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理还真翻出了对方的手机号,“来人就是用这个手机打来的。”
舒池记下来,拨过去。
“哪位?”电话里传来冷淡的声音。
“你好,呃……我接到手机店经理的电话,说你在手机店这里给我订了一只手机,请问是哪位?”舒池小心翼翼问道。
“一只手机而已,拿到就好,没有必要大惊小怪的,小姐。”
“……”
对方声音粗犷沙哑,听声音好像不是那天踩她手机的那个什么大商集团的总裁。
因为那个男人那天虽然只说了几个字,但是声音还是很好听的。
不过,这个男人的态度很让舒池很是讨厌,但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道,“我只是要确认一下这手机是谁给我的而已,如果是那天踩坏我手机的人赔我的,我当然收下,更不会大惊小怪;如果不是,我没有要的道理……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就好。”
“没错,老板是这么吩咐的……”对方说完挂了手机。
靠!什么态度!
不要白不要!
舒池把自己的破手机收好,拆开新手机的包装。
嘿,还不错!和自己的手机一模一样。
于是,刚才的那点气愤的坏情绪一下子被新手机带来的惊喜冲得烟消云散。
舒池干脆在大厅里找了个座位,小心翼翼地拿出手机,翻来覆去看了好一会,这才开始熟练地安装电池,而后又掏出说明书研究了起来……
她看得很认真,不时地对着手机比划着按键。
舒池一边研究着,一边心里感叹,唉,自己这手机买了也才没多久,以致于自己都还没有来得及研究一下里面的详细功能,就遭遇了这样的变故;这会好了,应了那句话,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舒池心情不错,专心地读着说明书,时不时在手机上演练一下。
腮边垂下的乌黑的发丝遮住了瓷白的脸庞,也挡住了她的视线,丝毫没有注意到,远处,有一个身形挺拔的人经过这边的时候,脚步略微停顿了一下,漆黑深邃的眸子投向神情专注的她,竟有着不易察觉的复杂……
等舒池翻到说明书最后一页的时候,栗小丽下来了。
在大厅里找到舒池的时候,竟然是一脸颓废。
“怎么了?”舒池明显看到她脸上全是NO的表情的时候,还是问了一句。
“这什么公司啊?我排了半个小时的队,填了N张表格,竟然就问了我两个问题……”栗小丽愤慨之色溢于言表。
“哪两个?”
“你有没有本市户口?最近三年有没有结婚的打算?”
“哦……”舒池不以为意,第一个问题她面试的时候听到过无数次,第二个问题她很好奇,“这是个什么职位?怎么还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市场开拓专员,要经常出差的那种……”
“和本市户口有关系吗?”
“是啊,所以,我一概回答了No,他们直接就把我给No了……”栗小丽很生气,很无语,高跟鞋踩得大厅里光亮可鉴的大理石面“噔噔”作响。
“早说不要没有本市户口的,我就不伺候他们了。白排了那么久的队,挤出了一身臭汗……”栗小丽回到家的时候还在抱怨,扯下脖子上已经汗透的丝巾,扔到一边。
“下午去哪儿?”舒池问。
“上地,三点半……”栗小丽翻了翻记事本。
“不近……”舒池说道。
下午去上地的结果是舒池和栗小丽坐的出租车在人烟罕至的五环外抛锚,错过了点,等有好心的路人捎她们过去的时候,面试已经结束了。
气得栗小丽跺脚大骂那个出租车司机。
没办法,就是这么寸!
晚上回到家,栗小丽总结了一下,“明天我还得去面试一家,你就别去了……这两场你都跟着,是不是影响我发挥啊……”
舒池翻翻眼睛,“你以为我愿意去呀,不就是怕你被拐走吗?——明天我还上班呢,没时间陪你……”
礼拜一一早,栗小丽照例打扮一番,开始了她的求职历程,舒池则顺道去了公司。
所有的部门周一都是最忙碌的一天,既要处理周末堆积的事情,又要安排本周的工作。
唯有人力资源部,闲得很。
苏岚来得很早,一见舒池便递上几只档案袋,“喏,这是新来的几个人的档案,你一会去注协那边给办理一下接受手续……”
舒池看看几个人的座位,只有爱八卦的罗萝在,另一个还没来。
本想说这不是我的活儿,见苏岚眼神意味深长,这才记起和苏岚之间的约定。
不过,这也太雷厉风行了吧,这可是礼拜一一早啊。
“去吧,给。”苏岚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于是,舒池手上又多了一个信封,白色的,信封的右上角贴邮票的地方是羽毛状的图案,还别说,挺雅致的。
舒池坐在出租车上,向着目的地开始出发。
大礼拜一的就替自己的上司去向人家大公司的总裁求爱,这叫啥事?
舒池掂量着手里的白色信封,薄薄的,她举起来朝着阳光看了看,里面的阴影提示确实有信。
同时注意到,这信封竟然没有封口。
嘿,这可是个偷窥的好机会。
舒池也动了这样的心思。
打住!好奇害死猫,再者,人家苏岚让你送信都没有封口,那是对自己的一大信任啊。
舒池到底是压抑住了自己的好奇心,将信封揣进包里。
目的地不远算。
当出租车停在宏伟的向阳大厦前面的时候,舒池在大厦前愣了好几秒,一瞬间有退却的想法。
这就是向氏集团的总部?
目测最少三十层高的大厦巍峨屹立,“向阳大厦”四个大字遒劲有力,在大厦楼顶如骑士般醒目,而金光闪闪的玻璃幕墙在阳光下怎么看都闪着金光。
大厦前面宽阔的停车场里,豪车停满院子,身着白色礼服的保安们精神抖擞,有礼有序地指挥着车辆来往,大厦里不时地走出衣冠楚楚的人们。
舒池看看手中薄薄的信,来时的勇气几乎消失殆尽。
唐突,真的有些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