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韩星羽惊讶道。
九棋见韩星羽不信，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
“我说这天牢上面的山头上，其实还有个人。”
韩星羽闻言，瞬间警觉，向身后看去。
他用灵力感知着身后的山包，又将嗅觉全开，细嗅着山包上的各种气味。
不过他感知和细嗅了片刻，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山头上有人，也没有用眼睛看到任何人的影子。
他不知道是自己的感知出了问题，还是九棋在戏弄他。
他再次把目光转向了九棋，向九棋讨要说法。
九棋揉了揉眼睛，不紧不慢道：
“那人名叫杨墨，原来是四皇子的人，后来他叛逃到了二皇子那边，如今他留在湘南区的任务应该是监视李纨，二皇子对李纨也并不放心。”
“不过今日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肯定是要帮李纨对付我们。”
“还记得洛德力克被救出之后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四皇子麾下之人总是莫名其妙地消失，洛德力克曾察觉到了是二皇子所为。”
“后来，他邀自己的挚友杨墨偷偷跑来湘南区调查到了李纨。”
“结果洛德力克被杨墨背刺，也被囚禁到了秘牢里。”
“所以洛德力克最想杀死的人就是杨墨。”
“而那杨墨，现在就在我们身后藏着。”
韩星羽不解，如实问道：
“可我为什么感知不到他？你又是怎么发现他的？”
九棋回道：
“我说过，在我的大阵里，我能听到别人的想法，所以谁在什么位置有过什么想法，我都能知晓，自然知道哪里有人。”
随后，九棋又道：
“杨墨是金丹境中阶，据我所知，他的战斗能力并非多强，但有一个极为诡异的秘术，能让他完全隐匿。”
“那秘术叫做‘混色’。”
“一旦他使用了混色，他不仅能随时与四周的颜色融为一体，还能藏住灵力，屏住气息。”
“而且只要他不动，甚至能消弭声音。”
韩星羽这才知道他为什么察觉不到身后有人。
他的追踪手段除了灵力感知和眼睛观察，无非就是用气味辨察了。
若是有人真能不散发气味，那么他根本难以觉察到那人的存在。
想到这里，韩星羽想起了从褚鸿冠那里缴获的术诀奇域音。
他有点后悔没有提前把奇域音术诀修成。
如果他已经修炼成了奇域音，说不定就能通过声音发现身后的杨墨了。
虽然不知道杨墨是什么时候潜行到他们身后的，但若有奇域音傍身，他肯定不会毫无察觉。
想起身后正有人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韩星羽就感觉浑身都不自在。
他不自觉地把目光转向了身后的山包，抬眼打量着整个山包上的景象。
他试图用眼睛找出藏在山包上的杨墨，避免杨墨向他们发动突然的袭击。
“他在我的正后方，距离我们不近，若是我感知得没错，他在山顶下五十米的位置，藏在一块白羊石后，只露着眼睛看着我们。”
九棋精准定位道。
韩星羽望了一下九棋描述的位置，虽然他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异常，但他选择相信九棋的感知。
“要我去杀了他吗？”
韩星羽问。
九棋摇了摇头：
“你就算能杀二皇子的手下褚鸿冠，也不一定杀得了杨墨，还有可能被调虎离山。”
“不如想个办法引他主动出手，再借机干掉他，才更加稳妥。”
韩星羽撇了撇嘴：
“褚鸿冠？你怎么又随便探知我的想法，真不能胡思乱想。”
九棋咯咯一笑：
“所以四皇子留你在后面保护我，就是单纯的保护我，没有你想的那些意思。”
“因为我是四皇子的御用军师，我才是坐镇后方的那个人。”
韩星羽尴尬地吐了吐舌头，但没有辩解什么。
九棋既然能探知别人的思想，他就算诡辩也没有意思，索性大方承认。
不过知道九棋的能力后，他开始控制自己的想法，不让自己想得太多，以免自己的秘密全都暴露给九棋，未来会把自己置于危险的境地。
不需要主动出手，韩星羽只是警戒着四周，然后他毫不掩饰，直接向九棋问道：
“怎么才能不让你看到我的想法？”
九棋闻言，双眼微微眯起，若有所思道：
“这很简单，只要你的魂识足够强大，或者有和魂识相关的防御类技法，就能抵御住我的探知。”
“或者，你也可以离开我的布阵范围，让我感知不到。”
韩星羽并非不想离开，但他要确保四皇子活着，所以不会离去。
至于魂识的防御手段，他还真没修炼过，而且他手头也没有那一类的典籍供他修炼。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比如他有蛟人皮面具，只要戴上那种特殊的画皮假面，不仅可以易容和隐藏灵力，甚至是魂识也难以入侵他的身体。
这也是为什么高级以上的画皮可以更好地隐匿身形的原因。
高级画皮上的禁制法阵就已经有抵御魂识入侵的能力了，韩星羽猜测，他的蛟人皮面具应该也有类似的能力。
想到这，韩星羽把他的画皮面具戴在了脸上，想要检验一下能不能防止九棋对他魂识想法的探知。
他刚戴上蛟人皮面具，就感觉有什么存在被踢出了他的脑子。
他甚至能感知到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将他的全身笼罩。
而在那股力量外，被踢出去的那些细微的存在还想继续入侵。
但那些细微的存在不仅无色无形，也没有多少力量，根本打不破蛟人皮面具上的禁制所生出的防护。
最终，那些细微的存在只能被挡在韩星羽的身体之外，像游丝之气，在韩星羽的身周游走，彷徨无用。
就在韩星羽戴上蛟人皮面具的那一刻，九棋惊讶地盯着韩星羽，他脸上突然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神情，还带着些许落败后的落寞。
九棋那异常的表情，也让韩星羽明白，他的蛟人皮面具确实能克制九棋的魂识探知。
韩星羽戴上面具后，得意扬扬地看向九棋，然后朝九棋露出了个较真的微笑。
九棋惊诧之后，也就只是摇了摇头，并没有多说什么。
可下一秒，九棋突然瞳孔皱缩，他抬起手，猛地推向了韩星羽，把韩星羽推翻了出去，让韩星羽撞向了站在一旁的许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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