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十月,天高气爽,上班族安晴正在努力的搬砖,安晴的大学专业是会计学,这个专业不仅要看证,还要看资历。
所以毕业五年的安晴依旧是公司财务部的一个小透明,她所在的企业是国企,每年都有无数人抢破头皮的往里进,进来卷的又太厉害了,不是她一个无权无势的人能够玩转的。
安晴则是想离职,在一座大城市里,想要离职再找一个工作非常难,安晴想回老家,一个小县城,找一份离父母近的工作。
这样她也能多回家几趟,不像现在,几年回不了家里几趟,她很想回家,不想再城市里卷下去了。
可是她父母不愿意让女儿回家,觉得家里没什么发展,认为女儿在大城市里发展比较好,有前途。
安晴有一个不近人情的上司,每次账目对不上的时候,都会责任推给下属,也是大公司养出来的毛病。
几乎领导都习惯性推脱责任,安晴身为财务部的一员,家里没钱没势,自然就变成了背锅侠,每个月三千多的工资,扣掉罚款,到手只有两千左右。
要不是公司免费食宿,她连在这座城市活下去的勇气都没有,公司的宿舍很好,两人一间,独立卫浴,还带一个小厨房,可是再好,也洗刷不了安晴内心被pua的创伤。
今天有出差的同事回来,有几张单据还没送来,部长发了好大的火,嫌弃安晴不知道去要,又给安晴好一骂。
“你们都在坐吃等死吗?知不知道马上月末了,安晴,公司养你吃干饭的吗?还不提前去要单据?怎么的,还想让我们陪着你加班吗?”
“还是说公司养着你们这群废物,是公司精准扶贫吗?”
安晴被训斥的头都抬不起来,这种情况,几乎每个月末她都会经历一次,以前反抗了,结果被扣了工资。
她现在也是被骂的耳朵都起茧子了,虽然大家不会说什么,可安晴还是能感觉到周围鄙视的眼神,那种好像被人扒光了放在太阳底下晒的感觉。
终于挨到了下班,回宿舍洗了个澡,就躺在床上默默流泪,直到哭累了,这才去洗了把脸,等到脸上的泪痕消下去,眼里的血丝消下去。
去了外面找了家麻辣烫店,点了份麻辣烫,多加了一些丸子吃了起来,因为赚钱少,她很少出来吃饭,一般都是公司的食堂里解决,因为可以省钱。
今天她心情不好,所以想吃一顿热乎乎的麻辣烫,缓解一下心情,特意要了加麻加辣的,正在吃饭,正好安母的电话打来了。
“晴晴啊,五天后你弟弟结婚,你请假回一趟吧,正好妈有点东西给你,你的房子妈妈都收拾好了,回来就能睡。”
电话那边,安母的声音里透着喜悦,家里就两个孩子,大女儿安晴学习好,人也争气,在大城市国企上班,小儿子学习不好,一天招鸡逗狗的,除了孝顺一无是处,没办法只能留在身边,接手他们家的小吃店。
安家经营一间早餐店,也是靠这家早餐店给两个孩子养大的,小县城花销不大,所以也攒下来两套房子,一套大的,一套小的。
大的给了儿子,让他在这里娶妻生子落户,小的给女儿,以后有事儿的话,有个落脚的地方。
他们也知道女儿在外面的工作干的不开心,所以在县城里给小女儿留了条后路,他们不认为儿子结婚以后,还能没有嫌隙的让姐姐在家里住。
就算儿子同意,他的媳妇也不一定会愿意,儿子马上结婚了,他那媳妇自己真看不上,偏偏儿子喜欢,他也没办法,以后日子是他们自己过的。
担心儿子不会容纳女儿,所以早早的给女儿买了一套二居室,房照也是落在女儿身上的,那套大的,则是落在老两口身上,也是养老房,以后他们老了,为了房子,儿子一家也不能不给他俩养老。
安晴和母亲唠了几句挂断电话,打开手机银行,看了一下自己的银行卡额度,这些年的工资她基本没动多少,身为姐姐,她也要给新弟媳一份红包的。
提前和主管请假,还被主管数落了一顿。
“你知不知道,现在正是忙的时候,你请假干什么,有多少想进都进不来,你居然还想请假?”
