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云圣倾身后的贤妃,如今的皇贵妃,连忙上前,想要捂住云圣倾的嘴。
“倾儿把皇上比作畜生,你是不是想要给摄政王府上招灾?”
皇贵妃是真心诚意的劝说云圣倾。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云圣倾的价值,就算全天下的人都出事,云圣倾这个时候也不能有事!
不然,她这些年隐瞒云圣倾娘亲的身份,岂不是白白的浪费了。
云圣倾巧妙的躲过皇贵妃的手,眉梢上挂着一丝不屑。
她的身后有楚宸渊的部下,根本谁都不怕。
皇帝还要她前去安抚摄政王的那些部下,不敢动她一根毫毛。
这也是她敢独自一个人进宫的底气。
当然,楚宸渊在暗中安排了人手保护她,月牙的人也紧紧跟着。
“我不过是实话实说,姑母这是何意?”云圣倾勾着唇,转身睨着皇贵妃。
“行了!”皇帝抱紧了玉玺,抬眼说道,“云二小姐直言率真,说出的话,无不在理。是朕虑事不周,没想清楚,就把云二小姐招进皇宫,都是朕的错!”
贤妃能知道皇帝这是中毒,皇帝岂能不知道,他也十分确定,下毒的人,就是云圣倾。
只不过,这个时候,他还不能和云圣倾翻脸,他还要利用云圣倾把楚宸渊的部下拿到手上。
等他掌控了楚宸渊的部下,坐稳了皇帝的位子,云圣倾还不是任凭他磋磨。
他早就暗中派人去找李仲景,他不信,以毒术成名的李仲景,能解不了云圣倾的毒。
他把云圣倾框进皇宫,当然有他的目的。
皇帝当着众人承认错误,令皇后娘娘和一众嫔妃,掉了一地的眼珠子。
一向高高在上的皇帝,也能有错的时候?
接下来皇帝的话,更令后宫娘娘们大跌眼眶。
“你们都下去吧,朕和云二小姐还有话说!”
众嫔妃相互对视。
皇上这是要干什么?
云二小姐都说了,不能给他看病,就该把云二小姐送回摄政王府上去。
只有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得体的施礼,应声,“是!”转身就要往外走。
云圣倾一见,立马说道,“别呀!”
这是干什么?
“请皇后娘娘和姑母留步!”
皇后娘娘和皇贵妃停下来,等着云圣倾下文。
云圣倾转向皇帝,“皇上,您有什么话,当着皇后娘娘的面不能说?
现如今,摄政王殿下生死不明,您若是把我一个人留在身边,知道的,您是有重要事情交代。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想要趁着殿下不在,想要对她的王妃做点什么呢?
不然,为何要把众人都赶出去?
即便是有重要的事情交代,那也没必要瞒着皇后娘娘不是?
更何况,皇上现在病着,万一皇后娘娘和众家娘娘刚刚离开,皇上出现了新的状况,知道的,皇上龙体原本就欠安。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臣妇给皇上下了毒。
毕竟臣妇用毒杀人的手段,可比救人高明多了。
这罪名,臣妇可承担不起。
还请皇上体谅臣妇的为难之处,千万别留臣妇一个人在这里。”
众位娘娘们立马看着云圣倾,可真是什么都敢往外说。
皇帝这边也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只想留云圣倾一个人,请云圣倾去安抚摄政王的部下,根本忘了,云圣倾可是用毒高手,他现在这样,就是拜云圣倾所赐,万一云圣倾一个不高兴,送了他去见阎王爷,那将来一切美好的事物,他可都享用不到了。
皇后娘娘带着一众嫔妃站在那里,等着皇帝惩罚云圣倾,却见皇帝叹口气,点头说道,“云二小姐言之有理,是朕思虑不周,没考虑到云二小姐的为难之处。”
皇后娘娘和一众嫔妃,只好在心里默默的为皇帝点赞。
在云二小姐面前,皇上卑微如此,不知道的还以为皇帝有什么短处在云圣倾手上攥着。
事实上,还不是看上了云二小姐。
当初她们宠冠后宫的时候,皇帝在她们跟前,也是这样的谦谦有礼,言语客气。
等到过了时,皇上就成了高高在上的皇上,再也不正眼看她们了。
“皇后和皇贵妃留下来,其他闲杂人等可以出去了!”皇帝接着说道。
皇后娘娘不动声色,照旧周到的施礼说道,“是,妾身遵旨!”
皇贵妃也跟着施礼说道,“是!”
别的嫔妃还能说什么,作为闲杂人等,只好退出殿外。
皇贵妃走过来,占了小宫女的位置,伺候皇帝坐好,温言细语说道,“皇上,您有什么话就说吧,这里都是自己人。”
皇后娘娘也站在床边,“皇上,您有什么要吩咐的,只管说出来,妾身定会帮您的。”
皇帝摇头,“这件事,只有云二小姐能帮朕,不知道云二小姐可愿意为了我们大楚的江山稳固出一份力?”
尚未说出什么,就把大楚的江山搬了出来。
云圣倾挑了挑眉,勾唇说道,“皇上,就算臣妇是个无知女子,也知道我家王爷先前保家卫国征战疆场,守护我们大楚的万里河山不被外族入侵。
现在我家王爷生死不明,为了我家王爷守护着的江山社稷,臣妇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出一份力的。”
按说云圣倾表示要出一份力,皇帝就该笑逐颜开才是,因为云圣倾一口一个她家王爷守护的大楚江山,别说笑逐颜开,就连刚才勉强堆起的一丝丝的笑意,也烟消云散了。
到底是皇帝,分析利弊之后,还是堆了一丝笑,“朕就知道,云二小姐见多识广,乃女子楷模,不会不管大楚的江山社稷。”
给云圣倾戴了一顶高帽子,刚要吩咐云圣倾,楚君泽走了进来,“儿臣见过父皇!”
皇帝收住话头,看了一眼楚君泽,又看了一眼皇贵妃。
皇帝记着刚才皇贵妃说过,楚君泽去接云圣倾,如今云圣倾来了半天了,楚君泽却是刚刚进来。
皇贵妃哪里知道楚君泽去了哪里,看向楚君泽。
楚君泽在皇宫门口被云圣倾呛白几句,站在原地,咬着后槽牙,恨不得把越走越远的墨铁轿子给撕碎了。
他自讨没这个能耐,见墨铁轿子拐了弯,抬脚准备进去,三多和几个抬轿子的从皇宫外走进来。
“老奴见过瑞王殿下!”三多捂着掉了两颗门牙的嘴,呜哩哇啦的说话。
三多心中门清,皇帝一旦驾崩,下一任皇帝就是眼前的这位,他是不是给皇帝殉葬,全在这位的一句话。
他得紧着巴结这位,不敢怠慢。
“总管这是……?”楚君泽看着三多。
这位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一句话就能决定他是否顺利登上皇位,不可得罪。
三多到了楚君泽跟前,“老奴这几天倒霉透顶,就连坐轿子,都能摔个跟头。”
看了一眼身后几个比他还惨的轿夫,几个人抬着破轿子,正跟在他身后不远处。
“遇到刺客了?”楚君泽关心一句,“本王马上派人捉拿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