拍她的头,说:“不会的,欧瑾会治好你的。”
沈暮这才放心,她跟霍云骁道了晚安,各回房间去休息。
她睡的迷迷糊糊的时候,手机突然响起来。
沈暮接起电话:“喂?”
“沈暮!救命啊!”程鸢的声音惊恐不安:“有人在外面一直砸门,我害怕!”
沈暮瞬间清醒了,她从床上跳下来,问:“砸了多久了?”
程鸢看了看墙上的表,说:“三五分钟吧......我不确定,我是被吵醒的。”
沈暮一边穿衣服一边说:“你门边有个柜子,你去把柜子拖到门口堵住,家里你能搬得动的重物都堆上去。”
“哦哦!好!”
电话那边传来丁零当啷搬东西的声音,程鸢大概是开了免提,手忙脚乱的挪动着家具。
她一边搬一边问:“我能不能报警啊?报警行不行?”
沈暮摇头:“不行,如果是崔心怡找你的麻烦,警车一来他们就跑了,事情是解决不完的。”
程鸢哪里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她怕极了:“那......那他们冲进来怎么办?”
沈暮终于穿好了衣服,她背起自己的包换鞋出门,说:“我现在开车过去,你什么都不用做,除了我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程鸢知道沈暮在来的路上,才稍稍安心一些。
她这个小破楼房虽然是旧房子,但是当初装修的时候用的都是最好的防盗门,所以一时半会也撞不开。
沈暮一走出公寓懵了一下,外面的天还是黑的。
她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凌晨三点,怪不得程鸢说自己是被吵醒的。
沈暮给唐羽打了个电话,唐羽前段时间在跑原来的通告,忙的脚不沾地。
电话一接通,那边就骂起来:“神经病啊让不让人睡觉!”
沈暮无奈:“唐羽,是我。”
“小爷管你是谁啊!现在几点啊!天王老子也得让人睡觉吧!”
沈暮:“......”
那边反应了一下,问:“沈暮?”
沈暮说:“你把跑车开到成功大道的路口,我在那里等你。”
唐羽问:“现在?姐姐诶,现在是凌晨三点!你赶着投胎也不用这么早吧?”
“快点开!就现在!我要用车!”沈暮“啪”的一声挂了电话。
霍云骁的公寓离成功大道不远,她拦出租车到那里的时候唐羽刚刚好也到。
唐羽下了车把钥匙丢给沈暮,问:“你大半夜、不是,你大清早要上哪去?”
沈暮笑了:“接你的同门师姐。”
程鸢比唐羽早三年进入星宇传媒,可不就是同门师姐吗?
她跳上车,一脚油门踩下去,汽车绝尘而去。
唐羽在穿着毛茸茸的狗熊睡衣站在路边大喊:“沈暮!你超速了!!”
汽车尾气喷了他一脸,唐羽一阵咳嗽,咳完之后他懵了:“大哥!你把车开走了我怎么回去啊!!”
旁边的出租车司机默默地打开车门,问:“先生,打车吗?”
唐羽:“......”
凌晨三点去老城区的路上只有寥寥几辆车,于是这几辆车便目睹了一辆如闪电般的银色跑车急速闪过。
以家用汽车的性能和这普通的车速,连前面那辆车的车尾灯都看不清。
沈暮将油门踩到底,她问唐羽要这辆保时捷,就是因为上次开的时候她就知道,这辆车改装过。
加上她的车技,她自己开车来远比打车来要快的多。
沈暮到达圆仓路的时候,还没上楼就听见了砸门声,这说明那些人还没冲进去。
她戴着口罩跑上楼,只见四五个彪形大汉站在程鸢的家门口。
有人手里拿着锤子,有人拿着斧头,将好好地防盗门砍得七零八碎。
还有人拎着一小桶红色油漆,在旁边盖了一个又一个的手掌印,看起来如血印一般骇人。
沈暮靠在墙边,懒懒的打了个呵欠,说:“各位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