安晴低头拿过假条,并没有讲话,其实她知道主管为什么生气,马上就是月末了,她请假了,估计就没有背锅侠了。
安晴拿着假条,直接回了宿舍,她不想和那些虚伪的领导说话,只想好好休息一下,回到宿舍,找出来工资卡,就背着包去找自动取款机,取了两万块钱。
又买了一个红包,把钱装好塞进包里,她这次直接把年假给休了,在国企好的一点是有年假,一年有十五天可以带薪休假,还可以积累,她这五年从没有请过假,这次直接请了一个月的假,带薪休假。
她要整理一下自己的心情,这些年过的压抑,不仅身体是亚健康状态,心态也一样。
然后回宿舍把钱藏好,这才背着大包出来,开始购物,五年没回过家,得买些特产才好,这样回老家,就不会被那些亲戚说抠门了,买好了一行李箱加一个手提包,最后才用背包背了些自己的东西,踏上了归途。
安晴不舍得买飞机票,只能动车转火车,那种老式的绿皮火车,哐嘡哐嘡半夜才到县城。
半夜也不好去打扰父母,找出来父母给买的房子钥匙,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子里。
到家开灯以后,发现家里很干净,知道父母肯定是来打扫过了,这些年在外地,她真的很累,而且还给自己做了不露脸的短视频。
粉丝不多,但每个月有个几百的收入,也是她凭本事赚的钱,打开家里的冰箱,里面满满的食材,看上去像是今天刚放进来的,估计家里以为她会坐飞机回来。
安晴忍下眼里的泪水,拿出来一份芹菜,一份肉末,一份虾,两颗鸡蛋打算给你做个饭,这两天在路上,她一直没吃好睡好。
刚把食材准备好,突然想起来自己的兼职,赶忙找出来手机,开始录视频,一个人自说自话,做了顿晚饭。
一份芹菜炒虾仁,一份肉末蒸蛋,两个菜不多,够安晴一个人吃的了。
吃完饭,洗澡就去休息了,她现在乏的很,视频剪辑都没做,等第二天醒的时候,太阳都高高挂起了,起床伸了个懒腰,她真喜欢这种睡到自然醒的时间。
可因为身上没钱,还在辛苦的做社畜,所以一直紧绷着一根弦,让自己不敢放下心神,所以安晴一直过得很累。
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的十二点多了,肚子还不饿,找出来笔记本开始剪辑视频上传。
今天天气晴朗,阳光正好,她一点也不想动,傻坐一个小时后,安晴拿出来手机给安母打了个电话,告诉了安母自己到家的事情。
安母叫安晴回来家里,有事情找他,安晴有些迷茫,但还是收拾了一下,拿出来给父母买的东西,在楼下买了一个手抓饼,边吃边走。
溜达着到了父母住的楼下,吃完手里的饼,用纸擦干净嘴角,抹上口红,元气满满的打开电梯上楼。
到家的时候,家里人很多,七大姑八大姨,婶婶舅舅都在,也是,再有三天小弟的婚礼就开始了。
进屋叫了一圈人,才被安母神神秘秘的拉到了卧室,里面弟弟安平和新弟妹也在,安晴第一次见真人版的新弟妹,以前都是视频里看到的,看上去文文静静的一个小姑娘。
安母拉着安晴坐下,才在自己的梳妆台上拿出来两个巴掌大的小盒子,一模一样的,肉眼看不出来差别,可是安晴确实有点见识,左边那个盒子盒身有一丝丝金光闪过,特别是在阳光下,更加显眼。
另一漆黑,但是从盒身上能闻到一丝丝的香气,闻过以后让人心神平静,这两个盒子不简单啊,也不知道父母从哪里得来的。
