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一章 让他真死去

告一段落了,赵曦又恢复了之前听政,听而不闻政事的日子。

尽管心里是真正的不甘心,也被现实压的甘心了。

吕公著都表态了,甚至直言其兄公绰、公弼皆言此事就此了结甚好。

韩缜也私下跟赵曦说,他的大哥韩绛也认为此事只能到此为止。

高敬贤不服气,也不能吭气,说多了会以为是汝南王当堂责问他家人,导致他有了怨气。

曹霖不认为就该这么放手了,可家里人只让他以太子殿下为瞻,不可多言。

这该都是自己铁杆的嫡系,还都觉得应该就这么了了,还能怎么着?了了呗。

稳定一直是朝堂,乃至整个国朝追求的目标。若外族不骚扰,估计都特喜欢刀枪入库,放马南山!

只是赵曦又多了一个职位,开封府伊。还以为是安慰自己,丢一个甜瓜过来呢,还准备好好谋划一下,怎样治理汴梁呢。

结果,紧接着是包拯擢升龙图阁直学士,权知开封府。

这次明白,自己是太子,在开封府压根就是名誉。好听点叫,太子本该侧重大宋国朝,不应该做官吏治一城一地。难听点就是,那凉快那待着。

赵曦越来越盼着自己能尽快冠礼了。

“殿下,今日护卫营越野拉练,见有疑似赵宗咏者……”

呃……尽管赵曦心里明白,那个堂伯绝不会真正的弄死自己的儿子。

火,在这个时代可以毁灭所有证据。

他以为堂伯会安排赵宗咏远窜,随便找个山窝窝里改姓换名,做个富家翁。没想到……过惯了汴梁城繁华的生活,谁也不舍得这灯红酒绿的日子。

好,很好!

“何人发现?在何地?”

“回殿下,曹都使以及吾等均见之,在荥阳……”

可以呀!这也是胆儿肥呀!居然就敢这般安置在京西路。

荥阳,离汴梁二百里,自己以怎样的借口才能外出呢?

赵曦很想亲自见见赵宗咏,并让他真实的死去。

太子殿下病了,御医诊病自去了东宫,便再没出来,说是太子需日夜看护。

滔娘着急的也进宫了,不顾女子清誉,也日夜守在东宫……

官家几番探视,每次从东宫出来脸色都不太好,就是皇后娘娘也守在东宫了。

相公们第一天忍着,第二天还忍着,到了第三天应该会忍不住的。

事关国朝大统继承,相公们确需要知晓太子殿下的身体如何……

真是没别的办法,赵曦不得不用这种办法。

先是皇后娘娘来了,不由分说,直接把御医唤来了,结果御医进了东宫殿门那一刻。太子殿下就没事了……

皇后娘娘知晓了实情,除了对曦儿亲自前往不同意,对于让赵宗咏真的死去没有异议。可扛不住曦儿的恳求……

至于官家……不管是曦儿这般外出,还是赵宗咏活着,都让他很不爽快,脸色若是好了才怪。

不管是曹家还是高家,有两匹战马很正常的,这些年赵曦还是练习过的。

并没有带多少人,就四个都使和王中正、李宪。一行七人,昼伏夜出,一路疾驰,一大早便行至荥阳了。

护卫队的训练不仅体现在军事素养上,即便是谋略也有相关的规划。赵曦撰写的护卫营训练手册都有的。

所以,在拉练时偶遇疑似赵宗咏者,曹霖几个就已经顺便摸清楚了位置。这也让赵曦这次逃离皇城能省下不少时间。

烦躁着硬熬到晚上……赵曦不知道娘娘能帮他瞒多久,一旦自己的行为被朝堂知晓,绝对会被狂喷的,同时,原本积累下的好名声,肯定一朝全毁干净了。

至于老爹,既然委屈的同意了,就是扛也得扛到这事了结。

赵曦还是挺在意朝堂声誉的,所以他想尽快了事。

“怎样?可曾回来?”

“回殿下,尚未。殿下可先睡,待那贼子回来,小的告知。”

一晚上疾驰,一整天的等待,还一直心忧着皇城里的风险,赵曦能睡的着才怪。

一直到了子时,总算是等到那个赵宗咏样的贼子回来了。

依山建的院落,外观很不醒目,而院内大了去了,都有他东宫两三个大。

有准备的行动,就这七个人,很快,很隐秘,很顺利的就摸进了主房。

“赵曦……”

得!就这一声,基本确定,人就是赵宗咏。

“你应该是个死人。”

可能其他人说话,赵宗咏一样会摆世子的架子。只有赵曦说了。

国朝地位不高,但面对武将,关键还是汝南王府家的世子,赵宗咏不会怵……人家压根没觉得被发现了会怎样。

“赵曦!别太过份!此事已经了结,如此节外生枝,真以为王府这几十年白养人了?”

“其他的先不管,我只知道你应该是个死人!绑起来,把眼睛蒙上……验证一下吾曾与汝等讲过的死法。”

这时候,也只能说些唬人的话。不管赵宗咏说什么,在国朝,王爷养多少,一样翻不起大浪来。顶多了就是坑一把钱明逸而已。

这句话,让赵曦真正体会到了钱明逸当初的无奈。

所谓处置冷清,钱明逸不傻,若不是有外界的压力,他绝不会做出那般幼稚的处置来。

这也是钱明逸当堂哆嗦嘴唇的原因,更是被外放后一身轻松情绪的缘由。

养了这么多年人?赵曦就是想看看,在如今的情形下,谁还会站出来给汝南王当枪头。

赵宗咏以为赵曦会把他绑着回去,然后再朝堂上揭穿他的身份……到时候不管自己随便扯淡,还是士林帮腔,留下性命应该是没问题的。

所以,很配合的让绑起来了,甚至不忘嘲讽一般的看着赵曦:小屁孩!逮着了又能怎样?

“本太子会在汝手上扎一口子,若是在汝全身的血流完之前,汝被救了,此事就此作罢。”

然后,整个主房里再没有任何声音,只有滴答滴答自己的血滴进铜盆的声音。

赵宗咏怕了,是真怕了……想动,可自己被捆成了木桩,根本动不了。想喊,嘴里塞了木核,深深的顶到自己喉咙了。

就这么静悄悄的,唯有自己的血滴进铜盆里……嘀嗒……嘀嗒……嘀嗒的响着。

赵宗咏感觉很憋,胸口很憋,他知道,自己的血快要流完了。

这次,怕是真的要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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