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韫还在苦恼着接下来应该怎么办的时候,手里忽然多了个东西,她低头一看,才知道是一把车钥匙。
“D区。”唐延川低头,附到她耳边说道。
说完,他又塞了个手机给她,“方便联系。”
程韫看着手里的东西,眉头皱了起来,这手机又不是她的,正当她想说些什么的时候,身上倏地一空,男人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便走了出去。
盛珩的烟刚一点燃,就听到一阵动静,他顺着声音偏过头看去,入眼的是迎面向他走来的唐延川,而那高跟鞋的声音则逐渐远去,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背影。
“四哥,你怎么在这里。”他本来就有疑虑,见状直接便脱口问了出来。
问完,他的目光又往唐延川身后的地方望了一眼。
唐延川面色如常,走到他身边,从兜里拿出一盒烟,磕出一根,跟着点燃了起来。
“就像你所看到的那样。”烟雾缭绕之际,他不紧不慢的应了一声。
他这么直白的说出来,盛珩怎么会听不懂,既然听懂了,那当然没有再继续问下去的道理了。
在他们这个圈子里面,这种事情是再正常不过的,只是他怎样都想不到,唐延川也是如此。
还有一个疑问,刚刚那个女人,是不是如贺思颖所猜想的那样,就是程韫呢。
他觉得不可能,但是内心里又忍不住猜测。
程韫,不是才跟庞泽轩在一起吗,而且,唐延川如果真的要跟程韫有什么的话,也不至于等到这个时候啊。
越想,他就越觉得矛盾,伴随着的是越看不懂程韫这个女人。
两人在一起那两年,她从来都是安分守己,平时除了工作外,就是家里,每天晚上,只要他回家,那么她必然在的,而且她的交际圈子也很窄,说白了,身边除了顾以安以外,她也没其他真正玩得好的朋友。
所以,这也是他对于程韫离婚后那么迅速的跟庞泽轩走到一起这件事感到耿耿于怀的地方。
再者,要知道,庞泽轩可是跟顾家有婚约的,换句话说,他庞泽轩可是程韫闺蜜名义上的未婚夫。
纵使所有人都知道,庞泽轩讨厌顾以安,但撬闺蜜墙角这等事情,真的是程韫干得出来的吗?
盛珩的脑袋一时像打通了“任督二脉”一般,一件事一件事梳理了开来,这么一梳理,他当下便有了定论。
程韫跟庞泽轩,就是一个幌子。
“刚刚那个人,我认识?”想了想,他装作若无其事的又问了一句。
唐延川闻言,眼底无波澜,他嘴里叼着烟,过了好一会儿才将其拿下,并未否认也并未承认的应声道:“这个很重要么?”
这模棱两可的回答使得盛珩无言以对。
两人从唐延川出国后便极少联系,当初他结婚的时候,他也没回来,甚至连个祝福都没有。
他也没当一回事儿,毕竟那婚他自己清楚,或早或晚都要离的。
别人有无祝福,于他而言,不仅不重要,甚至他还希望,身边的人看得越淡越好。
再次见面,双方已经退却了年少时的青葱,各自成为各自领域中的佼佼者。
但是盛珩发现,本就比他们这些人要深沉一些的唐延川,跟几年前比起来,更加令人难以捉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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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韫一手拿着唐延川的车钥匙,一手拿着他的手机,往他所说的地方走去。
哪知道,她人刚走到停车场门口,那手机便一闪一闪的跳动着,她低头看到那个备注,一时心虚不已。
接肯定是不可能的,按拒绝她也觉得不合适,最后她唯有等着那头彻底挂断了,再把手机给关掉。
“程韫!”突然,有人叫住了她。
这声音,使得她的脚步霎时间顿住,背脊也跟着僵了僵。
贺思颖在里面找了一圈找不到唐延川,最后没办法只好找到停车场来,到了这里打了个电话,他又没接,正气急败坏的时候,她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背影。
把人喊住后,她便加快步伐的走了过去。
而她身边跟着的程熙禾也随之一并上前。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呢。”贺思颖走到程韫面前,着眼打量了她一番,而后开口道。
程韫跟她对视的同时,不自觉的紧了紧手中的东西,闻言,她抿唇浅笑,点头嗯了声,算是作以回应。
一旁的程熙禾见她一字不吭,很是不屑的啧道:“你是哑巴吗,问你话呢。”
因为庞泽轩插手那一事儿,她至今对程韫都怀恨在心,在她看来,程韫就是一虚伪的女人,面上答应她,背后又找人搞她一刀。
这种做法,简直就是小人一个。
程韫听到程熙禾的话,侧眸看了她一眼,脸色沉沉,语气中裹挟着清冷,“谁规定别人问我话,我就一定要回答了。”
这话一出,贺思颖那落在她脸上的那双眸子不禁眯了眯。
呵,到底是一只假装小白兔的狐狸,她在内心嘲讽道。
程熙禾被她这么一噎,面子当然过不去了,她唇角勾了勾,讥笑道:“连闺蜜的未婚夫都不放过,不知道该说你水性杨花,还是饥不择食呢,真是替顾以安那个傻瓜不值,你这种人算哪门子闺蜜,白眼狼还差不多呢。”
说到这里,她又转头看向贺思颖,提醒一般的说道:“姐,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嘛,延川哥那里你可得看好一点,这个女人呐,就像只苍蝇,哪里有缝哪里钻,盛珩遭殃完了,就轮到庞泽轩,不知道下一个会是哪个倒霉蛋呢。”
“熙禾,少说两句。”贺思颖看了程韫一眼,见她那双眸子好似要吞噬程熙禾一般,心里着实畅快极了。
不过,面上她还是充当一个劝说者。
“程熙禾,我告诉你,我再水性杨花又如何,那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你现在所拥有的盛珩还不是一个我用了扔掉的二手货。”程韫愤怒之下,脱口而出。
只是好巧不巧,她的声音刚一落下,一道凌厉的男声便响了起来。
“程韫,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