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愚痴坐缸葬,梦游虚幻真
幽燕衔泥筑新巢,虫鸣新曲把郎招
螳螂食君为幼子,老妇随夫真情卓
世无仇恨无缘故,世无痴情无缘由
生死相依天未老,尤化佳曲扰心晓
格格听到愚痴师傅圆寂,心中一惊一痛,双眸滚下泪珠,更咽的道:“快更衣过去。”
楚楚伺候格格换上一身白色绸缎衣,披上一件秀着白莲花的淡青色披风,挑起两把烟黄色灯笼急急去了。
尼姑庵内众尼姑皆已起来,持着木鱼打坐在愚痴师傅的房门外诵经。主持清慧见后山脚下一行人护送格格而来,便亲自下山迎接,在半山腰与格格相遇,喊声阿弥陀佛捧手道:“格格吉祥,师姐两更时分圆寂而去,甚是安逸。“
格格没有答话,稍微驻足,点下头直直走了上去,主持清慧颔首而立待一行人走过,紧紧的跟在其后。汉子们在起居后院门口候着,小叶与楚楚随格格进入愚痴师傅起居院,众尼见主持随格格进入,主持打了个手势,众尼姑皆起立。
小叶忙转身对主持清慧道:“这个时刻礼节就免了,让开路。”
院落中间过道的一席尼姑赶紧后退两步,让出一条道路,格格碎步走上前去,走到房门前驻足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透过窗纸见里面烛光通亮,隐隐约约能瞧见一具打坐的身影,心里生出一股莫名的恐惧与悲痛感,眼泪刷刷的流下来却迟迟不愿推门。楚楚瞧了一眼小叶,小叶点了点头,二人走至格格两旁,更咽了两声道:“格格,咱进屋吧。”
格格擦试一把泪水更咽的哭了出来,而后静了静,咬了咬嘴唇,自个推开了门。三排蜡烛架上插满了点燃的蜡烛,蜡烛旁禅桌上稳稳的坐着一位打坐修行的老尼,老尼一身青色素衣,双手扶膝,头颅平仰,面孔静怡,嘴角流露出一款静默的微笑。走的好似入甜美的梦中一般,荣辱富贵哀伤欢喜,最终在这清净的夜里,没有世间天籁手持一把木鱼,没有浮光溢彩只有白蜡一烛,安详的有些落寞,落寞的有些孤单,孤单中却弥漫一种境界。格格端详眼前这位老尼一阵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声泪俱下的哭道:“外婆,我的外婆,我的好外婆,您怎么也舍得丢下了我……”
小叶与楚楚跪在格格身后,瞧着如此痛哭样子的格格,不自觉也浸入对自个以往家人的回忆,也痛哭流涕起来。一阵子后听到屋外院中响起了木鱼声超度诵经声,小叶与楚楚将格格从地板上搀扶起来,格格站起身来再次端详了一遍眼前的老尼,忽又感到一片温馨笼罩在屋内,听着屋外软绵绵的诵经声,不自觉的嘴角上也浮起一抹淡淡的微笑。便掏出手帕将愚痴手背处一丝粥迹拭去,而后瞧见愚痴师傅手掌里扣着一团布条。格格甚是好奇,想了想,便轻轻的将布条从手指缝袭里抽出来。只见一块白色棉布条上血迹斑斑的用血迹写着“糟糠之妻”四个字。格格心头一颤,对小叶道:“把主持唤来。”
主持清慧丢下拂尘小步匆匆的进屋来,格格问道:“今日愚痴师傅接见了什么人?”
主持清慧不敢说错一句话,生怕承担一毫事,便又急忙奔至院中询问今日愚痴情况,不大会儿确定已清晰事端,便领着愚痴师傅的徒弟愚尘进来了。愚尘进屋后见到端坐于婵桌上圆寂的师傅,顾不得什么大体,跪拜脚下痛哭起来,地上被眼泪鼻涕浸湿一片。格格见眼前这位中年师傅如此真情流露,又瞧她一副温柔静美模样,便柔声道:“师傅,你请起来,我想知道这两天愚痴师傅的详细事情。”
愚尘揉了揉眼睛,吞了吞嗓子更咽几下,便将这两天愚痴师傅状况详细说一遍,说到南怀杰这里时,格格细听一遍便懂了,没有追问。而是向主持惠清道:“按照寺庙规矩如何厚葬为好?”
主持惠清想了想道:“师姐愚痴乃得道高僧,修行与人品皆已到了很高境界,如今撒手西去西方极乐世界,留一尊待我们高瞻的肉身,贫僧认为理应坐缸入塔。”
格格问道:“可以,塔建何处?”
