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杀的草原人不好好在他们那草原上牧羊放马,就知道偷别人家的东西,一群没?祖宗的东西。”
段子越脑门抽了抽,看起来这徐老头身?子骨还不需要?他操心。
这边克桑已经带着希维尔到了蛮子扎营的附近。
这群草原人的探子,最终也受不了希维尔手上药丸的折磨,一一吐露了实?情:
宁郡王密信给草原人,提及代?邑牛羊马壮,粮食丰美?,愿意借兵给草原人攻打代?邑。
所以这次草原人才会直奔代?邑而来,如今正在等?着宁郡王的兵马前来支援。
希维尔冷笑了一声,冷声说道:“难怪现在不是秋冬末季,这些草原人还跑来这里,原是受了宁郡王的引诱。”
在中原这么久,希维尔也算了解这边的风土人情。
像蛮荒地的草原人开始争夺抢掠,都是在秋冬季寒冬降临时,草木枯萎,牛羊没?了吃的,他们才迫不得已南下抢夺食物。
如今正夏季,怎么会引来这么多草原人。
希维尔等?人趴在山头上,克桑拿起望远镜望向黄土中的草原人。这时正在吃酒喝肉,篝火旁燃烧着烈火,照亮了这些人的面目。
小声对旁边的希维尔说道:“这些是哈达家族的人,这个家族以凶狠嗜血著称,是草原里最强大的一个部落。”duqi.org 南瓜小说网
克桑的家族是与哈达家族建交的蒙山氏族,克桑是友邦的人,应当不会被为难。
克桑准备下去会见他的族人时,希维尔伸手将克桑拦住:“哈达家族并非你同族,不一定?能放你出来,你将这些蛮人的贴身?东西拿上。若是不放你出来,便?用此要?挟退回这里后,我们再往西去。”
希维尔将身?上的几瓶药粉也塞给了克桑,郑重说道:“这些药可以瞬间迷晕周围的人,万事性命最重要?,若是有?情况,不计任何后果逃出来。”
克桑豪迈的点了点头,胸有?成竹的说道:“放心,我们草原人从来不杀自己?的兄弟。”
见状,希维尔的眸色深了深,他可不这么认为。
侧身?在克桑耳边耳语了几句,见面前这五大三粗的男人确实?将话听进了心里,这才放克桑下山。
希维尔看着克萨裹着一身?甲胄只身?进入了草原敌军的领地,然后很快出来了一堆蛮人,将克桑押了进去。
便?不见了踪影,看不清内里的情况,希维尔等?人也只能在山头上静静的等?着。
直到日暮时分,克桑才要?挟着一个昏迷的男人,被所有?蛮人用刀剑指着,一步步的退回山头。
果然,这群打家劫舍的不是一个好东西。
见状,希维尔赶紧带着人前去接应。
崇山峻岭中,密密麻麻的荆棘丛里,克桑一手绑着一个浓眉大眼的男人,一手艰难的支撑着身?体?,往山坳里行走。
见到希维尔才从旁边滑落下去,由于?惯性,带着另外一个昏倒的人一同倒在了碎石林中,而这个助克桑脱身?的男子则是给克桑充当了肉垫。
希维尔赶忙上前去查看克桑的伤势,左腹部一大块箭伤,还有?肩头手臂处各种大大小小的砍刀伤痕。
希维尔使劲掐了克桑人中,见克桑神志恢复了一些,便?叫来旁边一个兄弟拿来药箱,找到槐花给的麻沸散,喂克桑服下去。
药效起来以后,希维尔干脆利落的一手将里面的断箭拔出来,然后撒上药粉缠上绷布,快速处理好大大小小的伤势后。
后面追兵也快要?赶来,希维尔立即带着人把这些人引走,到火统营埋伏的地方。
这个昏倒的人一动不动的瘫在地上,额间戴着一串大大小小连在一起的彩珠,腰间配着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还有?一条珠宝镶嵌的腰封,想必是哈达家族里面的重要?人物。
希维尔将此人身?上的绳索捆得更紧了一些,扔到了马背上,带着人往西驾马而去。
后面的追兵见他们的大王子被带走,更是心急,立马吹响长哨,整个营帐里的人倾巢而出,追向了希维尔这群小队。
经过?一晚上的追杀,各种乱箭齐飞,希维尔终于?带着人到了目的地,此时在马背上颠簸一夜的大王子哈蒙终于?清醒了,身?上残存的药效让他勉强只能睁开眼睛。
看到这群掳走他的人正在补充着体?力,大口吃着干粮,哈蒙咽了咽口水,虚弱的声音响起:“克桑,我的人呢?”
