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你看我现在这样子,哪像之前病入膏肓?”
“小林子不亏是小林子,一副药下去,我当天便感觉身上热症大退,若非臀上有伤不能仰卧,那日便是我数月来最舒服的一夜!”
“才过了两天,我便感觉沉疴仅去,胃口大增,甚至能下床行动了!”
“到了前天,腹中疼痛顿消,通体舒泰。”
“今日一早我起床便溺,已与病前无异,那舒爽,简直可说是前所未有!”
“小林子不愧是花柳.......不愧是医道天才,这副药若是拿到京城,定可以活人无算!”
小院里,陈二六唾液横飞地向周围的人诉说着自己的经历,那些看热闹的人中不断有人提问:
“这用药之法如此奇特,当真能有用?”
“当然有用!小林子说了,此法是为了让药液迅速浸入血脉,比起口服更见成效。”
“而且因为药性,用药的伤口也无任何溃烂之象,估计停药之后不需三日,便可以结痂痊愈了。”
“这药是人人可用吗?我有一个故友.......”
“并非人人可用!小林子说,这药或会致人‘过敏’,严重者怕会丢了性命,故用药之前,必须以银针做‘皮试’,我对这药并无排斥,故而可用。”
“若是你们有人不耐此药力,也可静心等待,小林子正在配置新药‘磺胺’,那时便人人可用了!”
“当真如此神奇?”
“起死回生,还不神奇?”
......
林辰无奈地看着聒噪的人群,心里像是有一万头草泥马狂奔而过。
搞什么啊搞什么啊搞什么啊!
事情怎么会莫名其妙往这种方向发展啊?!
虽然说之前“疯疯癫癫”词条的人设值蹭蹭往下掉,连“突发癔症”的状态也已经直接掉到消失了,可是......
就这短短一刻钟的功夫,在陈二六的宣传下,又一个奇葩的人设被立起来了啊!
【花柳圣手:人设值+1】
【花柳圣手:人设值+5】
【花柳圣手:人设值+3】
.......
一条条提示闪过,几乎是眨眼之间,“花柳圣手”的人设值便直接冲破了30,比医术圣手人设的累积速度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更离谱的是,这个数字还在不断上升,显然一时半会儿停不下来......
这他么又是什么狗屁人设啊!
我需要的真的不是这个啊!
什么花柳圣手,明明是lsp之友好吗??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医术圣手”的人设值也有小幅上升,现在已经到了22/100了。
但这只是连带效果而已......
林辰深深叹了口气,看向一旁的陈五爷说道:
“五爷,你现在相信我了吧?”
陈五爷面露惭愧。
这一次,怕自己是真的错了。
想想几天之前,自己还凶神恶煞地斥责眼前这年轻人,只当他是失心疯了,但现在呢?
失心疯的是自己啊!
一辈子行医,总以为自己无所不知,仗着经验和威望便小觑了后来者,这何尝不是医道的大忌?
三人行,必有我师!
这小林子或许在医道上并不精通,甚至可以说手法粗糙、知识浅薄,可他就没有可取之处了吗?
他比任何人都热衷此道,甚至在所有人都认为他是癫子时都不曾放弃!
而且,他还甘冒风险,亲自去给陈二六上药。
什么叫医者仁心?
陈五爷想起了自己初学医时师傅的教诲。
“但愿世间人无病,宁可架上药生尘。”
这么多年过来,自己似乎是把这教诲忘了......
惭愧,惭愧啊!
陈五爷脸上泛起红晕,深吸一口气之后,郑重地整顿了神色,对着林辰说道:
“林辰小友,此次是五爷爷我错了,我桎梏于成见,险些毁了一个医道天才。”
“此后,你若不计前嫌,便跟着我学些医术,日后若无意外,定可接过我的衣钵!”
此话一出,众人皆惊。
“陈五爷要传艺给林辰?这......”
“之前恭城大户人家的嫡子想来学医,陈五爷也未收下吧.......”
“这林辰他何德何......倒也是,小林子冒险治病,这是有德,能把顽疾治好,这是有能,陈五爷爱才也不出奇。”
“是啊,我就说这孩子行!”
“六婶,你之前也说小林子疯了吧?”
“别瞎说!六婶从未说过小林子疯了,还曾与我辩论,这一点上六婶确实是慧眼识珠......”
“这么说,小林子不止能治花柳之症,也许确实是个天才?”
“一时之间倒也不能下定论,还得再看看......”
随着众人一阵窃窃私语,林辰眼前“医术圣手”的人设值也不断上升,不一会儿便冲到了41/100。
看来陈五爷的威望确实非同小可。
那这样的话.......自己就得好好利用他的威望,来给自己刷人设值了!
“五爷,你言重了。”
“我所用的方子确实古怪,你心有疑虑也是医者仁心,实属正常。”
“谈不上不计前嫌,能得你看重,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陈五爷闻言一喜,连忙上前拉住了林辰的手。
他心下感叹,自己确实是老了,隐约都有点老顽固了.......
自己之前怎么会觉得小林子是坏人呢?
荒唐啊!
这小孩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平日里纯良恭俭,别说害人,便是他父母刚死那会儿,他一个六岁稚童快要饿死了,宁可自己上山放猎,也不曾做出偷鸡摸狗之事。
若不是小暑家接济,他能不能活都未可知。
这样的人,怎么会害人呢?
我糊涂啊!
陈五爷眼眶泛红,温言说道:
“小林子,你这几日受苦了,今日便叫上小暑一同去我家,咱们爷俩好好喝一口,我给你赔罪!”
林辰轻轻摇头,回答道:
“五爷,吃饭是可以的。”
“但喝酒,就万万不可了。”
“你可还记得我说你身染重疾?这话并非虚言。”
“你面色泛黄,体热力乏,掌中有片状血斑,这正是肝脏受损之象!”
“为今之计,只得暂且控制饮食,万万不能再饮酒。”
“等一月之后,我或许还有办法!”
陈五爷双目圆睁,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林辰。
这话其实好几天前他就说过。
只不过那时,自己完全不信。
自己明明只是肝火旺盛,怎么能算是重病呢?
可是现在听林辰这么一说.......似乎又有些,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