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猎妖师?
陈桦仔细想了想,似乎有那么一回事,可王狮身亡是一场意外,严格说来属于正当防卫。
“院使大人,你相信我一个弱画师能杀死猎妖师吗?”
苏檀儿仰起脸,正色道:“确实,你这么弱,是不可能杀掉猎妖师。既然监察司来了,也不能抹了他们面子,一会见了监察司的人,他们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听懂了吗?”
陈桦颔首,思绪纷飞。
王狮意外身亡,说出来根本没人信。
王家这时候搬出监察司,就是为了置我于死地。
监察司是什么地方?
人间烈狱!
进去的人,没听说有活着出来的。
想要自救,只能请出那位了!
......
监察司。
陈桦刚进来,就看到了一脸愤怒的王虎,笑着问道:“王虎兄弟,你也被怀疑杀了猎妖师吗?”
“你......”
王虎捂着胸口,喉咙一热,憋出内伤。
此时,监察司大厅内,左右两边是面无表情的银甲师,他们和猎妖师一样都是修炼者,猎妖师负责猎妖,而他们负责猎“猎妖师”。
银甲师之下是铁甲师,之上有金甲师、黑甲师,传闻还有仙甲师。
高台上端坐一位铁面中年人,便是青州监察司主贾睇。
见陈桦进来,银甲师长枪敲地,齐声呐喊。
“威武!”
贾睇拿起惊堂木一拍,喝道:“堂下何人?”
陈桦环顾四周,嘟囔道:“没人躺下。”
苏檀儿眼睛一闭,很嫌弃的转过头,似乎再说......杖毙吧,这货本姑娘不认识。
贾睇再次敲响惊堂木,怒道:“司堂之上,岂能儿戏,来人,杖五十!”
“慢着!”
陈桦举起手,大声道:“杖一百!”
“......”苏檀儿掩面离去。
半刻钟后,陈桦捂着屁股问向银甲师:“你们来真的?”
银甲师:“......”
......
“堂下何人?”
“陈桦。”
“你可知罪?”
陈桦抬眼,严厉出声:“何罪之有?”
此时,瞅准机会的王虎大声喊道:“你杀了我哥哥王狮,按照大幽律法,理应问斩!”
陈桦看向贾睇,问道:“请问司主大人,此人未经允许,满口乱言,是否扰乱了司堂?”
“这个......”
贾睇挥挥手,吩咐道:“杖一百。”
“大人英明!”
“大人冤枉啊!”
又过半刻钟,陈桦主动表态:“大人,属下未曾杀人,请大人明察秋毫。”
贾睇沉声道:“有证人亲眼所见,是你杀了猎妖师学徒王狮,还不如实招来?”
证人?
难道是言蛇!
“大人,证人可在?”
“带证人!”
陈桦看向走进来的证人,是一个新面孔,待证人近身时,大声问道:“收了多少银两?”
证人一怔:“什么银两?”
“......”
贾睇忽然拍起惊堂木,脸色不悦,仿佛受够了,道:
“金甲听令,请真言神兽!”
“遵命!”四面八方突然冒出一道威严的声音。
听闻后,陈桦眼睛一亮。
真言神兽乃半血獬豸,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它的独角指向谁说明谁在说谎。然,半血獬豸虽有奇异神通,却无法控制正义的血脉,往往会忍不住把说谎者用独角抵死。
除非遇到大奸大恶之辈,满嘴胡言油嘴滑舌者,一般不轻易请出真言神兽。
此时。
一位身穿金色铠甲的金甲师来到监察司门口,口中念念有词,抬手放出一道烟花信号,那绽放的烟花组成一道威严的獬豸身影,宛如鲜活。
紧接着,云层涌动。
真言神兽从万里之外直穿云霄,踏祥云而至,周身仙气飘飘,气势威武不凡。
见此情景,青州城百姓纷纷顶礼膜拜,大呼天降祥云,丰收年至。
真言神兽闪身进入司堂内,半蹲高台之下,独角对准正门中央,周身散发威严气息,让人不敢直视。
贾睇拱手:“青州监察司主贾睇,有请真言神君断明是非,辩黑白。”
真言神兽微微点头。
见状,贾睇面向陈桦,厉声问道:
“堂下何人?”
陈桦瞪大眼睛,又来一遍?
“陈桦。”
“青州司王狮学徒,是否是你所杀?”
陈桦看了一眼真言神兽,正欲开口,心中突然想起一个清脆的声音:“你就是青州第一画师?”
是谁?
陈桦环顾四周,未见陌生人出现。
“看这里,看这里,本君要维护威严的形象,不可东张西望。”
真言神兽!
陈桦张大了嘴巴,怔在原地。
“画师陈桦,参见真言神君,不知神君大人有何吩咐?”
“听闻你所画之人,皆宛若鲜活,本君也想要一幅画像。”
陈桦故作为难:“实不相瞒,石狮欲要杀我,打斗中,不慎被自己的刀割断了脖子,虽非我杀,却因我死,难辞其咎。”
“本君能辩善恶,知你无罪,就问你给不给本君作画?”
陈桦明显听出真言神君有一丝着急,还有一丝不悦,于是急忙应承了下来。
贾睇见陈桦怔在原地,以为是被神兽的威严吓住了,也不催促,见陈桦神色恢复正常,这才厉声问道:“当着神君之面,还不如实招来?”
陈桦上前一步,掷地有声:“并非在下所杀!”
话音落下。
贾睇等众人,纷纷看向真言神兽,本以为神兽会将独角指向陈桦,不料真言神兽将独角对准了王虎。
王虎:“......”
王虎当时就慌了。
众人不解,又没问王虎,这是何意?
陈桦仰起脸,鼻孔朝天,看向贾睇:“司主大人,真相已明,属下可以走了吗?”
贾睇面色寒冷,挥手道:“将证人押入大牢!”
“大人冤枉啊!”
轰!
真言神兽直接丢了一道小小的闪电,将证人击晕了。
王虎吓得转身就跑,刚抬腿就被雷劈了,一道接着一道,雷电之后,众人向前查看,发现其目中惊慌,被活活吓死了。
事已至此。
陈桦顶着熊猫眼回家了。
回到家门前,门槛上坐着一个小女孩,像是瓷娃娃一般,水汪汪的大眼睛,清澈明亮,纯白色的裙摆上镶嵌金色边。
陈桦注目一看,小女孩的额头上突出一点点小角,双手无聊的玩弄着裙角。
“太慢了,灵儿都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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