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超表面声称没有再自责,却又说漏了嘴,决定回家之后写检讨书。
告花儿表情很错愕,道:“三掌管何必认真,让我和金瑞白安慰一场。”
谭超神色坚定,点头道:“将自己的错误记下来,加以警惕,防止以后再犯。”
“我终究还是犯了得意忘形的错,幸好没有乐极生悲,“霹雳”四肢没有受伤简直就是天保佑。”
谭超皱眉低头,咬着唇,缓缓摇头。
告花儿还想斗几句嘴,我上前拉退他,淡淡道:“谭超有写检讨书的自由,话题结束,吃砂锅要紧啊。”
告花儿最先加快步子,他致电给相熟砂锅店老板,为我们留张小桌子,免得去到之后,要在店门外排队等位子。
可别小看阳城的宵夜市场,所谓越夜越精彩。
那些主攻宵夜场的馆子生意火爆,再是‘好吃一条街’清场拆掉后,食客们转移消费目标,宵夜馆子的生意更加火爆。
就连做外地菜的宵夜馆子也一起火爆,比如阳城人在深宵时刻从来没有吃粥的习惯,但如今专卖蚝仔粥的宵夜馆子也发财起来。
一路前去上城的砂锅馆子,肚饿又心急,人走得冒汗起来。
谭超从我手里拿过两件铅块背心,知道我提累了,愿意分担一下。duqi.org 南瓜小说网
他微笑着,说明自责情绪暂时离开了他,但愿他今晚写完检讨书,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别再多想,只需再接再厉。
告花儿凑过来,嗤笑道:“脑壳都糊涂了,何必要我们拿着铅块背心,让“火炮”它们套上就好,就当负重前进。”
我从谭超手里拿回两件铅块背心,再递给告花儿:“三只斗犬训练结束已经很累,二掌管帮忙分担一下。”
告花儿没有一点犹豫,伸手接过两件铅块背心,咧嘴道:“这种事只能依靠我这样的猛男,你俩弱不禁风的样儿,真是可怜。”
我摸着肚儿,加快步速,让谭超紧跟着我,“少侠”“霹雳”也跟在两边。
“猛男走快点,我要饿死了。”我撇嘴一笑,阻止谭超去帮忙提上铅块背心,又道:“你童爽哥脑瓜子是空的,胜在臂力够强,他以前是我们班掰手腕游戏的常胜将军。”
谭超仰头‘哦’了一声,乖乖听话,却一路时不时转身回去,看看落后的告花儿是否需要帮忙。
距离砂锅店越来越近,两边街上的宵夜馆子生意火爆,每家都需要排队等位,夸张到烤红薯的小摊子也是生意好得很,排出一条十多米的队,好吃佬等待买烤红薯。
突然地,告花儿加快步速,提着两件铅块背心去向砂锅馆子,他呼吸急促,能够明显听得出来。
“答应老板二十分钟必到,快要超时了。”告花儿起步小跑过去。
超时不候,这是规矩,告花儿肯定着急。
之后,安稳坐在馆子里,告花儿扯纸巾一直擦汗,轻叹一声,摇头道:“我在冷天提着两件铅块背心都累成了这样子,可想“火炮”它们负重上下梯坎是多么的辛苦。”
“猛男别感慨了,先把砂锅点了,最多我来请客。”我轻拍告花儿肩头,对他诚心微笑。
谭超主动负责点砂锅,我和告花儿安稳坐着,像个等吃的大爷。
…….
三人狼吞虎咽搓顿砂锅,肚儿也饱了。
已经快深夜十二点,谭超着急回家休息,更着急回去给“霹雳”添食补充体力。
我没有意见,仰头打声哈欠,瞌睡来袭,街景迷迷蒙蒙,途人如幻影,实在太疲倦,举起右手,有气无力的向谭超挥手再见。
“明早五点,清晨第一训,别迟到了。”
谭超将一声哈欠吞了回去,面容急改,微笑回应我:“金瑞哥请放心,我保证准时到。”
告花儿突然诶了一声,将转身准备离开的谭超拉住,犯神经的他却盯着我,歪起脑壳道:“我们应该忽视了一件事情?”
“我结过账了,否则馆子老板早就追了出来。”我又打声哈欠,揉揉眼皮。
告花儿哎呀一声,道:“掌门误会了,我是说为啥子涂令那死崽儿没有打电话来呢?”
我猛地睁眼,嘟圆嘴巴,颤声道:“对啊,难道涂令无视我们的斗犬成功渡江这件事。”
谭超挠头道:“上午就应该拍片留证,用实质证据打比特战团的脸巴。”
我搓下冰冷冷的脸巴,摇头道:“别管了,今晚散场,各自归家,明早准时训练,做好自己的事才是大事。”
告花儿哎了一声,我推动他马上回家,他没有反抗,走左边斜路回家去了。
谭超的家在相反方向,他决定争取时间抄小路走梯坎,向我挥手说再见,带着“霹雳”也回家了。
我带着“少侠”“火炮”回去爷爷家,扭匙推开院门之后,全身快要散架的感觉,又只能打起精神给“少侠”“火炮”喂食,顺便看两眼“小火箭”,进去屋里的时候,把卧在屋门口的“火线”的脑壳毛搓了一下。
软铺粘力太强,我连外套都没有力气脱下,用铺盖裹住自己,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再一次,再一次的,我的醒来又因为告花儿站在软铺前,他播着那首为自己娃儿准备的儿歌,把我吵醒了。
我免疫了,也习惯了,没有被吓到,眯着双眼,手抓乱糟糟的头发,道:“给老子冲杯热咖啡去。”
“谭超已经冲好热咖啡了,就坐在客厅等我们,他比我还要早到,因为没有钥匙,他在院门外吃了十几分钟的冷风。”
我艰难撑起身子,声音干涩道:“我今天给谭超配把钥匙,反正“霹雳”参与了一天两训,方便他早上自己开院门进来。”
告花儿嗯了一声,道:“涂令呢?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联系你?”
我喉咙像卡住了东西,干咳一声,摇了摇头。
忽然地,我手机铃声炸响,吓到老子将铺盖甩去墙边,抚着心口,皱眉道:“哪个死崽儿这么早就来找我?”
“是涂令,他终于打电话来了。”告花儿最先看清来电显示,他嘴角越扬越高。
我揉揉双眼,看清楚一些,果然是涂令,来电显示没有可能骗人吧?
“有屁就放!莫耽误老子们搞训练。”我按下接听键,调成扩音,语气故意恶劣。
电话那头,涂令嗬嗬笑两声,再压低声音:“你们以为昨晚我会着急忙慌的打电话给你们,如果被你俩这样的小丑猜到我的心思,那我还是涂令吗?”
“你是龟儿子啊!”
告花儿抓起我拿手机的右手,轻怒地喷了一声。
我的手机屏幕被他喷出来的口水沫子弄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