克桑面色虚白,俨然是因为失血过?多,见人醒了,开口道:“哈蒙王子,他们在后面。”
麦子此时带着火统营埋伏在道路两侧,因为草原蛮子骑着大批马匹,麦子还特地在沙地下面布置了许多绊马绳。
瞧着这些严密有?序的操作,一看就知道这是有?预谋的埋伏,哈蒙挣扎的起了身?问道:“这是你们代?邑的城主?我有?话要?说。”
哈蒙大声的呐喊,一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麦子也早在克桑的嘴中得知了昨夜草原营帐发生的事情:
克桑进入营帐之后,原本?气氛和缓,哈达的头领还特别设立了酒席款待克桑。
这是草原的惯例,若是遇到远地重逢的草原人,就要?和族人一同接风洗尘。所以草原人尤其团结重义,在战争中以兵勇将猛出名。
这时宁郡王派来的探子几句言语挑拨,哈达家族的头领认定?这克桑忘了草原的规矩,一心要?做代?邑的走狗。
而克桑不懂这些弯弯绕绕,一嘴都是代?邑城主的好,代?邑城里的百姓和睦,一心想让哈达家族的人放弃攻城。
最终导致哈达家族的头领气愤不已,认为克桑忘记了自己?是个草原人,要?缉拿克桑。
剑张跋扈间,克桑突然想到了希维尔的话,立即将坐在他旁边的哈蒙王子药晕,和周边的游兵缠绕了几番后,才顺利绑架到哈蒙。
克桑身?上的伤势也是由此而来。
此后的事,便?是希维尔接应的后半段。
哈蒙开口说道:“我愿意说服父王撤退兵力,还请城主饶我们一命。”
哈蒙看向这些隐藏在沙层下的绊马索,看不出任何踪迹。还有?不知道埋的什么圆乎乎的,黑不溜秋的东西。
最终确定?,这都是代?邑已经设定?好的圈套,万不能让哈达家族为了救他,让哈达的草原儿郎毁于?一旦。
麦子将眼神移向了这个黑黢黢的男人,很明显,这男人的眼里暗藏着深不可见的野心,看到这些精心布置的陷阱,才有?此一说。
“宁郡王派人来找你们,说出兵支援,几日能到?”
哈蒙听到麦子问及此事,脸上闪过?一丝利色。但为了取信眼前的女人,按就实?情说道:“宁郡王说的兵马最迟三日,就能到之前的窝子山和我们汇合。”
说到这里,哈蒙突然改口道:“之前是受了宁郡王蒙骗,才会对代?邑有?此恶想。若是城主愿意放我回去,哈蒙以生命起誓,定?能劝服父王回蛮地,永生不叨扰代?邑。”
麦子的眼神轻飘飘扫过?这个叫做哈蒙的男人:“宁郡王的兵马远在株洲,三日?怕是十日也赶不过?来。”
哈蒙听到此话,面色剧变。
若是眼前这女人没?说谎,那宁郡王是把他们哈达家族的人当成傻子,骗得团团转。
失声问道:“那他骗我们哈达家族的人到这里,是为了什么?”
自然是为了实?验她们这火统的杀伤力。
麦子并未回答哈蒙的话,看着远方疾马而来的蛮人军队。
哈蒙此时也看到了他的父王兄弟手下乘快马而来,急忙恳求道:“城主大人,哈达家族愿为代?邑效忠,还望放过?我等?。”
说话间,男人的眼目睁开,冒出了通红的血丝,身?上的青筋直冒,显然已经急切到了极点。
若是寻常哈达还不会如此害怕,可是听到麦子所说,宁郡王将他们的人全?部骗至此处,而他的兵马却一人未出。
这就说明了宁郡王明知道这是一条死路,才不愿意搭上人马,和他们共同杀穿代?邑,这些黑乎乎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宁郡王这是把他们哈达家族当成了跳板,想到这里,哈蒙又气又恨!
