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已过,却还是河冰封冻,万山寂静,人迹断绝。
尊崇师傅的交代“向西而行”,画中潇四人已经出发十日有余,一路西行,一路玩乐。
今日,时值元宵。
画中潇四人来到鱼塘镇,街上行人摩肩接踵,吆喝声不断,吵闹声不绝,街边小吃花样繁多,货物包罗万象,花灯熠熠生辉,美轮美奂。
鱼塘街尽头是一片花白的树林,树林前有一家说书屋,门庭若市,喧闹声一阵阵。
见人只进不出,画中潇也想去一探究竟:“走,进去看看。”
四人便进入此屋,站在人群中,抱手开步而听。
“话说鱼妖河里有大妖出没,杀人如麻,夺人心智,吸人魂魄。”一个身穿青衣,束发佩带,尖嘴猴腮的说书人信誓旦旦,脱口而出。
“喔……”堂中听书人齐声惊叹,面露惊恐。
“此鱼如鲸如鳄,黑眼睛红眼珠,凶煞高大,威力无穷,吓煞人也。”
“真是可怕呀……太可怕了……”
“是呀,危险之地呀,可别去那呀……”
“听说一日,一渔民被此妖鱼所咬,突然之间四目无光,生命休矣……”说书人口若悬河,绘声绘色,所说之事真是令人震惊。
堂中听书人一会儿哄堂大笑,一会儿面色惊慌;一会儿屏住呼吸,一会儿拍手叫好;一会儿唏嘘不已,一会儿侧耳倾听。
“中潇师弟,此人所说之地果真如此邪乎?”画庆师兄问道。
“我们又不去那你担心什么呀?”画乡娇声娇气地说道。
“那个地方好像是在西边……”画亲弱弱地说。
“我们就去那!”画中潇斩钉截铁地说,并撩了撩头发,目光深邃,直视远方。
离开喧闹的房舍,画中潇四人一路向西,朝着森林走去。
一条冰封的大河突然出现在森林里,没有尽头,难以想象其发源。大河宽阔无比,冰厚三四尺,光滑如玻璃,明亮如天镜。整条冰河仿佛是一条白色绸带,弯弯曲曲,向远处无限延伸。
“哇……如此美景,得见一眼便终身美哉!”画庆喜笑颜开,双手从两侧耳打开,摇头赞叹道。
“如此美景,怎能任妖魔践踏!”画中潇看着冰河的尽头,双手插腰感叹道。画庆看着师弟,觉得这个师弟真是不解风情。
四人感叹完毕,跨入冰河。
冰雪大世界里,四个人在鱼妖河中央悠游自在地玩耍,滑着冰,唱着歌,嬉笑着,吵闹着……
“咔……咔哧……”
“这是什么声音?”画庆突然站定,画中潇刚要说点什么,脚下突然“哧哧”作响,冰河突然之间开裂崩口,四人站定,细细搜寻着脚下的冰裂。
“唰唰唰……”水下传出了响声。
“那是什么?”画庆叫道,声音细腻颤抖,眼睛斜看着画中潇脚下。
还没等画中潇低头看,冰块突然拔河而起,簸箕般大小的冰块四处飞崩,画中潇极速跃起翻身到几米之外,见冰块崩开处缺了一个大口,呈一口井状,水尤其清冽。
此时,安静如初,四人松了一口气,觉得没必要大惊小怪。正转身小心翼翼继续滑冰时,刚才的冰窖口水花四溅,碎冰跳起七八十丈高。
破冰处飞出一头不只是何物,身形大如象,其尾长于蛇,青黑色的身影交错着水花和碎冰落下,踩踏冰面之时却轻如鹅毛。
画中潇四人被水花碎冰冲击而倒地,滚出去二十米之余,等他们窜窜跌跌站起来,站稳脚跟,定睛一看:
天哪,这是何物!
此物莫非就是说书先生口中的鱼妖?非鲸非鳄,又像极了它们。
“这是……”画庆没继续说下去,因为这庞然大物,转眼就看着他一动不动。
“这是我们要找的朋友,鱼妖。”画中潇目不转睛地盯住此物,四肢稳稳当当地站定,呈攻击状,准备弯腰前进。
此物突然口吐冰刺,向着画中潇而来,画中潇情急之下,唤出画笔,在眼前随意晃动了两下,就幻化出一个透明的圆形盾牌,冰刺遇上盾牌,立刻就碎了一地。
鱼妖见此状,又从头上的尖角里释放出冰坨,一坨坨地向着画中潇四人方向乱打乱捶,画乡师姐,跋涉了多日,体力有些不支,稍显羸弱,此物见她快敌不过,就猛力攻击她。
更多的冰坨朝着自己飞将过来,画乡心生慌乱,加上体力不支,便被猛力的冰坨攻击致伤,连连后退。画中潇见状,立刻翻飞向画乡身边,画一个大大的盾牌抵挡冰坨。
画庆和画亲也过来帮忙,四人集中力量,一齐攻击鱼妖,画中潇画出利剑,画庆画了一把长戟,画亲画了一把尖刀,画乡画了一根银针,一齐攻向鱼妖的喉部。
鱼妖被重重一击,喉部碎冰直漏,甩头摆尾,一跃进入冰下水底,激气水花之力足以摧毁幢幢高楼,黑红色的血液混合着水和碎冰流淌在冰面,久久不能冰冻。
“噗……”画乡口吐鲜血,染红了衣裙,滴落到冰面上,缓缓晕开……
四人走在破冰的河面,沉静,寂然。四人的背影,映衬在冰面上,安然,寂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