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苏红星也将很多的心里话,讲给了凌游听,包括自己这个人的性格,和以往工作中的利与弊。
而听了苏红星的一番言论之后,凌游这才微微放下心来,凌游不是一个急于求成的人,但对于现在的苏红星,凌游却十分的期待,因为从前两天他和梁国正那段简单的电话之后,凌游就意识到了两个月后的人代会召开,会有人事变动。
梁国正在这个时期和自己避嫌,显然是对自己也有了新的打算,虽说这只是他的猜测,可事情总不能非要等到到了头上,凌游才去做安排。
他如果要动,最让他放不下的,自然也就是陵安县未来的发展。
毕竟每个新上任的领导,都希望一方政策是由自己制定的,哪个和尚也不会去念前人的经,所以只有苏红星接过自己的班,凌游才能放心,可苏红星现在的性格和手腕不硬,凌游却怕会出现问题,纵使一年两年相安无事,可谁能保证计划不会败于变化呢。
二人在办公室聊了近两个小时,凌游在这期间和苏红星说了许多自己掏心窝子的话,针对陵安县目前的发展,经济,农业等事项,都一一剖析开来讲。
而这些话,苏红星也同样装进了心里,带回了家中慢慢消化。
转眼时间来到了三月末,陵安县的人代会如期召开,随后瑞湖市和吉山省的会议也定期举行,这次人代会,同样牵动着许多干部的心,大家都在关注着。
待四月初,会议结束,官方公告便正式将一些干部的变动信息公布了出来。
先从吉山省来说,倒是没有太大的变动,有两个厅的厅长或退或调,再就是很多人关心的吉山省新任的常务副省长人选,最终并没有在大家的猜测中,在吉山省府中几位副省长中诞生,而是由中央直接委派了一名南方大省的副部级干部到任,这人名叫安怀,曾是河西省的副省级省会城市的市委书记,年纪不大,四十六岁,在这个级别中,完全属于是‘年轻干部’了,而这一变动,也同样意味着这名安副省长自有他的不凡之处。
而曾经的北春市市委书记黎冠杰,则是被调任到了吉山省政协任副主席,大家都猜测,黎冠杰的调离,是和曾经董开山及侯宇的问题密不可分,同样这两年的北春市,也是状况频发,在不少政策上出了或大或小的几个影响颇为恶劣的问题。
但有人忧心就有人喜,此次吉山,最大的赢家,莫过于许自清了,有些了解些许内幕的人,都嗅到了许自清应该有条件晋升的可能,更是有人猜测,黎冠杰去了政协之后,北春市会有许自清的一席之地,北春市市长王仁宣如果接任了市委书记一职,许自清便大有机会任北春市市长。
可这个人却只猜对了一半,许自清确实是被调去了北春,可却是直接替任了黎冠杰的职务,任北春市市委书记。
虽说都是市委书记,可瑞湖可是地级市,而北春却是副省级省会城市,许自清这一次完完全全是升了,而且是一次跨越式的晋升,多少人在正厅和副部之间这道鸿沟上困惑一生,而许自清这一次,无可谓是本次吉山省最大的赢家,赢麻了的那种。
黎冠杰任北春市书记这一年,始终打破脑袋都想钻进省委常委行列,但事与愿违,这个副省级市委书记的瘾黎冠杰还没过足呢,现在却成全了许自清,这不禁让许多人唏嘘不已,感慨世事多变。
瑞湖市方面,许自清调升之后,马宏德自然而然的接任了瑞湖市市委书记的位置,而原瑞湖市常务副市长鲍世英,则是提名为瑞湖市市委副书记代市长人选。
瑞湖市副市长兼虹湖区区委书记陈继龙,提名为常务副市长人选。
而此次,凌游的位置,却果然如他所料那般,有了变动,省人大和省组部的官方公告里表示,凌游不再任陵安县县委书记,陵安县县委书记人选,也处于待定状态。
这一天,当公告下来之后,白南知火急火燎的进了凌游的办公室,凌游见状便呵斥道:“怎么毛毛躁躁的。”
就听白南知喘着粗气说道:“书记,您看省组部公告了吗?”
凌游轻笑一声:“我又不瞎,你风风火火的跑来,是给我报信来了?”
白南知见凌游还有心思开玩笑,急的在办公室里直转:“只说了您不再任陵安县县委书记,可是是升还是平调,倒是给个准信啊。”
凌游闻言朝椅背上靠了靠,语气不缓不慢的说道:“那是上面组织领导的事,我还没说急呢,你小子就少操心吧,听安排。”
说着,凌游拿开了桌上保温杯的盖子,笑骂道:“工作也有快两年了,还这么毛躁不稳妥,让别人看了,像什么样子,去,倒杯水。”
白南知闻言一脸愁容的拿过保温杯,一边朝饮水机走去,一边口中喃喃道:“您要是走了,也不知道能不能把我带走?我不想离开您身边。”
凌游闻言笑道:“我就说你小子没憋好屁,原来是担心上自己了,放心,我怎么着,也不能亏了你啊,得给你安排个好去处。”
白南知一听这话,水也不接了,转过身便说道
:“我什么好去处也不去,我啊,就想在您身边,给您倒水。”
凌游闻言一指饮水机:“那你倒是给我倒啊。”
说罢,凌游笑了两声:“没出息的样子。”
白南知闻言哦了一声,然后给凌游接了热水之后,放到了办公桌上,看着凌游轻声说道:“书记,要不您打听打听?”
凌游闻言瞬间板起了脸来,随即端起茶杯说道:“不该打听的事,别打听,听安排。”
说着,凌游喝了一口水,随即对白南知警告道:“现在外面指不定有多少风言风语呢,你给我管住嘴啊。”
白南知听后点了点头:“我明白书记,我又不傻。”
说罢,白南知还是对此心里不踏实,于是便又想开口再探探凌游的口风,自己也好有底。
可凌游现在何尝不是和白南知一样,两眼一抹黑,于是便打断了白南知的话:“该干嘛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