若是昨日听了克桑的话就好了,哈达家族就不会遭此灭顶之灾。
麦子冷笑一声,若是没?有?今天这一遭,草原蛮子的军马不日便?会踏入代?邑的领地。到时生死不知的就是她的人马,她当然没?有?理由要?放过?这群抢杀劫掠的蛮人。
哈达至死也没?有?得到解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哈达家族的骑军率先踏入了陷阱的领地。
一批批骏马被折断了马腿,倒在了地上,马背上的兄弟被这突然而来的惯性扔到了地上。
接着他的父王很快命令众人向后撤退,哈蒙这才松了一口气,紧接着他就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麦子命人将黑乎乎的蛋子装进了一个黑不溜秋的大器物,里面类似于?投掷的一个机械。
接着是半天的轰雷声,尘土飞扬,面前的景象,让他目龇口瞪。
无数兄弟身?首分离,血水喷洒了满地,其中他的父王颤颤巍巍的从马背上倒下,双眼泛白,手脚抽缩了几瞬就没?了声息。
而残存的兄弟也在一声声的轰雷中,失去了生命。
哈蒙仰天长啸,发出极其凄惨的一声:“你们这群没?有?人性的家伙!我以哈达家族全?族性命诅咒你们家破人亡,永世不得超生!”
哈蒙挣扎着身?子,拼命爬向草原蛮子的尸骸处,在一声轰雷中,哈蒙也失去了生命。
眼前的场面极其血腥,火统营的人已经面不改色的收拾起残局。
克桑怔怔地看着这些草原人,浮现出有?些难过?的情绪。毕竟他也是草原人,往日那些兄弟同难的情谊还刻在他的脑海中。
旁边一个火统营的卫兵注意到了克桑忧伤的情绪,出声道:
“被他们抢掠的人家,也是这么痛苦,都是报应。”
“对啊,今日死的是他们,若是他们不死,那就是城里的百姓遭殃了。”
这些收捡残骸的小兵们也出言说道,克桑才从这种残暴屠杀的战局中走出来。
对啊,若不是城主,他怎么会活到现在。
若没?有?希维尔将军的支招,他早就丧命在昨夜的营帐中了,他怎么还会对这些人心生同情,克桑狠狠的捶了一下自己?脑门,却又拉扯到了身?上的伤口,疼得他龇牙咧嘴。
最终这群草原人的残骸被埋在了一起,大风一刮,漫天的血腥气散了不少,吸引来了许多秃鹫前来,吱吱哇哇的乱叫。
等?到麦子她们的人走后,便?冲向了地面,啜饮上混着沙土的血水。
代?邑的百姓也得知了这群敌军被他们卫兵团的千人军队杀的片甲不留,纷纷欢呼起来,为希维尔带领的军团送上自家的箪食粮酒。
第159章 龙十九
大胜归来?后, 一些关于火统炸药的风声也走漏了出去:
代邑的军队居然不费一兵一卒,端了几千蛮子的巢穴。
这?种消息一经放出,将代邑如同放在了火池上燎烤。
三个大国对?代邑的武器虎视眈眈, 安排了层出不穷的探子进矿场偷炸药包。
代邑就像一个烫手的香饽饽, 谁都想要,谁都不敢先出手。只?能抓些虾兵蟹将, 去探陈麦子的底线, 最终都石沉大海,销声匿迹。
麦子这?边则是制定了严密的入城身份彻查规程, 加上代邑百姓自发的监督, 很少有敌国探子在城里呆的超过半月。
麦子弓着腰在苗圃地里拔着密集的菜秧苗,周边的菜籽秧苗已经长的半腰高,混迹在杂草中。
先前堆过肥的菜秧长得明显比后堆肥的菜秧高不少,枝干有两根手指粗细。
两边的枝桠下?面已经挂上了小小的豆荚, 伸手去摸里面还没有长出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