主持惠清已想好地方便道:“寺院后山莫名湖畔有一方空地,依山傍水,且背靠石山面向湖畔,风水绝佳之地,在此处建一圣塔安葬师姐,一是可以借湖聚气而散发佛的慈悲,二是又可多得一景致供香客瞻仰,三是格格从厢房二楼推窗便可瞧见以解对愚痴师姐的恩情相思。”
格格瞧了一眼惠清,道:“工事方面就交付给你家兄弟去做吧,小叶负责各斯监工与银两拨款,塔要建的精致结实,工期要迅速!”
小叶诺了一声,主持惠清赶忙行李道:“格格,您就请好吧,贫僧定当竭尽全力。”
主持离去后,格格又端详了一阵子愚痴师傅,落下两行泪,叹了口气道:“到最后您还是放不下,自嘲自个而后警戒自个取法名愚痴,可最后还是痴心一片,早些年恨的要他死,并让母亲想方设法取他性命,如今真的将他性命取走了,您又这般撒手西去。恨之切情之重,外婆啊外婆,这一生您走的辛苦辗转,最后是被这四个字给坑害了?还是被这四个字给拯救了?”
格格在愚痴房内守到天亮,寺院内众僧尼为愚痴师傅举行了坐缸仪式,格格拜别后回了湖畔厢房。
南怀杰趁今日难得一闲,清风轩有一小间侧间被南怀杰刻意留了出来,作为自个的一间实验室。今日便在这间实验室内研究起来硝化炸油,捣弄半天后没有多大头绪,便回到客厅摇椅上躺了一会,想了想。忽然一阵心潮,便翻开贾秀才的胭脂盒,将里面瓶瓶罐罐的胭脂取出来。自言道:“买了又不用,浪费着。”
而后将无人享用的洋咖啡塞进盒子里,将硝化炸油倒进小瓷瓶内几滴埋进咖啡粉里,一支一摔既爆的爆竹放进盒子内,而后盖上了盒子。举起盒子欲往实验室一厚铁皮打造的大箱子内投进去,又想了想,便捏起两团棉花塞进耳朵里,手臂遮挡在面前,摆出紧急速跑撤离的姿态。而后将胭脂盒砸进了铁皮箱内,“嘭——”的一声轰鸣音,整个聚品楼震的晃了晃,实验室内弥漫起一股咖啡烧糊的味道,南怀杰从地上爬起来,整张面孔仅有被手臂遮挡处还算有点肤色,其余全身被咖啡的糊烟熏染上色,黑蒙蒙的如鬼魅一般。刚至聚品楼门口的贾秀才“噔噔噔”奔上楼来,踹开清风轩的木门,哭笑不得的瞧了一眼一嘴白牙嬉笑着的南怀杰,超楼下大喊一声:“没事,南怀杰又发疯呢。”掌柜子与店小二们见怪不怪的摇了摇头,继续忙活自个的,几位常来酒客也如听热闹一般继续他们的大吹大擂。
贾秀才又超四位颤栗着身子半掩门框躲在其后的秦家丫鬟笑了笑道:“没事的。”
上房的秦贵清推开了门,淡淡的超贾秀才笑了笑,转脸对丫鬟们斥责道:“天塌不下来,去看看小少爷。”
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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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颔首领会,两位赶紧去敲了敲隔壁的房门,听到小公子秦贵津在里面喊叫着:“干嘛不搬到刑部那边去,说不准哪天又被炸死了,你们不想活别带上我。”
秦贵清一脸无奈,叹了口气对贾秀才道:“我这弟弟从小被宠坏了,这些天遭遇绑架又赶上家里镖师被杀,家里房屋被炸,有些惊吓着了。”
贾秀才予以抱谦的微笑道:“他还是个孩子,搁在谁身上谁都会有如此反应。”
秦贵清点了点头,又笑道:“南怀杰公子没事吧?”
贾秀才道:“他死不了!”
南怀杰耳朵里还在持续轰鸣音,便用热毛巾热敷了一会儿,洗把脸换身衣服。推开门笑道:“这点奥妙也不过如此!”
贾秀才推开窗户通通气,秦贵清闻到弥漫的硫磺硝酸味咳了两三声。瞧了一眼南怀杰笑道:“南怀杰公子,幸会。搬来两天了还是头一次见到你。”
南怀杰道:“见到贵清姑娘也是很难,这幅模样是很难得的,望秦姑娘能印象深刻的记住。”
秦贵清笑了笑朝贾秀才道:“秀秀姐,你确定你能承受的了?”
