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约约听见有人在说话,蜻缘心睡眼惺忪,哈欠连天,挣扎着坐起来伸了个懒腰,整理衣衫便下了床榻。
已经快到午时。
周围陌生的环境使缘心有些不舒服,她小心打开房门,门前两个丫鬟面无表情,恭敬行礼:
“姑娘好,该用饭啦。”手里提着饭菜。
“嗯……不必客气。”缘心一边说话,一边往前面望去。只见对门不远处有七八间偏殿,规格和建筑风格和自己住的这间一般无二。
缘心没太在意,低头又整理衣衫。
“姑娘,就在这里用饭吧!”
缘心刚有出门之意,便被两个丫鬟叫进了房里。
“我想出去走走……”
“用完饭后,我们陪你一起去。”
“没事,不用陪我,我不会丟的。”
“姑娘,这是主人交待的。”
“那你们主人呢?”
“打猎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或许晚上回来,或许几个月。主人交待了,他回来之前姑娘你哪儿也不能去。”
“我还要赶路呢……”
蜻缘心回头找寻着自己的包袱,可是怎么也找不到。
“我的包袱呢?”缘心有些不悦。
“姑娘,我们帮您收着呢。请放心用饭吧。”丫鬟一边说一边把门关上,站定守在门外。
缘心站在房里,看着桌子上的饭菜:一只烧鸡,一个猪蹄,一只蛤蟆,一碗饭,一双筷。
缘心半点食欲没有,肚子却叽里咕噜叫个不停,只好勉强吃了点饭,噎得她连连咳嗽。
缘心在房里无聊又不安,总感觉这张家庄必是不祥之地,想要离开却无能为力。自己轻步如飞的本领在这里也无法施展,况且有时候还会失灵。
“怎么办呢?”缘心在房里踱来踱去,烦躁不安,叫门外的丫鬟,也从未应声。
缘心折腾得有些累了,靠在桌旁便昏昏沉沉睡着了。
今天张甲仁并没有回来。
第二天太阳西落,黑影重重,蜻缘心在房里焦躁万分,想着庄主回来就可以离开了。
“恭迎主人回庄。”殿外传来了丫鬟们的问候声。
“是庄主回来了……”缘心激动又兴奋,想着庄主定会来看望自己,这样就可以获得自由了。
“打扫一下这里,今晚这位姑娘就住在这里。”庄主吩咐到。
缘心透过门缝,在黑夜里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子住进对面的偏殿。而张甲仁直接离开了,并没有来看望缘心。
缘心开始怀疑:“这人前后的态度大大不同……这是为何?”
大约三四个时辰之后,庄里的人大多睡下了,缘心门外的丫鬟换成了门丁,门丁整夜守在缘心门外,精神抖擞,丝毫不显困倦。
卯时,天色还有些朦胧。
缘心门外的门丁又换成了丫鬟,这两个丫鬟是新面孔。
两个丫鬟打开房门,手里并没有提着饭菜,缘心连忙起身有意远离她们。
“姑娘莫怕,我们只是来帮你更衣。”
“不用,我自己来!不对,我为何要更衣?”
“姑娘,这是主人的吩咐,你还是穿上吧。”
“我不更衣……你们休要再提。”缘心怒气冲冲,快速躲闪。
“姑娘……”两个丫鬟拗不过缘心,把衣服放下,出去了。
桌上一件新衣,五彩斑斓,闪闪发光,华丽无比。
缘心右手一挥,将衣服推落在地。
“哐嗤……”门开了,这次进来了两个门丁,腰带大刀,昂首阔步。
“姑娘,是你自己换,还是我们帮你换?”
“你们庄主呢?我要见他。”
“主人很忙的,没空来见你。”
“我为何要更衣,你们要干什么?”
“这是主人的吩咐,我们只是照做,快点吧,别废话。”门丁不耐烦了。
“你们出去……”两个门丁互相看了看,出去了:“别耍什么花样!”
蜻缘心见房屋严密结实,逃不出去,只能无奈地把衣服换上。
又进来两个丫鬟帮缘心梳头打扮,洗脸化妆,之后将她带出房门,绕过偏殿,穿过院子,一个荒废的庭院出现了,院中有一间房子。
两丫鬟把蜻缘心带进了庭院,便准备离开,缘心问什么话,她们都闭口不答,转身匆忙离去。
缘心站在原地愣了几分钟,心想机会来了,转身刚要逃跑,不料来了两个男子,手提大刀,面目可憎,站在缘心面前。
缘心不得不站住,两腿发软。
陆陆续续,又有几位姑娘被带来。
一位站在缘心身边的绿衣姑娘刚开口要和缘心说话,便被男子砍死。
缘心和其他女子被吓得大气不敢出,不敢乱动。几分钟后,有的在小声抽泣,有的手脚乱抖。
而缘心,害怕之余在想着如何逃脱。
“走吧,跟我来。”
一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七个女子身穿不同颜色的漂亮裙衫,缩头缩尾地跟着男子,缘心走在最后面,小步慢行。
缘心转身想跑,一个男子跟上来,站在她面前,五大三粗,面无表情,腰间斜挎大刀,右手握刀柄。
“大人,我肚子疼得厉害。”缘心双手捂住肚子,面色难受。
“别耍花样,快走。”男子吆喝道。
“真的,大人,我肚子不适已经好几天了。可不可以让我去方便一下?”
“那你快点,别耍花样,不然主人会生气的。”
“是……是……”缘心畏首畏尾地说,说完急匆匆跑开了。
缘心并没有原路返回,慌忙之中,她找到了一条不是路的小道,道路两旁绿树成荫,阴森幽静,从小道上,可以透过层层绿荫和窗户看到房间里。
缘心虽然暂时逃脱了控制,但是危机四伏,不知怎样才好。
“啊……”
突然,从房间里传出女子尖叫的声音,缘心打了一个寒噤,双手颤抖,扒开叶子,她看到房间里光线昏暗,摆设怪异。
“庄主?”
缘心双手捂住鼻口,差点叫出声来。
刚才的姑娘们被悬在半空,三上四下,像一具具死尸,面无表情,脸色苍白,似乎是没了气息。
张甲仁坐在地上,仰着头,脸上露出享受之状。只见七个姑娘的血液都从口里流出,直接进入张甲仁的口中。
突然,张甲仁面色改变,发生变异,脸上生毛,酷似一个兽头人身的怪物。他张开血盆大口,只见牙齿尖利,舌头修长,面目狰狞,恐怖至极。
直到姑娘们的血液被吸干,张甲仁才恢复人样。
缘心双目圆睁,心跳到嗓子眼,面色铁青。
突然,半空中的女子纷纷落地。
“主人,这些女子的元血已被您吸干,如何处置?”一个带刀男子扣手问道。
“埋了便是,不过,是不是少了一个?”
“主人,正在寻找,她跑不了的。”带刀男子回答。
“最好如此。”
到这里,缘心不敢再往下听,移开视线,一心想着如何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