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
礼部尚书府邸之中,郭保坤整个人被包的和木乃伊的一样,全身就能看到一双眼睛和一张嘴。
他如同瘫了一样,全身疼痛的躺在榻上,嘴里说话都不利索了!
“没想到这范闲,竟如此可恶!竟然把郭公子打成这副模样!”
“大人,你可不能饶了范闲啊!”
贺宗纬看着榻上几近瘫痪的郭保坤,对着郭攸之拱火道。
郭攸之皱了皱眉头,看着儿子被打成这样,心里疼得要命。
“范建官拜户部侍郎,不仅如此,他还是陛下自小到大的玩伴!”
“陛下潜龙之时,范建便一路陪伴,直到如今,整个朝堂,除了陈萍萍等人,就属他颇受陛下信赖,再怎么样!我也不能硬来啊!”
“京都府说范府传来话,要想押范闲上堂受审,那坤儿也必须上堂。”
贺宗纬愣了一下,指了指郭保坤。
“郭公子被打成这副模样,该怎么上堂?!”
“这不是有意为难我们吗?!”
这时候,只见郭保坤气的浑身发抖,嘴里发出断断续续吐字的声音。
“我…我去…我…去…”
他声音太小,郭攸之俯身把耳朵凑过去,这才听清了他说的话。
“坤儿,你是说你想去?!”
郭保坤眨了眨眼睛,眼睛里全都是满满的恨意。
郭攸之知道,儿子这是恨极了范闲。
“看样子,坤儿你这是恨透了范闲啊!这也难怪,这狂徒竟然把你打成这副模样!”
郭攸之看向贺宗纬,贺宗纬俯身。
“大人,贺某之前也当过几年状师,未曾有过败绩!”
“我愿意再写一份状纸,为大人与公子效劳!”
看着贺宗纬这副忠犬模样,郭攸之点了点头。
“好!既然你有心,那便交给你了!”
“记住!无论如何,也要把范闲殴打坤儿的罪名做实!”
“我要让这小子付出惨重的代价!”
“明白了!”贺宗纬拱手一拜,离开了这里。
次日。
京都府官兵,又来到了范府。
范思辙看到这群官兵,“他奶奶的,又来了!我的扫把呢?!”
“香儿,快把本少爷的扫把拿来!我要横扫千军!”
这时候,柳如玉和范闲从内堂走出来,看着又过来的官兵们。
为首官兵对着他们躬身拜了拜,“夫人,范闲少爷,郭保坤已经在堂上恭候,这次你该和我们一起离开了吧?”
范闲给柳如玉摆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大步流星的朝着前方走去。
很快,他就来到了京都府的大堂之上,两侧官兵站成两排,十分威武。
范闲悠闲的走了上来,走到被包裹成木乃伊一样的郭保坤面前,看了对方一眼。
郭保坤看到范闲,整个人眼睛都红了,身体气的颤抖着,嘴里发出呼哧呼哧的声音。
这时候,大堂之上,京都府尹梅执礼走了出来,坐在了主审的位置之上,案板一响,看向下方。
“来者何人呐?”
贺宗纬恭敬的拱手拜见,“启禀大人,学生贺宗纬,乃是原告这边的状师。”
范闲朝着梅执礼点了点头,“在下范闲。”
梅执礼看了一眼被打的裹成木乃伊的郭保坤,又拍了拍案板,“范闲呐,你可知罪啊?”
范闲笑着摇了摇头,“完全不知啊?”
“本人所犯何罪?请大人明言。”
“郭家少爷状告你当街暴打于他,以致重伤,此事你不知?”
范闲不明所以的看了看周围,“郭少状告我?那郭少人呢?为何没有来到堂上?”
他故意左瞅瞅右瞅瞅,寻找着郭保坤的身影。
梅执礼指了指郭保坤,“他在那里。”
范闲一脸好奇的走过来,盯着郭保坤满身的白布。
“哎呀呀,刚才我就一直奇怪。”
“这白花花的东西是何物,现在才明白过来,原来这是个人啊!”
“我一直以为这是一条将死的狗!却没想到人也能被包裹成这番模样!”
郭保坤闻言,气的眼睛都泛白了。
贺宗纬也气愤的盯着范闲,“范闲!休要猖狂!郭公子被你打成这样,你还在出言侮辱!实在可恨!”
范闲指了指郭保坤的脸,“我说他是个人,这也算侮辱?莫非这真如我所说,是一条将死的狗?”
郭保坤胸腔一阵阵起伏,被他气的脑袋都要裂开了。
贺宗纬气呼呼的看向梅执礼,“大人!此人将郭公子殴打至此,竟然还如此冷嘲热讽,实在可恨!还请大人对范闲用刑!重重的用刑!”
范闲突然看向贺宗纬,“贺公子,你说我殴打郭公子至此,那么可有证据?”
贺宗纬拿出状纸,“这上面就是你的累累罪行,自己看看吧!”
范闲接过状纸,仔细看了看,疑问的看向贺宗纬,“这状纸上面说,事发当时,家丁都被迷药弄晕了,而后郭公子被人用东西套住了脑袋,而后才被暴打,这说明没有人亲眼看见是我打了对方…那贺公子凭什么认定凶手是我啊?”
“自然是郭公子听到了你的声音?”
“呵呵,我的声音?那有没有可能,是有人模仿我的声音,栽赃嫁祸于我?”
贺宗纬冷冷的看着他,“不止是声音,你还自认身份!”
范闲吧唧吧唧嘴,“你说我打人,还自认身份?难不成我有病?”
“狂徒行凶!常有嚣张之举动!这何足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