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九思小心翼翼地将还在昏迷中地许馨玥放到了病床上,钱大夫也跟了进来。
只见许馨玥双目紧闭,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唇瓣干燥,似乎很缺水。
“这位姑娘之前是不是收到了惊吓?”钱大夫给许馨玥把完后,皱着眉头问道。
“她…”容九思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一旁的林管家给打断了,“是是,小姐平时里没有见过杀生,今日一时兴起去厨房看了下人们杀羊,夜里就发起了热。”
钱大夫点了点头,说道:“那应该是收到了惊吓,加上夜里又受了凉,导致寒气入侵,所以才突然发热的,我给她开两剂药吃一下就好了。”
林管家感激涕零,“谢谢钱大夫!”
说完又从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递到了他的手上,笑眯眯地说:“今天多亏了您,这个钱大夫您拿着,买点酒喝喝。”
钱大夫接过银子,悄悄掂量了下分量,满意地笑了笑,说道:“既然林总管盛情相邀,那老朽就却之不恭了,改天请林总管喝酒。”
“好嘞。”林管家连忙答应。
容九思接过钱大夫递过来的药方和药包,又询问了几句注意事项后,众人便匆匆离开了药铺。
马车再次缓慢行驶了起来,容九思垂眸,看着怀里依旧昏迷着的许馨玥,眼神微暗。duqi.org 南瓜小说网
云微寒看了眼脸色疲惫的容九思,忍不住开口问道:“容大哥,要不你先休息一会儿,许姐姐就交给我来照顾吧。”
容九思想都没想就摇头拒绝了,“不用。”
抱着许馨玥的胳膊也下意识地更紧了些。
云微寒见状无语地撇了撇嘴,知道他很爱许馨玥,但这样子也太夸张了吧,她只是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比较能够照顾许姐姐更方便一些而已。
不过,看到容九思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和微蹙的眉头,她默默地把剩余的话吞回肚子里,转移视线看向一旁的男人,不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柳敖会不会像容九思这般体贴细心呢?
想着,她又偷瞄了柳敖一眼。
察觉到她的动作后,柳敖低头,声音里带着关切问道:“怎么了,是不舒服么?”
“没什么。”云微寒立刻收回了视线,“敖哥哥你先睡一会吧,到了我叫你。”
“你身体还没好全,你先睡吧。”柳敖轻轻地应了一声,伸长胳膊揽过她的肩膀让她靠在他怀里,另外一只手则握着她柔若无骨的小手,让她枕在臂弯里。
看着他俊美的侧颜,还有专注认真地神态,云微寒的心里涌出了浓浓的甜蜜。
这世间最难消受的就是美人恩,可如果对象是柳敖,她却甘愿沉溺其中,哪怕粉身碎骨、万劫不复,她也无怨无悔。
因为她喜欢他啊,从小就喜欢,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马车缓慢地前进着,马蹄踏过地面,留下一串清脆的哒哒声。
忽然,一阵急促刺耳的铃铛声响起,打破了马车内宁静温暖的氛围。
柳敖睁开了假寐的双眸,听到这铃铛声后,顿时变了脸色,“怎么回事?”
林管家也连忙停下了马车,朝这前方大声喊了一句,“前方何人,为何挡路?快速速退散,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呵呵,兄弟们跟了你们一路了,识相的就快点把银子叫出来!”一道粗犷的嗓音传来,随即就见一群衣衫凌乱、披头散发的人冲到了马车跟前。
这些人虽然穿戴的还算整齐,可浑身污渍斑驳,甚至还散发着一股酸臭味,令人作呕。
林管家嫌恶地拧起了眉头,厉声质问道:“你们这些强盗土匪究竟是谁派来的?”
“呵,你这老匹夫,居然敢骂爷爷们是强盗土匪,找死!”那领头人狠狠呸了一声,挥了下手,“既然你为富不仁,兄弟们,直接动手!”
“是!”
二十多个人呼啦啦地就往马车里扑来。
“保护好馨玥!”容九思将怀里的许馨玥托付给一旁的云微寒和林夫人,抽出腰间的匕首跳出了马车,和柳敖一左一右,与这伙势必打斗了起来。
马车内的云微寒看着许馨玥那惨白的脸色,还有紧咬着唇不肯哼出来的模样,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这群乞丐虽然身手一般,但他们人数众多,齐刷刷地拦在马车前面,任凭容九思和柳敖武功高强,也根本施展不开,而且这些人明显训练有素,招式刁钻古怪,两人应付起来越发困难。
云微寒见此,赶紧拉了拉坐在旁边的林管家,“林管家,许姐姐看上去不太好,需要快点找个地方把药煎了,要不我们直接驾着马车冲出去吧。”
“嗯,好。”林管家刚准备出去驾马,忽然瞥见马车帘子被一块尖利的东西划破了一个洞,于是他又缩了回来。
“林管家,怎么了?”云微寒疑惑道。
林管家惊恐地指了指马车帘子,颤抖着声音说道:“外面的人有刀!”
闻言,云微寒透过帘子的缝隙往外看去,果然见一个瘦削的黑影举着一把雪亮锋利的大砍刀正准备砍过来。
见她看了过来,那黑影立刻露出凶悍残酷的目光,举着大刀朝云微寒劈来。
云微寒心念电转间,已经做出了反应。
她将还在昏迷中的许馨玥推到林夫人怀里,然后侧身一脚踹在那矮小的黑影胸腹之处。
“砰”的一声闷响后,那黑影倒飞了出去,砸落在马车不远处的空地上,溅起一片尘埃。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所有人震惊,那些原本还在围攻容九思和柳敖的乞丐愣怔了半晌,齐齐地看向了云微寒,眼里顿时冒出了绿油油的狼光。
“这小娘皮长的真水灵,今天运气不错,兄弟们有福了!”一人淫笑着说道,其他人纷纷附和着笑了起来,看向云微寒的目光愈加放肆,充满了赤裸裸的欲望。
“你找死!”柳敖闻言怒极,手中长剑飞出,直接将那说话的黑瘦汉子钉在了地上。
鲜血顺着那柄长剑流淌而下,染红了青灰色的墙砖,黑瘦汉子眼睛瞪得溜圆,不断挣扎嘶吼着,却再也无力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