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奎老羞成怒,定要治高攀的罪,让高启元四人皆是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而高攀则依旧很是沉稳,缓缓说道:
“王爷若是定要治小子的罪,小子无话可说,您是郡王爷,而小子不过一介白身,自然得认栽,可小子也总算明白,皇上为何要释放沈杰礼回家了,因为,自始至终,沈杰礼才是被冤枉的,是有人故意借他来表达不满!”
话音刚落,陈奎脸色瞬间一滞,随即满脸惊恐地看着高攀,脸色变得有些惨白,身体也在颤抖着,若非一只手还扶着一旁的桌子,恐怕此刻已经跌坐在了椅子上了。
而高启元四人见此,皆是满头雾水,不明白陈奎怎么突然间就神色大变了?
而高攀见陈奎这副样子,已经十分确定,石中金就是他怂恿的,向天丰皇帝表达不满的,也是他!
想到这里,高攀眼神闪了闪,心里则想着,跟皇帝对着干,只有死路一条,除非你能将皇帝给端了。
显然,陈奎此时还没有这个本事,那么,高攀想都不用想,接下来裕王府就要重蹈景城侯府的覆辙了!
明白这些后,高攀对这陈奎更加不屑了,便冷然问道:
“不知王爷可否还要叫人拿我?”
陈奎见此,颤抖着身子看着他道:
“你…你,还知道多少?”
高攀听后,挑了挑剑眉,嘴角微微上扬,平缓地回道:
“不多,王爷想听什么?”
两人的对话,让高启元四兄弟听得云里雾里,不知道两人到底再说些什么东西。
陈奎则盯着高攀,颤抖着声音道:
“那…那你就将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吧!”
高攀见此,心中有些好笑,依旧挑眉,沉稳地回道:
“那好,王爷都这样说了,小子岂敢不从,四位伯父也听好了,事关咱们老旧勋贵的前程!”
高启元四人听了这话,皆是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高攀,什么时候高攀竟然可以在他们面前摆谱了?
而且,看他样子,似乎知道很多他们都不知的内情?
眼见于此,高启元便没好气地说道:
“知道什么,便如实说出来,王爷面前,不得妄言!”
其实刚刚高攀独自面对陈奎的怒火而不胆怯,甚至一番话,将陈奎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颤,这让高启元对高攀更加高看一眼了。
想他们兄弟四个,面对陈奎的质问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反而是高攀这个后辈,能如此应对,让他有种说不出的感慨和唏嘘,也有种吾家也有麟儿的骄傲之感。
虽然眼神不善,可高启元此刻对高攀是越发的欣赏和重视了。
而高攀则朝着几个躬身说道:
“首先石中金为何被打的事情,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想来王爷和诸位伯父应该没什么疑虑了吧?”
“其次,王爷说,石中金被打之后,皇上没有给石家交代,这话便已然是错的,在石中金被打当天,行凶之人就已经被皇上派了皇城司的人拿进恶狱里关押了起来……”
“…而沈杰礼之所以被释放,是因为我二哥犯了大事,这才让沈杰礼出狱,可也因为此事,沈家的皇商身份被皇上褫夺,并且让他们沈家赔了石中金很多银子,石中金没有清醒之前,所有医治费用,皆是沈家所出!”
说着,高攀将目光又放在了陈奎身上,一成不变地问道:
“如此,小子想再请问一下王爷,这算不算对石家一个交代?”
陈奎听了这话,脸色再次变成了猪肝之色,说不出任何话来了。
而高启元却听到高攀提到了高光远,这让他有些惊疑,不明白这两件事为何牵连在了一起,连忙询问高攀:
“你说沈杰礼出狱是因为你二哥犯事?这话怎讲?”
高攀听后,又将目光移到了高启元身上,肃然地回道:
“回大伯父,这两件事其实是因果关系,大伯父可知,二哥欲行不轨的人可是哪家小姐?”
高启元闻言,皱眉思索了一下,随后回道:
“是沈家的小姐,只道他犯事未遂,便被皇城司的人拿了去!”
高攀见此,微微点头:
“如此,大伯父还不明白吗?那石中金原本是二哥的好友,因不满沈杰礼将其打得昏迷不醒,二哥便伙同几个公子哥欲对沈杰礼的妹妹行不轨之举!”
高启元听后,微微有些愣神,依旧有些不明白:
“即便如此,也是两件事,为何你二哥被抓,沈杰礼就能出狱?”
高攀见此,又将目光移到了陈奎身上,朝着他说道:
“那就要说说,那日在靖西侯长子大婚宴席上,石中金故意激怒沈杰礼,而表达出来的不满之意了!”
话依旧让高启元听不明白,不过,此刻见高攀的样子,他又不好追问,只得等高攀自己开口说出缘由来。
而陈奎则满脸惊骇地看着高攀,哆嗦着回道:
“这…这又如何,我等皆是老旧勋贵,凭什么河涧郡王府就要高人一等,况且,他们家根本就算不得郡王府了,本王才是真正的郡王!”
这话说完,高启元满脸骇然地看着陈奎,这会他总算明白了一些什么,至于高启银三人,依旧是满头雾水,不明就里,只得在一旁旁观着,什么话也插不上。
听到陈奎说出自己的野望后,高攀轻笑一声,耻笑道:
“哈哈哈,王爷还真是单纯啊,河涧郡王府的小姐嫁给靖西侯府的公子,本来就是不可多得的婚事,难道王爷府上有女儿正待嫁人?”
这话让陈奎脸色再次一滞,随即满脸地阴沉和狰狞,不满地回道:
“那又如何,总之河涧郡王府什么狗屁人家,竟然能压我裕王府一头,这让本王如何能忍?”
刚刚高攀说的话,算是彻底让陈奎破防了,事到如今,他也不想再隐瞒自己的埋怨和野望,他也明白,高攀能说出这样一番话来,就是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的所有。
而高攀听后,则接着冷笑道:
“呵呵,所以王爷便许诺石中金,怂恿他去激怒沈杰礼,将靖西侯府的大婚弄得一团糟,以此来向皇上表达自己的不满是吗?”
“若非如此,沈杰礼不会打人,而石中金也不会昏迷不醒,我二哥也不会为了石中金而去行不轨之事,此时他也不会被皇城司的人拿了,在恶狱中遭遇苦难,更不会惹怒皇上,不再顾及咱们老旧勋贵们的脸面和情谊!”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王爷你的私心,你还口口声声说,为了我二哥而来,其实我二哥犯下此事,皆是因你而起!”
高攀的话可谓是掷地有声,话音一落,正厅内落针可闻,高启元四人更是满脸骇然地看着已经颤抖着身子的陈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