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东推开酒馆的木门,酒馆内的景象顿时映入眼帘,光线昏黄,几盏油灯摇曳、映照出斑驳的墙面和几张散落的木桌。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香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草药味,混合成一种独特的氛围。
店内客人不多,他们各自低头浅酌,偶尔抬头交换几句低语。
当徐文东推开门的那一瞬间,酒馆内那几位修士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一眼,然后便继续喝着酒,聊着天。
“客官要喝些什么?”一位身材佝偻的老者笑吟吟的走上前来,他须发皆白,脸上满是皱纹。
双眼凹陷,但却深邃无比,让人不敢直视。
当然。
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徐文东在他身上闻到了一股死尸的味道。
虽然很微弱,但也难逃他的五感。
“给我来一坛店里的招牌!”徐文东随口说了一句,然后强忍着虚弱坐在了一张桌子前。
老者满脸客气:“客官请稍候。”
片刻后。
老者将酒水送到了徐文东面前:“客官请自便!”
徐文东没有出声,他将酒水倒入碗中,随即仰起脖子,将碗中的酒水一饮而尽。
他就这样默默的喝着酒。
直到一坛酒见底,这才看向柜台内的老者,让他又送来一坛酒。
转眼间天亮了。
除了徐文东之外,其他的客人都相继离去。
偌大的酒馆中只剩下他和那个老者。
老者安静的坐在柜台内,怀中抱着一只黑猫。
徐文东缓缓开口:“再来一坛酒吧!”
老者发出苍老的声音:“客官,您已经喝了三坛了!”
啪!
徐文东取出一块中品灵石,没好气道:“小爷有的是钱!”
老者眼前一亮,灵石是修真界的交易货币,但用中品灵石交易的却不多,要知道这一枚中品灵石,可是能抵得上一百万枚下品灵石啊!
他当即又给徐文东送了坛酒。
看徐文东一个人闷闷不乐的喝着酒,老者忍不住道:“客官可是有什么心事?若是有的话不妨说出来,老朽愿当您的倾听者!”
听到老者的声音,徐文东心中一喜,知道鱼儿上钩了,不过脸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
他沉默片刻,冷不丁的问道:“你有喜欢的人吗?”
老者眼中浮现出回忆之色:“年轻时自然是有的。”
徐文东又道:“你们可曾走到一起?”
老者摇了摇头,眼中满是伤感:“她为了救我,而失去了性命。”
徐文东:“你是一个不幸的人,也是一个幸运的人,起码你遇到了愿意为你献出生命的人!”
老者勉强一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客官也是被情所困吧?”
徐文东叹了口气,言语间满是无奈:“我也曾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但她地位超然,我一个凡人压根就配不上她。”
“客官太谦虚了。”老者不以为然道:“您年纪轻轻就有了大乘期巅峰修为,可见天资不凡。”
“放眼整个灵幽国,哪有您配不上的?”
徐文东喝了碗酒,愤愤不平道:“境界可以通过努力修炼提升上去,但出身却无法通过后天的努力去改变。”
老者释然:“老朽好像猜到了您喜欢上了谁家的姑娘。”
徐文东轻叹一声:“两千年前,我初见她时,就有种惊为天人的感觉。她的笑容就像是一道光,照亮了我的生命。”
“在那之后,我努力修炼,只是为了能得到她的青睐和关注。”
“但我和她,终究有着天壤云泥之别。”
“我本想着离开前再去见她一眼,哪怕远远的,躲在暗中看一眼。”
“可却被她府中的强者发现。”
“不仅没有见到想见的人,甚至还受了重伤!”他声音低沉,透露着深深的无奈和不甘。
老者刚想说话,酒馆的门便被人推开了,一个中年人大步走入其中,他身材魁梧,声音粗狂宏亮:“翁老,老规矩,一坛解忧!”
翁老露出亲切的笑容:“您稍等。”
中年人点点头,然后随意的坐在了徐文东身旁的位置上,当他不经意间看到徐文东的时候,瞳孔中顿时闪过一道精光。
大乘期巅峰,身受重伤,这不正是通缉令上通缉的那家伙吗?
中年人心跳加快,他虽然只有大乘中期的修为,但如今徐文东身受重伤,而且眼神迷离,如果他现在出手,有绝对的信心能一击重创他。
想到这,中年人一拳轰出。
这一拳迅如闪电,爆发出恐怖的气势,让空间都颤抖起来。
如此近距离的情况下,徐文东根本就难掩抵挡和防备。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翁老宛若鬼魅般出现在徐文东身后,他伸出苍老的右手,死死的握住了中年人的拳头,原本慈祥的双眸,在此刻变的冷冽无比:“本店禁止打斗,有任何恩怨,你们出去解决!”
中年人低声道:“翁老,此子被官府通缉,只要是能杀了他,可获得一百万枚下品灵石。”
“你确定要包庇
他吗?”
翁老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之色,随即脸上泛起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只要你死了,谁能知道这位小友在这?”
话落,他的双眸变成了紫色,仿佛有种神奇的魔力,让人不寒而栗。
当中年人看到翁老的双眸时,瞳孔一颤,随之失去了光芒,身体也无力的瘫倒在了地上。
徐文东连忙起身,诚惶诚恐道:“感谢前辈救命之恩!”
翁老微笑着道:“小友无需言谢,你既然进入了老朽的酒馆,老朽自当护你周全!”说着他心念一动,直接将中年人的尸体收入了储物法宝中。
徐文东:“虽是如此,但仍有救命之恩!”
翁老摆了摆手,随即好奇的问:“你现在被皇家通缉,这普天之下,怕是没有你的容身之地,不知小友现在有何打算?”
徐文东叹了口气,无奈道:“我本打算看望心上人后就进入暴乱星海历练历练,而今看来,想要离开灵幽国都成为了奢望!”
他一脸颓废的坐在椅子上闷闷不乐的喝着酒。
翁老脸上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笑容:“我知一个地方可保小友无恙,只是不知小友肯不肯前往。”
徐文东苦笑:“我已经遭到了朝廷的通缉,这普天之下,哪还有我的容身之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