“晴晴,平平,这两个盒子,是当年你们外婆给我的陪嫁,我就你们两个孩子,左边这个带金色的盒子里放了我这些年买的金首饰,就连我手上这个金镯子,到时候也会给选这个盒子的人,同时也要给我们养老。”
安母打开盒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各种金首饰,金耳环,金耳钉,戒指手链项链,安母没别的爱好,以前黄金便宜的时候,她买了不少,所以看上去还挺宏观的,几乎装满了,密密麻麻的。
还有一部分没放到这里,是安母平日里戴的,还有些是安母喜欢,安父给买的,那些估计要等到她去了以后才给孩子传承的。
“这个黑色的盒子里,是你们外婆当年给我的陪嫁,虽然材质是银的多,金的少,可也是你们外婆给我的宝贝,选了这个,当年你外婆给我的一套梳妆台和里面的东西,就归选这个盒子的人了。”
安母打开了黑色盒子,里面是一些古老的银手镯,戒指,项链,看着没有左边的盒子之前,可是意义是不同的,那个梳妆台安晴和安平都知道,里面有什么东西他们不清楚,一直塑封着,他们小时候很想打开,可安母一直不让他们动,只说等安平和安晴要结婚的时候,会分给他们的。
安晴看了一眼新弟妹,脸上没什么表情,可眼里的精光,安晴还是看到了,其实安晴知道这个弟妹会选哪个,给父母养老,代表了两套房子,可不是一个梳妆台能够比得了的。
老物件怎么了,现在老物件都泛滥了,还是一个不过百年的老物件,有什么值钱的,还是房子和金子更保值。
安平也是这么想的,可所有的金首饰都给他的话,姐姐怎么办?“妈,我是儿子,肯定要给你们养老的,这些东西我姐也有份,不能只给一家啊。”
其实安平的意思很明白,安晴也没反对,直接拿过来那只黑色的盒子,表示了自己的意思。
“妈既然这么安排,你还听妈的吧。”
安平媳妇快速的拿过那个装着金饰的盒子,放在了自己的包里,安晴也没提醒她,其实那个盒子更贵一些。
安平是个有野心的人,可是他的财富不足以支撑他的野心,现在加上他的媳妇,估计以后是消停不了了。
两个人选完,和亲戚们吃过饭,安晴带着小盒子和梳妆台离开了,直接回了自己的小房子里,家里人太多,根本住不下,安平还想让人住到安晴的房子里,被安母给拒绝了。
安平没说什么,很明显,这次分割财产,让安平媳妇很满意,所以安平媳妇没闹,这两天跟安母更是黏黏糊糊的。
安晴到家以后,先是把梳妆台放到了不住人的小屋里,这才自己拿着撬棍,拆起来上面固定的木条。
忙活了好一会,才把木条和捆绑带卸完,把垃圾丢掉以后,这才把从家里拿出来的小盒子放到了梳妆台上,洗手去做饭了。
安平他媳妇王旭不是个善茬,把安母给她的金首饰给融了做了新的首饰,结婚这天带在身上,像个明晃晃的暴发户。
让不少人羡慕了,安晴觉得这姑娘脑子不好,现在谁家不是闷头发财啊,结婚戴的像个暴发户的人很少见,安母的脸色也不好,可是大喜的日子里,她也没没办法,谁让安平喜欢那。
安晴上台喝茶的时候,王旭还不爱理她,直到她拿出来红包,这才喜笑颜开的给了安晴一个笑脸,嘴上甜甜的叫着姐姐。
喝了茶,给了红包,安晴就下去吃饭了,吃完饭,安晴被安母给撵回家休息去了,这里都是一群岁数大的人,安晴也和这些人没有话题。
安晴没办法,直接回家了,弟弟安平结完婚的第二天,安晴才想来,她好像还没看那个梳妆台里到底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