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图崛起三雄入伙

晁盖等人将县令等众送出门外.跟在县令后面的朱仝拿眼一个劲地暗暗盯着史进.继而又瞧了瞧晁盖.三番五次想开口.直到出了晁家的大门都沒有寻到一个适合的机会.

而此刻的史进也察觉到了朱仝神情的迥异.但是.史进却沒有想到.朱仝那日暗中盯梢.已经开始留意史进的一举一动.当下对史进的背景和來路很是怀疑.同时.再加上自从这史进出现.晁家就处处就受尽了臧家的欺辱.这里头虽然现在还沒抓到什么联系.但是却少不得让朱仝心里揣测怀疑一番.

史进见朱仝似乎有话对晁盖说.但是.苦于沒有适合的条件.心里有些担心是朱仝带來了什么要紧的情报.毕竟在这个节骨眼上.情报的灵通显然尤为重要.于是.史进故意快走两步上了前來.接了县令的话.两人一面聊.一面跨出晁家的大门來.

就在史进缠住县令吸引着众人注意的时候.朱仝便机不可失地悄悄扯了扯晁盖.迅速靠近了他.以一种恰好晁盖可以听到的声音.提醒晁盖道:“这小子來路不正.千万小心.”

晁盖听了微微愣了愣神.一时沒有反应过來.看向朱仝时.朱仝却拿眼瞄了瞄前面.晁盖顺着朱仝眼神的示意一瞧.原來朱仝口中的小子不是别人正是史进.于是.晁盖笑笑.摇了摇头.

朱仝见晁盖不以为然.心里很是着急.还想讲的更细一些.只是.已经沒了机会.这时候.县令笑呵呵地和史进聊罢.也出晁家大门外三步了.县令回过头來.迎着晁盖道:“二东家.请回吧.”

晁盖陪着笑脸.虚虚做了一礼.道:“大人慢走.”

县令上了轿子.众人上马前前后后护着便走.朱仝驰马走了几步.心里还是有些不甘.回过身來.注视着晁盖.那眼神里包含的意味.是说不出的急切.晁盖心里明白.摆了摆手.本想让他放心.但晁盖的这番态度却愈发让朱仝不放心了.

送走了这帮子“假大空”.晁盖等人这才回到了灵堂上來.安排处理着晁济道的身后之事.当夜深时.晁盖、史进、吴用三人坐在了灵堂的偏厅里头.点起一支油灯.凑在一起.便一同悄声盘算起接下來的发展來.

“瞧今天这架势.眼下这臧寒中和那吴狗官当真是狼和鬼相通.厮混在一处.不好对付.就这样下去.臧寒中那老谋深算.再利用上官府的力气.岂不是要一点一点将晁家真的挖空.等到空余一副骨架的时候.就当真沒有回天之力了.”晁盖说着眉头不禁蹙了起來.

史进见晁盖话里有些失落的意味.于是接过话头來道:“当下晁家虽然损兵折将.城中的两处买卖都尽数落入他人的囊中.但是.只要有你晁盖在.这元气就未必有伤.只是.当下却少一些得力的帮手.俗话说.孤拳难敌四脚.我们现在要做的.一方面小心提防臧寒中的下一步手段.一方面加紧对來宝赌馆的盯梢.第三.也要广撒英雄帖來招兵买马.人手足了.事情也就好办了许多.”

吴用听着点点头.道:“说的在理.只是.这一时半会儿.去哪里寻许多得力的助手.”

话说到这个份上.史进就笑了.靠近两人.道:“远的不说.就在这近处.就有三个人义胆包身.武艺出众.敢赴汤蹈火.同死同生.都是以一当十的汉子.如果能邀得他们相帮.那么.做事也就容易的多了.”

“你是说.‘阮氏三雄’.”晁盖收了史进的提醒.突然心里像是点起了一盏明灯.一拍脑门.道:“啊呀.这些天都被臧寒中那个老狐狸给气晕了.竟然沒有想起这三个兄弟來.”

“沒错.便是他们.我屡屡耳闻.只是亦不曾相见过.”

吴用摆摆手.笑着道:“这个不难.我与他们交好.在济州梁山泊边住.日尝只打鱼为生.亦曾在泊子里做私商勾当.这三个是亲兄弟.小可旧日在那里住了数年.与他们相交时.他们虽然个个都是不通文墨之人.但是.我瞧他们与人结交.是真有义气.是条好汉子.因此我这一股酸腐的儒生也便和他们常常來往.今已好两年不曾相见.若得此三人.大事必成.”

晁盖听得心下欢喜.道:“我和史进一样.也曾听闻这阮家三弟兄的名字.只是.都不曾相会.梁山泊离这里只有百十里以下路程.何不使人请他们來商议.”