贾秀才道:“还好,我的心脏天生是铜墙铁壁铸的!”
南怀杰道:“贾秀才的面孔天生也是芙蓉里泡出来的,所以从来不涂什么胭脂俗粉。”
贾秀才闻言后,赶紧去翻看下自个的化妆盒,只见到瓶瓶罐罐的罗在桌上,盒子却不见了。贾秀才目光呈现汹涌,瞪着南怀杰。
南怀杰甩开扇子幽幽的道:“买椟还珠这是蠢事,所以我将你的椟给炸了,以后别人就不会见笑你这买椟还珠的笑柄了。”
贾秀才忍耐不住,飞的一脚踢了过来,怒道:“好啊你南怀杰,毁了我的胭脂盒还要嗤笑我,姑奶奶今个跟你拼了。”贾秀才又提起一根鸡毛掸子,南怀杰嘻嘻呵呵的东跳西窜的躲避着。
秦贵清看到如此场景嬉笑的弯下了腰,而后又羡慕起来,叹了口气,二人戏耍完毕回头门前时,已不见了秦贵清的踪影。贾秀才笑道:“下次那硝化炸油记得多滴几滴,我要尝尝南怀烤肉的味道。”
南怀杰笑道:“再把这来无风去无声的秦家大小姐也一并带着尝尝,想必应很有嚼劲。”
贾秀才笑道:“皮糙肉厚油又多。今天看来很闲,案件到了什么地步?”
南怀杰回躺到摇椅上,摇了摇扇子道:“情缘孽债,你不扰我不起的,但心中那个结解开时却已命老命休。红尘这事最好别沾它,沾上了就是一块狗皮膏药,想揭下来是很难的。”
贾秀才闻言后呵呵一笑,颇是增光溢彩的道:“南怀杰可是要做要让万万人记住万万人议论之人,这样旋风头的人物如无红尘事物点缀岂不是如同衣服,只有好的布料与剪裁,却没有颜色!”
南怀杰笑道:“哎,你别说,我就爱穿白色素衣!”
贾秀才道:“白色也是一种颜色,你这白色长袍且是色中最炫的白玉色,不知者往往无意获得一段青睐。”
南怀杰瞅了瞅身上的白袍,摇了摇头笑道:“你这身青涩男儿装也不错啊,今天胡子也不贴了,如此甚好,慢慢的就有自信穿回女儿装了。”
这时,楼梯上有了一股苍劲的脚步声,南怀杰道:“好似于嗣登来了,却又不是他。”
贾秀才道:“说不准是三狮镖局的镖师呢。”
这时一位大汉映入眼睑,南怀杰起身笑道:“这是什么风呢,把左门兄吹到我这一亩三分地来了。”
左门兄抱拳还礼道:“南怀杰公子,北门外寺庙莫名湖畔东厢房有请。”
南怀杰“哦”的疑问了一声,笑道:“左门兄先喝杯茶,我收拾下就来,这位是贾秀才,看茶!”
贾秀才捧一杯茶交给左门,左门看来是渴了,一饮而尽,贾秀才又为其倒了一杯,左门又是一饮而尽,贾秀才便换了一只平时舀水的大碗,倒满递给了左门,左门瞧了一眼贾秀才,呈现出一双有些为难的眼神,吐了一口气,举碗饮了半碗后打了个嗝,便将碗放下。便道:“姑娘,失礼了,在下实在喝不下去了。”
贾秀才一惊而后噗嗤一笑道:“你竞一眼瞧出我是女儿家,证明你不是木纳愚昧人,怎么喝起水来如此,如此重义气似的。”
左门嘿嘿一笑,没有答话,而后道:“以前我是放牛的娃,大老远的就能瞧着那只牛是公还是母。”
南怀杰从内屋里传出爽朗的大笑声,换上一件新作的衣服,在发梳上抹了把头油,身上还喷了喷法兰西的香水。
贾秀才哭笑不得的面孔打量了两遍南怀杰后道:“呦——,这是要见姑娘家的打扮,还是特意的一身打扮,看来这位姑娘在南海杰眼里分量不轻啊!”
