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才消停多久呀,太子殿下又在朝堂上说事儿了。
这点跟官家是真不一样,官家是希望啥事没有才好,可太子殿下没事也要找点事。
这次倒不能说是找事,只是,本来可以简单的事,让太子殿下给搞得复杂了。
太子要招工,为汴梁钱监招工,为东川铜矿、会无铁矿招工。
汴梁钱监说的过去,那是朝廷的,可东川铜矿和会无铁矿,那都是商贾的,最起码名义上是商贾的,放在朝堂上商议,有必要吗?
有必要!
条陈说的很清楚,招工的对象是国朝范围内的军伍,改军为民籍的招工。
并且需要岗前培训这又是一个名词。
“军卒转民,国朝自有法度,岂可因商贾之事而乱了朝纲?”
又是法度!赵曦真的有些听腻歪了。
一直以来,赵曦做事都是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去碰触国朝的一些体制,不得不借用商贾的手法。
就连职司,自己也是妥协了的,有些事想做,都还是避开朝堂的一些非议,绕着路走。
自宋祁首提三冗,三冗已经是众所周知的朝堂弊端。庆历新政,也是有过改变的措施,只不过那是在打碎饭碗的做法,而如今,赵曦绕着道,不去打饭碗,而是换一个饭碗,甚至还是换一个高质量,用的住的饭碗,居然还是有人哼唧。
当初在成都路,张方平一眼看出了这是徒木立信。都是一样的科考出身,差别还真的不是一般的大。
赵曦很想怼回去,又觉得还是等等合适,等这些跳梁小丑一并出脸了,他好一起收拾。
不就是斗嘴吗?不屑于斗嘴,并不是玩不了斗嘴,是不想跟你们耗费心神。
“如此抽调国朝军伍用于商贾产业,置国朝安危于何地?难不成边境守卫换成黎民?亦或是恢复庆历所倡,改为募兵制?”
拉队伍了!庆历至今已经十余年,当初推翻庆历新政的朝臣,应该有不少如今正在朝堂。
不可否认,这一句还惊着某些人了。
就连富弼的脸色也不好看。
“敢问郭御史,可曾看完吾之奏本?明了招工几何?再问张侍制,开朝禁军几何?现今又几何?”
“陛下,诸公,莫言铜矿乃商贾事,朝堂诸公皆明,铜矿乃为国朝缺铜之因而设,因产地属藩属国。为避嫌而运用商贾之名。此为一。“
“且不论厢军,国朝禁军十万。不论铜铁矿,亦或是钱监,用工不足三万,且含有守护铜矿安危之责。因三万而致边疆无人守护?说好听这是危言耸听,说难听这纯粹是胡扯!”
赵曦第一次与朝臣辩论,却丝毫没有留面子,直接干脆利索的,还用了几乎等同于乡下俚语的话。
惹急了吗?有点,确实有点火大。
“殿下莫妄言!开朝禁军十万,那军卒都是几经征战者,岂能以如今这军卒相比?一场战役,一厢之军卒,完全可以改变战场局势。莫以三万为少数。”
嘿嘿,还不死心?
“那再问御史,国朝至今,可是比开朝之初更混乱?还是物产比开朝之初更匮乏?”
“同样是军卒,同样是人,食物丰盛了,生活富裕了,社会稳定了,为何反倒战力下降了?”
这话有点把火引到武将身上了。这可真不是故意的,赵曦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是高家,曹家,还是说狄青,都在朝堂上呢。
“军卒不思进取,军将懈怠懒散,非一日之过”
“尔等可看到吾要一日之内完成招工?”
赵曦抢白了这句话,自己都有点想笑了。
“汝汝”
汝什么汝啊?郭申剔也是被赵曦打断了思路,本来准备一大堆话,结果被赵曦直接摁在一日上了。
对呀,都说的一日
“殿下此言”
“殿下所言三年轮岗是为何意?”
还是没说出口,又被富弼打断了。
很显然,斗嘴都不是一个层级的。殿下明显是捎带着玩的,插浑打科的逗乐子。
若论军转民的法度,尚可有立足之地,被殿下带偏了,直接带到了军卒人数上,再论下去,出丑的也只有郭申剔。
从根本上,太子殿下是在为解决国朝弊端寻出路。奏折中提及的工钱一项,似有徒木立信之意。
富弼明白,这样做,相对于改军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