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塔说的句句在理,然而冀战心中没来由的不安,强烈的不安让他不自觉皱紧了眉头,拉住了小雌性的手。
“我要一起进去,”冀战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不放心我的雌性离开我的视线。”
石塔迟疑,但见冀战目光坚定,他想起病倒的雌性,不得不退让,最后冀战陪同沈时欢、九夜陪同桑梓、岩魏陪同巫医一起进入屋子里。
暴熊部落的屋子不小,但一下子进入这么多人还是有些拥挤,为了方便检查病人的情况,几个兽人都识趣地往角落里退了退,留出足够的空间。
巫医觉得路上生病的事丢了脸,有心表现一下,所以迫不及待抢在沈时欢之前去查看病人的情况,她太急切,还推了沈时欢一把。
沈时欢其实在一进入屋子后就让医学小助手检查了躺在石床上的雌性的身体状况,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她正在认真看检查结果,突然被巫医一推,差点摔倒。
桑梓将人扶起,气不过想说几句,但是沈时欢突然拽着她猛地往后退了一大步,她吃惊地看向沈时欢,正想问,就见沈时欢表情无比严肃地对她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桑梓不明所以,但还是听沈时欢的没有出声。
而沈时欢一点要解释的意思也没有,甚至连一丝注意力也没有分出来,她又让医学小助手检查了一遍,得出的结果和之前一般无二。
沈时欢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有一只无形的手狠狠地攥住了她的心脏,让她觉得生疼,觉得快要无法呼吸。
强烈的情绪波动让沈时欢无法保持冷静,她甚至想不管不顾地大喊,让所有人马上离开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冀战的注意力都放在小雌性身上,小雌性呼吸频率变化的一瞬间,他就注意到了。
沈时欢心乱如麻,不知道要怎么跟冀战说这件事,她只能咬着唇,胡乱摇了摇头。
看小雌性难看的脸色,冀战就知道肯定有事,但小雌性不愿说,他也不能逼问。
“我已经看好了,你们要过来看看吗?”巫医仔细检查过,心里已经有了想法,她没直接说出来,而是挑衅似的看向沈时欢和桑梓。
见沈时欢不动,桑梓有些犹豫。
“嗤!”看桑梓畏畏缩缩,巫医嗤笑出声,“怎么,怕自己医术不行,不敢吗?”
说她什么都行,就是不能说她医术不行,桑梓被一激就想过去。
“不可以过去,”沈时欢将人拉住,转头问石塔,“我能去看看其他病人吗?”
“哪有什么其他病人,你该不会是医术不行,想找个借口逃跑吧,”石塔还没回答,巫医就先嘲讽起来。
沈时欢连眼神都没给巫医一个,直接当她不存在,继续对石塔说,“只有这一个病人,我不敢确定病情,必须再看看其他人。”
石塔的表情变了,他打量了沈时欢一番后,终于答应下来。
巫医酝酿了一堆嘲笑沈时欢的话,但是不等她说出口,石塔同意的话就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打在她脸上,噎得她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这也没什么,一定是提前问过,所以知道生病的人不止一个,而且会要求多看几个病人,也证明沈时欢对自己的诊断没有把握。
巫医暗暗想着,宽慰自己,她只看了一个病人就确定了病因,而沈时欢却要看好几个人,这只能说明沈时欢医术不如自己。
“我也去,”巫医不想错过奚落嘲笑沈时欢的机会,她等着看沈时欢丢脸的现场。
石塔无所谓多一个人少一个人,直接答应下来。
沈时欢拉着桑梓走在前面,看到巫医靠近还故意躲开,跑得远远的,一副不想搭理人的模样。
巫医只以为沈时欢是故意躲着自己,她光顾着气愤,没有多想,完全不知道沈时欢其实是介意她近距离接触了病人。
到了第二位生病的雌性住处,沈时欢没让桑梓进去,她一个人进去远远看了一眼就出来了。
巫医跟在沈时欢后面,本来想看看她是怎么看病的,听听她有什么高见,谁知道沈时欢进去出来,全程不超过一句话的时间。
这也算看病救人?!
恐怕连病人长什么模样都没看清吧!
巫医心里连番吐槽,看沈时欢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个骗子,她认定沈时欢不懂医术,先前的救人不过都是巧合罢了。
沈时欢无暇理会巫医,她匆匆赶去了第三位生病的雌性住处,让医学小助手做了检查后,她对着三份几乎一样的检查结果发起了呆。
高热、疲倦、无力、咳嗽,与石塔说的一样,病人的症状一样,说明她们得的是同一种病,也就是说这种病具有传染性。
收集了足够多的病例后,医学小助手给出的结果证实了沈时欢的猜测。
这是一种针对雌性的传染病,传染途径不明,如何医治,更不明。
沈时欢看着检查结果最后一行“尚不确定治疗方式”,眉头皱得都快打死结。
她后悔了,肠子都快悔青了,要早知道是这样,她就算死,也不会来暴熊部落。
拯救全世界的圣母谁想当谁当去,她只想和冀战在一起,每天捣鼓捣鼓吃的。
但现在后悔,显然已经太晚了,哪怕沈时欢马上就让医学小助手给自己做了检查,她也不敢确定自己没有被感染,万一是在潜伏期呢?
巫医见沈时欢在看了三个病人后,表情越来越难看,还以为她是没看出三人得了什么病,巫医压抑着心中翻涌的狂喜,故意问:“病人也看过了,你觉得她们是得了什么病?”
在治病救人一事上,沈时欢还没到妄自尊大的地步,尤其是仰仗的医学小助手没有办法,她也想听听兽世本土的巫医有什么见解。
沈时欢老老实实回答她不知道,传染源是什么,传染途径是什么,如何防治,她通通不知道。
巫医听沈时欢说她不知道,得意到用鼻孔看人,她故作惊讶地说:“都说你医术好,没想到你连这种小病都不会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