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惜挂断电话,脚步坚定地往回走。
舒雪一路小跑,喘息着说道:“可算找到你了!柳家人已经办理了住院手续,就住在2121病房。任由许院长怎么劝说,都坚持主治医生是你。”
她吐槽道:“真是霸道!挂号看病是正规流程,但他们这种特殊情况根本就不算!还不是仗着家里权势滔天嘛!”
乔惜已经冷静了许多,问道:“病人的生命指标稳定了?”
“嗯,抢救过来了。”舒雪挽住她的胳膊说道,“你别怕,我也负责2121病房。”
乔惜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哑声说道:“谢谢。”
“嘿呀,好姐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万一他醒了,那就是震动全国的案例。我能不能升护士长就靠你了!”
舒雪故意说这些,叫她开心。
乔惜步伐极快,一路走到了2121号病房门口。
长廊上已经站满了柳家和许家的人,连平素很少见的柳翊都出现了。
许星落红了眼,激动地说道:“乔惜,多谢你能答应救我二舅舅。我还以为你之前拒绝,是因为行舟哥哥呢,是我小肚鸡肠了。”
她到这种时候,还想恶心乔惜。
自从星月基金会的事后,舒雪就对许星落没有了好感。
她阴阳怪气道:“许小姐自我认知还挺明确的。您上次来咨询隆胸的事,考虑好了吗?”
“我没……”许星落羞愤地否认。
男人都爱前凸后翘,她因为跳芭蕾控制食量,前胸平平。于是便偷偷咨询隆胸的可能性,这小护士从哪里知道的。
乔惜瞄了一眼她的胸,不作任何评价,却让许星落觉得更羞辱。
“小乔医生。”柳老太太泪眼婆娑,“为难你了。”
今日,他们柳家外出参加宴会,是柳慧敏将柳宗云给偷出来的。等他们接到许修远的电话,一切都来不及了。
他们也舍不得将这么好的机会往外推。
柳宗权比较实际:“乔医生,无论是否成功,柳家都记下这份恩情了。你有什么条件尽管提,我们一定答应。”
许光耀扶着柳慧敏站在一旁,他不信小姑娘能翻天!
当年连陆半农都不敢轻易下手,只能尽量延长生命。
乔惜沉默地走进了病房,她看着里面被仪器和软管包围的柳宗云,更加认真。
搭脉。
诊断。
气血亏空,犹如枯藤,仅靠外部输送营养。脑部瘀血,四肢筋脉损伤严重。
用药过猛,承受不住。
用药太轻,没有效果。
难怪西医一点办法都没有,打的激素太多也导致柳宗云产生了抗药性。
乔惜表情凝重,紧蹙娥眉。
她闭上双眼,感受经气和气机的变化,血脉在指腹下流动。
一旁的许光耀看她这副表情,嘴角隐秘地勾了勾,假装关心问道:“能治吗?”
乔惜松开手,看向众人说道:“他的病情耽误了很久,有碍寿命。哪怕……”
“没想到连国医徒弟都不能治。”许光耀遗憾地说道,“妈,慧敏,你们别太难过。”
柳老太太呜咽哭出声,柳慧敏红了眼眶。
乔惜一字一句道:“许先生,我的话还没说完。”
“我只有一成把握,你们是否要接受我的治疗方案?”
她的话犹如平地惊雷,炸得他们耳边嗡嗡直响。
“什么?一成?”柳秋霜老泪纵横,欣喜若狂,“别说是一成,哪怕是千分之一,千万分之一的概率我都接受!”
“老公,你听到了吗?”柳慧敏也失态了。
许光耀恍惚地点头,但下意识觉得乔惜是骗人的。
“治!就按你的办法治!”
柳宗权咬着牙说道,硬汉也红了眼眶。
乔惜平静地说道:“我有两个要求。第一,病房里必须保持安静,只留一人陪床。第二,签订免责协议。”
她学聪明了,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
舒雪很贴心地将免责协议递上,柳宗权毫不犹豫签下自己的名字。
“人既然交到我手里,我会用毕生所学救他的。没其他事的话,我就去诊室了。”
乔惜目光清冷,离开了病房。
舒雪紧随其后,走出病房后竖起大拇指:“飒!”
她又凑到乔惜身边,神秘兮兮地问道:“上次素材,用了吗?”
听她提起,乔惜瞪着她说道:“你差点害死我!那根本不是……”
舒雪神情荡漾,“死在哪儿?死床上吗?傻瓜,这年头谁还把正经东西放优盘里呀。”
乔惜嗔怒道:“你别乱说!我们没有……”
“还没有?那他真不行,禽兽不如呀。”舒雪满嘴跑火车。
乔惜无力地解释道:“是没有合适的机会。”
“哦。那下班别走,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舒雪满足地想道,还是姐妹靠谱!
乔惜对她的小礼物心有余悸:“我不收。”
“这是庆祝你义诊顺利的礼物,你不收我会伤心的。就是一件小裙子,我挑了很久呢。”她西子捧心,伤心地说道。www..Com
“好吧。”
乔惜无奈地应下。
既然是裙子,那就没什么问题了。
……
夜里十点。
霍行舟加完班回到小别墅,钱婶给他准备了夜宵说道:“周少爷寄来了一个同城快递,说是必须由您亲手拆开,我已经送到您的房间里了。”
“还有……”
钱婶笑得神秘,“少夫人的日用品都搬到您房间去了,夫妻本就不该分房睡。”
这是钱婶提议的,乔惜也羞羞答答地应下了。
钱婶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她的衣服和日用品,全都塞到了主卧里。
霍行舟眼底似有悦色,“嗯。”
钱婶唠叨了两句:“您年纪也不小了,同龄人都儿女双全了。少爷得抓紧时间了。”
一定别给外面狐狸精一点机会。
她怕少夫人吃亏,也怕少爷的心还未定下。毕竟十年前的救命之恩,太重了。
“我知道。”
霍行舟随手解开西装外套,搭在沙发上。
他拿着茶几上的快递箱,便缓步上了楼。
一推开主卧的房门,便看到里面多了些女人的东西。梳妆台上摆放整齐的瓶瓶罐罐,衣帽间里交错挂着的女式睡衣长裙。
大床的四件套换成了极为温柔的奶油色,一个浅蓝色的小礼盒放在床中央,乔惜的手机丢在一旁。
那是给他准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