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曹小隼这么说，莫得王眉开眼笑地说道：“好啊好啊，你快说来听听。”
小隼板起脸来说道：“啥叫说来听听？要答应了才能说。”
笑容僵在脸上，莫得王愣了一下，狠了狠心说道：“我答应你，谁让我就认准你了呢！”
小隼一字一句地说道：“有个人叫南贵中，你要给我把他整治得倾家荡产，断子绝孙！”
莫得王看到小隼眼里闪出一道寒光，像一柄剑刺破夜空，他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小隼说道：“就这八个字，你做到了我跟你一辈子，保证拿鞭子抽我都不走。”说完小隼端起啤酒杯，把剩下的半杯啤酒一口气干了。
“倾家荡产嘛比较容易，雪中送炭的事儿不好干，釜底抽薪的事儿一干一个准。”莫得王喃喃地说道，“要知道我可是干传媒的，哪个有钱的还没点压箱底的见不得人的事儿？”撸了几个串，又接着唠叨道：“断子绝孙可就不好干了，对了，这个姓南的几个孩子了？”
“哈哈……”曹小隼突然疯狂地大笑起来，把旁边刚刚坐下来的一对小年轻吓得赶紧起身换了个远一点的桌子。把莫得王也笑得发毛了，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说错了，只好跟着笑。
小隼突然收住笑声，就像踩了急刹车一样，莫得王被带乱了节奏没刹住，还一直傻傻地笑着。
“看把你吓的，你以为我让你去杀人啊？”小隼咬着牙说，“他的孩子我已经杀了，你只管绝了他生儿子的本事就行了。”
“你怎么可能……”莫得王不屑地摇着头，忽然就停住了，他似乎明白了小隼话里隐含的意思，惊疑地问道，“他曾经……”
曹小隼挥手打断了莫得王，伸长脖子瞪着他道：“怎么啦？嫌我不干净吗？”
“那倒不是，心里干净就哪里都干净。”莫得王说，“不过……”
小隼又打断了他：“不过什么？不过你没那个胆子吧？行了老莫，我看得出来，你就是个老老实实的生意人，喝喝酒唱唱歌还行，指望你报仇，得等到我八十岁的时候用假牙硌死他吧？嘻嘻……”一边笑着一边又端起了啤酒杯，手臂却有些摇晃，喝到嘴里的还没洒出来的多。
“这么大的仇吗？”莫得王试探着问道，“把他赶得远远地看不见了不就行了？”
“闭嘴！”曹小隼突然大喝一声，“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你，还有我哥，都是一个德性！啥叫看不见？他在我心里，他恶心到我心里，我能看不见吗？”说着说着小隼呜咽出声，一边哭一边继续嚷嚷，“张口闭口不在乎，刀子没插到你心上你疼吗？刀子还在心上插着能不疼吗？我的珍珠一样雪白的爱情就这么给他糟蹋了，没了，都没了……老莫，这啤酒劲儿好大啊……”
曹小隼身子一软就趴在桌子上，要不是莫得王迅速地伸手把烧烤炉拨到一边，那把签子就扎到她脸上了。
曹小隼醒来的时候阳光已经从窗帘缝里钻了起来，她恍恍惚惚记起来一些昨天晚上的事儿，赶忙伸手把身体上下都检查了一遍。还好，内衣还在，只是不知道是它们本来就在呢，还是后来又穿上的。
莫得王并不在床上，洗手间里有人在哼唱，应该是他了。
床很大，有两个枕头，另外一个枕头看上去是有人睡过的。小隼心里一沉，意识里的侥幸被挤干净了。还说什么不扛尸，都是骗人的鬼话。
眼泪瞬间涌满了眼眶，小隼又给逼了回去。都这会儿了，哭给谁看呢？自己也真是好笑，找了一个流氓帮忙报复另一个流氓，且不说能不能报复得了，这个流氓谁来报复呢？那自己别覥着脸把爱情往嘴边上挂了，去马路边上站街去吧！
自己的事儿还是自己办吧！曹小隼痛定思痛，悄悄起身去沙发上拿起裙子穿上，手机装进包里背起来，又弯腰把鞋子拎到手上。
小隼脑子里晕晕的，就想悄悄走了吧，不然一会儿四目相对了说什么呢？
突然茶几上什么东西一亮，小隼才注意到莫得王的手机在茶几上放着，来了条信息，黑屏幕白字很醒目，还有另外几条都在屏幕上。小隼眼尖，只那么一瞥就把那几条信息都看到眼里了，想抠都抠不出去。
“老莫，老板等着用车，急急急！”
“老莫，老板等着你一起接客户，急急急！”
“老莫，接电话，几点了？老板发脾气了！！！”
“老莫，你滚到哪里去了？快给老子滚回来！”
洗手间里响起一声马桶冲水声，曹小隼脑子里轰的一声响，她急忙踮着脚跑到门口悄悄打开门，做贼的一样溜了出去。
走出五季酒店的大门曹小隼才反应过来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狼狈地溜出来，这个莫得王，什么凯亚传媒的莫老板，特么的他是个李鬼！他是个司机，我去——
对面就是凤凰山水库，曹小隼发着狠冲过马路，就想直接跳进水库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