吴用点点头道:“着下人前去请他们.依照他们那般的脾气.如何肯來.小可必须亲自前去那里.凭咱这三寸不烂之舌.定然说得他们入伙.”

晁盖大喜道:“先生高见.不知.几时可行.”

吴用想也不想便回答晁盖道:“当下这等状况.事不宜迟.只好今夜三更便去.明日晌午就可到了那里.等劝得他们來时.也差不多就在明后之间.”

晁盖点头和史进对望一眼.道:“这般最好.”当下便传了庄客立刻安排酒食.三人一同吃了.

等到三更时分的光景.吴用起了身來.洗漱罢.吃了些早饭.便讨了些银两放在身边.穿上草鞋.由晁盖和史进将他送出庄门.三人暂且别过.吴用便大步流星踏上了往梁山泊的路程.

吴用行了一夜.等到第二天晌午时分.便到了梁山泊边上.吴用虽然有两年沒有來过.但是.这里变化不甚太大.吴用依旧可以按图索骥.径直來到阮小二的家來.

吴用到了门前.透过那横七竖八的树枝编就的柴门向里头望去.枯桩上缆着数支小渔船.疏篱外晒着一张破鱼网.倚山傍水.其间约有十数间草房.只是.房子要略显得比从前更破了些.

这柴门虽然破败不堪.但是.礼节却不能轻易坏得.于是.吴用沒有擅闯.站在篱笆外头.高高叫一声.道:“阮二哥在家么.”

听得里头一个浑厚的声音应了.不需多时.只见阮小二走将出來.头戴一顶破头巾.身穿一领洗的白中泛黄的旧衣裳.打着一双赤脚.步步生风地走了出來.一见了是吴用.欢喜之情溢于言表.

阮小二连忙迎过來.开了柴门道:“教授怎么來了.是甚风吹得您到此处.”

吴用见了阮小二.故人相见.心里也很是欢喜.答道:“有些小事.特來相求二郎.”

阮小二拉了吴用的手往里头走.道:“教授言重了.有何等事.但说不妨.哪里还用的着‘求’.”

吴用听得阮小二所言.便开始道:“小生自离了这里.也有些年岁了.这些年在晁家做门馆.也处处受人家的恩惠.当下.晁家的大东家不幸去世.正赶巧.要用着十数尾重十四五斤的金色鲤鱼.因此特地來相投足下.”

阮小二笑了一声.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登天的事.原來就是这般事情.小人且和教授吃三杯酒.吃完再來说他.”

吴用知道欲速则不达的道理.于是也不心急.便道:“小可的來意.也正是想要和二郎.好好吃他三杯.”

阮小二欣喜.道:“隔湖有几处酒店.我们就驾船荡将过去.”

吴用道:“这般最好.但也要与五郎说句话.不知在他家也不在.”

阮小二道:“这个容易.我们一同去寻他便是了.”

当下.两个人來到阮小二泊船的岸边.阮小二步法很是麻利.几个起落便稳稳地踏在了船边上.将枯桩上缆的小船解了一支.便扶着吴用下了船來.阮小二撑起一直长槁來.也不知是怎么个弄法.左右两边轻轻一点.那一叶小舟便像是离弦的箭.直向湖泊那边去了.

正荡之间.只见阮小二把手在嘴边扩成一个喇叭状.叫道:“七哥.曾见五郎么.”

吴用闻声顺着往那边看时.只见芦苇中摇出一支船來.

那阮小七头戴一顶遮日黑箬笠.身上穿个棋子布背心.腰系着一条生布裙.双脚踩着那支船的弦邦荡着.朝着阮小二问道:“二哥.你寻五哥做什么.”

吴用认出了那人.便高高叫了一声:“七郎.小生特來相央诸位.有事相帮.”

阮小七闻得声音.愣了一愣.当即凝眸细看.这才心里暗暗一喜.道:“教授恕罪.好久不曾相见.险些沒认出了你.”

吴用也摇摇晃晃站了起來.拱手道:“走.咱们一同和二哥去吃杯酒去.”

阮小七将右脚往深一踩.手中的竹篙一点水底.那船便像是路上那乖巧的马匹.兀自掉转过了头來.与阮小二的船并驾齐驱.阮小七道:“小人也早就想和教授吃杯酒了.只是一向瞎忙.都不曾得空见面.”

两支船并驾着行在湖泊里.不需多时.便划到了个去处.这里团团都是水.高埠上坐落着七八间草房.

不等吴用再次小心翼翼站起身來.同船上的阮小二便扯着嗓子叫道:“老娘.五哥在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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