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云珠面上带着笑,说的话温温弱弱的,那双含情目望着薛墨峰,总能让人觉得好像在勾着心魂。
萧炎昊凤眸微眯,扫了薛墨峰一眼。
这小子该不会……
薛墨峰细长的黑眸并无其他波澜,声音低沉浑厚的道:“赵小姐鼻头有颗脏东西。”
赵天宇闻言,立即凑近,认真瞧了瞧:“还真是。”
说着就直接上手抹开。
赵云珠微愣,手摸过赵天宇擦的位置,脑中闪过一道光,差点吐血。
她特意点的痣……
赵天宇蹭蹭指尖,看着赵云珠笑道:“已经擦掉了。”另一只手执折扇敲了敲赵云珠的棋盒,道,“珠珠,到你了,该你下了。”
赵云珠摸着鼻尖,眼睫垂下,掩下心中的薄怒,从喉间甚是咬牙切齿的发出一声:“好。”
这群直男,活该你们单身。
薛墨峰目光从赵云珠身上转到赵天宇面上。
赵天宇笑得很是开心,那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他显得格外耀眼。
萧炎昊看着赵云珠白皙细腻的脸,干净如白玉,从她一进亭子他便瞧见了那颗小巧可爱的黑痣,让她的鼻尖更加的小巧挺翘,他想她是故意点的……
见赵云珠落子,从棋盒中执起白子往棋盘上落下一子,目光若有所思的扫了薛墨峰一眼。
不论是这次还是上次,他的目光视乎一直追着赵云珠……
赵云珠以一子输给萧炎昊,赵天宇看得精彩,折扇唰的打开,扇了两下觉着冷又赶紧合上,笑道:“精彩,太精彩了,若非上次领教过,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我的珠珠了。”
赵云珠含着笑并不答话,她输得艰难,萧炎昊赢得轻松,她几乎是被萧炎昊牵着鼻子在下的。
端起一旁的茶水,抬眸之际便见赵嫣然扭着那曼妙的身姿从不远处慢慢向他们走来。
一举一动格外的端庄优雅。
赵云珠内心赞道:这小碎步踩得可真6。
“嫣然见过王爷,见过将军。”赵嫣然站在亭子外对着萧炎昊和薛墨峰行了个福礼,又甜甜看着赵天宇和赵云珠,道,“大哥、大姐姐。”
赵天宇看到赵嫣然的瞬间,脸上的笑容瞬间淡了。
薛墨峰黑眸极冷的扫了赵嫣然一眼,又看了赵云珠一眼,两人有着鲜明的对比。
赵嫣然仍是那般亭亭玉立,一身绫罗绸缎穿在她的身上衬得她愈发的美丽,那不堪一握的腰肢更是让人忍不住多瞧上两眼,柔美的脸上镶着一双媚眼,看着格外亮眼,温柔轻灵的声音听在耳里格外舒服。
赵云珠端着茶水未饮,有些诧异的问道:“二妹妹,你不冷?”
她看着她好冷。
什么天气穿绫罗绸缎,她是脑子有坑吗?
赵嫣然宛然一笑,反问道:“姐姐很冷?”
赵云珠将身上的大氅裹紧,笑道:“我看着你冷,要不你回去换身衣服再来?”
就连赵天宇在外都披了件大氅,赵嫣然这是要风度不要温度了。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可这……
她的女主怎么会这么脑残的?
赵嫣然抬脚走到赵云珠身边,见赵云珠脚边燃着炭盆,一丝热气顺着脚边往上爬,让她些许冻得慌的身躯有一瞬得到舒缓。
“姐姐穿得可真暖和。”
赵云珠很想翻个白眼,比起你,她当然穿得暖和,她可是相当于披了床被子在身上。
赵嫣然去了一趟庄子上,整个人仿佛沉稳了不少,那双媚眼格外透亮,当真看不出什么邪念出来。
薛墨峰看着赵嫣然许久,忽然问道:“你真不冷?”
赵嫣然眸色柔和的摇了摇头,温柔道:“嫣然不冷。”说话间却打了个寒颤。
不冷?
赵云珠差点笑出声。
不冷那就忍住不要打颤啊,穿成这样到他们面前,若非卖弄风姿,便是故意卖惨,这是要告诉旁人他们赵家对庶出的极其苛刻不成?
“妹妹回来得急,并未来得及做冬衣,如今也只得多穿些秋衣御御寒了。”赵嫣然一副自来熟的模样,直接站在赵云珠身侧,见赵云珠身上火红色的大氅格外漂亮,立即称赞道,“姐姐这衣服可真好看。”
赵嫣然那温柔的模样,不晓得的人定会觉得她们两姐妹情深。
赵云珠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支着桌子撑着脑袋仰头看着眼前的赵嫣然。
她记得赵嫣然去庄子上的时候,她们是闹掰了的。
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失忆了?
想跟她冰释前嫌?
想向她示弱,说自己过得很苦,连个冬衣都没得穿,以求她的同情心?
但这面色红润,还有点长肉的趋势,也不像过得很苦的样子啊……
目光扫了萧炎昊一眼,或者是为了目标而来?
“二妹妹这话是在怪母亲对妹妹苛刻?”赵云珠神情浅淡,说出的话虽是温弱的,但却含着一丝薄怒,“就算妹妹刚从庄子上回来没来得及做新的,难道旧的一件都穿不得了?”
男主女主迟来的见面,不知可有什么心灵感应?
赵云珠紧着身上的大氅,目光不自觉的看向萧炎昊。
萧炎昊那双孤傲的凤眼含着温柔看着赵云珠,赵云珠撞见那双的眼睛,猛的回眸。
见鬼了……
赵嫣然面上的笑容微僵,袖子底下的手微微握紧,媚眼流转,有点点泪珠润湿了眼球,却未见泪水,一副我见犹怜甚是惶恐的道:
“妹妹没有这意思,姐姐莫要误会,之前走时还是夏末秋初,原未想过竟会去这般久,便未将冬衣收拾出来,且今日又下着雪,冬衣晒不得方没得穿,是妹妹嘴笨,让姐姐误会了。”
赵嫣然心中冷意爬升,看着赵云珠身上的那件红色大氅,恨意更浓。
她在庄子上吃苦受罪,而赵云珠却在府上吃香喝辣的,身上穿着上好的狐狸毛大氅,就连石凳上铺着的都是上好的狐裘绒毯,长长的拖在地上,她连脚都是踩在绒毯上的。
不说赵云珠,就赵云珠身边的丫鬟都是皙白嫩肤的,穿着崭新的袄裙,平日里府里众人都还尊敬的唤她们一声姑娘。
凭什么,同是赵家小姐,她过得还不如赵云珠屋里的一个丫鬟。