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空气中弥漫的毒雾被迦娜吹散,但在这之前,这些扩散的炼金毒雾却还是造成了可怕的杀伤力。
数百名无辜的祖安市民在这场灾难中丧生,还有更多人因为这场炼金毒雾受到了伤害。
马修来到最先祈求迦娜的那个少女身边,她身上穿着只有皮城女孩才会穿的精致裙装。
她正在剧烈地咳嗽,一丝丝粉红色的血沫伴着她的咳嗽涌上她的喉咙。
“你还好吗?”马修问道。
“我...不能...呼吸了。”她惊恐地哭着说。
“我带你去找医生。”马修将少女拦腰抱了起来,找到一家诊所,这里已经被病人挤得满满当当,每个人都在痛苦地咳嗽。
马修用力挤到前排,让医生先为少女治疗。
医生将听诊器按在少女的胸口停了一会,摇头说道:“没救了,炼金毒雾已经损害了她的肺部。”
马修焦急地问:“难道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医生说:“若是其他地方,还可以安装义体,可是她损伤的是肺啊。”
后面排队看病的人破口大骂,说马修耽误治疗的时间。
善良的少女对马修说:“这位先生,能麻烦你送我回家吗?”
“你家在哪?”
“上面。”少女抬起头说。
“好吧,我送你回家。”马修抱着少女,搭乘尖啸,来到了皮尔特沃夫,然后凭借着少女的指引,来到钟表大街,找到了一家名叫科林义体的小店。
“迦娜在上!”少女的父亲科林从柜台后面冲了出来,“奥利安娜,你怎么了。”
马修将祖安发生的事告诉了科林。
“我不是让你别再去祖安了吗!”科林对女儿说,“你怎么这么不听话啊。”
“我只是想帮助他们。”少女说,“对不起,父亲。”
“应该说对不起的是我。”科林自责道,“要是我拦住你,这事就不会发生。”
马修知道皮城的密探和警察正在找自己,既然已经帮少女回到了家,于是便告辞离开。
“先生,”奥利安娜叫住马修,“谢谢你。”
马修扭头回了一个笑脸,祝福道:“好好养病,你会好起来的。”
返回中层广场,皮城的领导层终于开始组织救援工作,魔法科技学院的院长黑默丁格教授,带着大批学员正在无偿地向市民发放呼吸面罩。
黑默丁格是个约德尔人,他已经来到皮城上百年了,魔法科技学院这座瓦罗兰最好的大学,就是他一手创建的。
上百年来,这座学院为皮城培养了大量的科学人才,毫不夸张的说,他亲手引领了这场科学技术的革命。
这样重要的人物现身,身边自然有大量警卫保护。
马修没有找到接触他的机会,只远远地看了他矮小的身躯一眼。
皮城政府已经接手了救灾的事,马修便返回了沉沟区的希望之屋。
尼克已经带着萝伊回到了这里,孤儿院的孩子们对于萝伊的死,都感到十分哀伤。埃乐蒂妈妈更是因为悲伤直接病倒了。
现在,孤儿院只能靠尼克撑起来了。
萝伊的葬礼于次日举行,她是个孤儿,没有什么朋友,参加葬礼的只有孤儿院大一点孩子和祖安谜童的成员。
沉沟的人对葬礼没有那么多讲究,他们更买不起墓地。
尼克亲手将萝伊的尸体火花之后,将她的骨灰顺着大峡谷的风抛洒。柔和的海风裹挟着萝伊的骨灰,带着她离开了这阴沉黯淡的地沟,前往太阳照耀的地方。
参加葬礼的人,一个接一个安慰尼克,然后离开。在沉沟,人们早已见惯了生离死别。
最后,只剩下尼克和马修。
“我们走吧。”马修对尼克说。
“不了,”尼克死死地盯着萝伊骨灰飞远的方向,呆呆地说,“你先走吧。”
马修从尼克的脸上没看到生机,知道他想殉情。开口劝道:“萝伊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
“呜...”尼克蹲在地上,抱头痛哭了起来。昨天从中层广场回来,他就强忍着泪水,一直坚持到了现在。
一个留着粉色短发,双手绑着绷带的少女来到这里,正是皮城执法官蔚。她也是在希望之屋长大的孩子,萝伊曾是跟在她屁股后面的小妹妹。
“尼克...”蔚说,“对不起。”
“这不怪你,”尼克说,“萝伊只是信错了人。”
“我早就跟她说过,声音只是在利用他们,可她听不进去。”蔚说。
“你现在是高高在上的皮城执法官,晒了太多太阳,大概已经忘记了这里的一切。”尼克说,“我们这些依旧苟活在地沟的人,早就失去了希望。”
“可是...”蔚还想说话,尼克就打断了她,“算了吧。回上面去吧。你不属于这里。”
蔚看了眼尼克身边的马修,显然已经认出了他。她告诫道:“尼克,你身边的这个人是外国的间谍,他不值得信任。”
“你有什么资格教我们做事,”尼克说,“这么多年来你一直生活在上面,你又为我们做过什么?”
尼克的话刺痛了蔚的内心,她离开了。临走时看了马修一眼,示意自己已经记住了他。“离希望之屋远一点,我不希望密探来的时候,牵扯到他们。”
“马修,你知道吗?其实我和萝伊都特别羡慕她。因为只有她从沉沟出去了。”尼克注视着蔚离去的背影,对马修说,“我在皮城偷东西的时候,最害怕的就是被她抓住。”
“也许,只是因为面子吧。”尼克问道,“可是马修,为什么?为什么世界这么不合理,为什么沉沟的人就要遭受这种苦难与折磨。”
马修回答不上来,这是个幼稚的问题,只有孩子才会想去弄清楚,为什么这个世界不合理。
“尼克,好好活下去吧。未来一定会变好的。”马修说道,“蔚说得很对,我的身份会牵扯到你们。我得走了。”
马修打开储物空间,拿出了一百枚金币,交给尼克,“这是我个人资助给希望之屋的一点心意。收下吧。”
不是马修吝啬,而是在沉沟,过多的财富只会给孤儿院引来灾祸。
“我不想欠你人情。”尼克接过钱袋,对马修说,“其实,我知道你要找的吉格斯在哪?”
“在哪?”马修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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