南怀杰笑道:“贾秀才别乱撒醋水,我这是去见一位重要人物,人家是有过夫君的,是王室的人理应打扮一下已见礼节。”
贾秀才扭头“切——”了一声道:“越是这样讲越证明被我猜个正着,去吧,快去吧,别让人家等急了失了礼节。还有你大块头,剩下的半碗茶给我喝完。”
左门为之一愣,南怀杰道:“左门兄,这是人家姑娘家好不容易给你煮的茶,剩下人家会生气的。”
左门瞧了一眼贾秀才,怒了怒嘴唇,端起半碗茶水一股脑儿的饮尽了。南怀杰瞪着贾秀才摇了摇头,贾秀才瞧一眼左门,噗嗤一笑。左门也嘿嘿一笑,打了个长长的嗝。
下楼后跃上马,南怀杰道:“左门兄对姑娘家很有自个的一招,这方面我要向你学学。”
左门笑道:“南怀杰兄不是更有招数,我家格格可是甚少专意派人来请人去的。”
南怀杰道:“左门兄是英雄好汉,我南怀杰也不差,所以你家格格派你来,是为了让咱俩交上朋友,以后不至于落人闲话。没想到左门兄在女孩子面前装傻逗笑的本领如此了得,既然装愚而来,必是卖着葫芦药,看来我南怀杰这次要造些暗算。”
左门心头一惊,扭头看一眼南怀杰,道:“既然公子已猜到,为何要跟兄弟来。”
南怀杰道:“我相信左门兄为人,即使是暗算也不会使下三滥的手段。再说我是局外人,遭到了暗算也不过是惩罚而已,否则就不是左门兄出面了,而是另一批人物。”
左门惭愧的低下头,笑道:“南怀兄如此磊落,倒是让兄弟我很是惭愧。南怀兄猜测的没错,过了城门北望寺庙的途中会有几位高手合围南怀杰兄,但有惊无险,只是要把你绑到格格那里。今日二更时刻,尼姑庵的一位愚痴师傅圆寂了。别的我就不知道了。”
南怀杰心头一痛为之一声长叹,摇了摇头面孔呈现悲伤之情,静默一阵子后道:“我是应受到惩罚,过了北门就不劳累重兄台,南怀杰自个束手就擒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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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门笑道:“南怀兄真是非常之人,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出了北门外,走至一茂林处,南怀杰瞧了瞧周围地势,笑道:“就在这里吧,省得前面费劲”
左门道:“南怀杰兄,多有得罪了。”
南怀杰将手臂向后一背,左门从怀里掏出一根牛皮筋绳,三下五除二的将南怀杰绑的牢牢结实。
南怀杰笑道:“看来左门兄早些年是绑人绑习惯了,动作如此娴熟。”
左门道:“以前我是屠猪的,几头猪我几下子就能擒住捆好。”
南怀杰笑道:“方才放牛现在屠猪,看来左门兄拐着弯子骂人的本领也是一绝,好在我南怀杰从来不和猪一般见识。”
往前又走了一段,左门笑了笑道:“如果树上有一排弓箭手,南怀杰兄弟该如何应付?”
南怀杰道:“我会叫道,兄台们先射那个丑的练练箭。”
左门摸了摸胡须无奈的笑了笑道:“看来丑人不但追姑娘难,还会短命。”
左门拍了拍手,从树上果真跳下来几位黑衣人,瞧了左门一眼,左门点了点头,便扯回两侧林带里,不大会儿一串马蹄声远去。
左门从马背包裹里掏出一件黑披风裹在南怀杰身上,道:“这样遮人耳目不至于生惹是非。”
南怀杰道:“左门兄当真考虑的周到,你喝了这么多茶水难道就没有什么感觉?”
左门笑道:“茶水提人精神,精神劲一上来那事就给忘了,不过南怀杰兄这么一提醒倒让兄弟想了起来。”
左门便下马走到官道旁树木下背对南怀杰小号,南怀杰笑了笑,趁机将手指上的一块看似扳指实为一云母刀的装饰品在牛筋绳上蹭了蹭。
从寺院后门进入,顺着一条砍材路径转到后山的莫名湖畔,香客厢房最东边的二楼小院院门两旁摆上了两盆白海棠。右门向南怀杰抱拳行礼,南怀杰笑道:“右门兄好啊!麻烦通报一声,就说南怀杰来拜访三位姑娘。”
右门道:“南怀杰公子好,不用通报,南怀公子直接进去好了。”便推开了门。
左门一副幸灾乐祸的道:“南怀公子,兄弟我就不陪你了,你艳福不浅今天应该也会有好运气。”
南怀杰道:“拖左门兄的福,今天学会了一招,现眼下刚好能用上。”
南怀杰进门,身后门便关上了。只见院落里摆满了白色海棠花,拼凑成一个兰字,南怀杰懂,这是一种尽孝意的另一种表达方式。小叶从楼上走下来,来到院子中,对着南怀杰道:“南怀公子,为何如此打扮?”
南怀杰道:“刀枪无眼,为了不再另生悲痛之事,在下前来负荆请罪。”
小叶道:“既然是负荆请罪为何不下跪于地。”
南怀杰道:“男儿膝下有黄金,愚痴师傅灵前我自然会下跪。”
小叶道:“愚痴师傅佛量无边,打坐圆寂,将坐缸安葬于在建灵塔内,到时别忘了多祭拜!这牛筋绳乃水牛皮肉相连处的一层弹性膜编织而成,会越挣扎越紧。南怀杰公子如此轻松,看来是束手就擒。”
南怀杰道:“格格是情意至深之人,昨晚愚痴师傅离去想必伤心至极,一夜未睡。格格未眠小叶与楚楚姑娘更是不会闭眼片刻,今晨又运来满院白海棠,摆出这愚痴师傅的红尘名字,一个兰字。可见格格费心小叶与楚楚姑娘费力劳神,三位姑娘尚且如此辛苦劳累,这事和我又有脱不开的关系,我南怀杰如若不受点皮肉之苦,怎可安心!”
小叶道:“南怀公子有如此心意甚好。”
这时从屋内传来格格的声音道:“南怀公子可知我与愚痴师傅的渊源?”
南怀杰道:“最重要的已经知道了,别的多少也知道些。”
格格道:“秦川云之死是触犯王法,绕不的。”
南怀杰道:“秦云川临死前无半丝怨言,反而有种债已还清一身轻松之感,只是红尘事物去,无悔意可去探究,便写下四个字,终白心意。”
格格道:“他秦川云仅留下四个字就能还清债吗?”
南怀杰道:“秦川云临走之前与在下聊的甚是投缘,除了简短的一些当下事,其余聊的皆是以往美好的回忆与对以往的自责,朝天椒便是秦川云话语中的核心人物,围绕着朝天椒有了秦冰冰,而后引领到了这座寺内。因有旁人在未能说的明白,只能让人去猜测,但语气诚恳真挚,可见对妻女朝天椒与秦冰冰亏欠的悔意深深自责,所以报以还债心理,没有半丝怨言。”
格格眼圈红了,扭过头去拭一把泪,而后扭过头来笑道:“南怀杰果真是聪明人,聪明人很会说聪明话,聪明话里很会扣人心弦。南怀杰,你可遇到过让你心动的姑娘,愿与其共度今生的那位姑娘?”
南怀杰笑了笑道:“有,毕竟我的条件还算可以,大好青春年华不可能闲着荒废了时光。”
格格微笑一下道:“现在你一副单身模样,可见没成,后来怎么了?”
南怀杰道:“后来没怎么,她是沙俄洋人,回国嫁给了一位公爵,无果而终!”
格格呦了一下道:“这么说,你南怀杰口味很是独特,但还未太摄入尘缘,尘缘伤人的滋味仅仅浅尝而止,你不会有太深的明白。除非你经历一番,情债的困扰会让你坚强也会让你悲愤交加!”
南怀杰道:“那还是算了,被捆住这一会儿的滋味已很不舒服,要是沾染上俗世情缘,万一再亏欠了一位女子,岂不是终身受捆。愚痴师傅说我有慧根,将来在尘世混够了就去做和尚得了。”
格格笑了笑,道:“说了这么多应该也渴了,小叶,喂他一杯茶水。”
南怀杰盯着端来一杯茶水的小叶笑着道:“如能天天受到如此待遇,天天被捆起来也是美的。”
楚楚一笑,小叶面孔微微一红,将茶水放在南怀杰嘴唇灌了进去。南怀杰喝下水不大会儿感觉醉意上头,云彩变幻颜色的旋转,脚底发飘,格格与小叶楚楚在眼里也旋转起来,晕了过去。
南怀杰做了个梦,梦里湖畔青草油葱,蝶儿飘飞,鱼儿潜邸,花儿插在草丛里送来零散的花香。一位姑娘在河畔石板上捣衣,见南怀杰走来,站起来一抛秀发款款的笑了笑,笑的如春风拂面如美酒润唇,南怀杰瞧了她一眼便不愿再从她面孔上移开目光。只见这位姑娘面孔如鹅蛋,鼻梁似翘楚的鹰骨,双眸深邃含着清澈又迷离的光芒,嘴唇笑而不语韵味悠悠。南怀杰盯着盯着便痴了,只见这位姑娘抬头一声轻叹的轻怨,便轻解罗衣露出锁骨,而后一曲似玉似雪般美体……
南怀杰再醒来时看到一粉色帷帐,闻到一股醉意幽香,耳畔却有轻轻的抽泣声,南怀杰转过头来,看到枕边有位半裹轻纱半露躯体没穿衣服的女子,不是别人,而是笑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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